天刚蒙蒙亮，柴房外的鸡叫就跟闹钟似的，吵得陆衍直皱眉——比他以前上班定的七点闹钟还刺耳。他翻了个身，差点从稻草堆上滚下来，才猛地想起自己今天还有“KpI”：劈十捆干柴，给二少爷沈清宇送过去。
“阿竹，起来干活了！”陆衍踹了踹旁边蜷缩着的阿竹，“教你我的‘高效劈柴大法’，争取一上午搞定，下午咱就去摸鸡！”
阿竹揉着眼睛爬起来，还带着浓浓的困意：“小哥，这劈柴还有大法？不就是拿斧子砍吗？”
“肤浅了吧！”陆衍拍了拍胸脯，从柴堆里翻出一根粗一点的木棍，又找了块楔形石头，“这叫‘杠杆原理’，现代工地都用这思路省力，比硬砍快一倍，还不费胳膊——以前我搬快递，就用这法子省劲儿！”
他说着，把楔形石头塞进木柴的裂缝里，再用木棍插进石头下面，用力一撬，“咔嚓”一声，粗粗的木柴就被劈成了两半，还劈得整整齐齐。
阿竹眼睛都看直了，拍着手喊：“哇！小哥你太厉害了！这么快就劈开了，比李大叔劈得还快！”
“那可不，”陆衍得意地晃了晃木棍，“跟着哥混，劈柴不费劲！你照着我的法子来，咱分工合作，你撬我砍，效率翻倍，争取提前‘交付’，还能多赚点‘摸鱼时间’找炸鸡材料。”
两人忙活起来，陆衍教得认真，阿竹学得快，原本要劈一天的柴，不到中午就堆得跟小山似的，十捆干柴整整齐齐码在柴房门口，每根柴都劈得大小均匀，比平时杂役劈的规整多了。
“歇会儿歇会儿，”陆衍擦了把汗，把破镜片往上推了推，刚要坐下喝口水，就见张管事叼着根草，晃悠悠地走了过来，眼神扫过柴堆，故意找茬：“阿衍，你这劈的什么玩意儿？柴劈得这么细，烧起来一会儿就没了，二少爷要的是耐烧的干柴，你这是故意偷懒，想糊弄二少爷呢？”
陆衍心里冷笑——果然来了，这张管事就是典型的“甲方乙方传话筒，没事找事第一名”。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语气淡定：“张管事，话可不能这么说。二少爷的需求是‘十捆干柴’，没说要粗的还是细的吧？我这柴虽然细，但胜在干燥，烧起来火旺，还省得二少爷添柴麻烦，属于‘优化用户体验’。再说了，我这速度，比规定时间提前了半天，属于‘高效执行’，怎么就成偷懒了？”
“你……你又胡说八道什么用户体验、高效执行！”张管事被他说得一愣，又强装镇定，“我不管！二少爷肯定不满意，你重新劈！劈粗的，不然别想送过去！”
“重新劈也行，”陆衍耸耸肩，一脸无所谓，“不过得算‘加班’，额外加‘加班费’——两斤白面不够，得再来半斤猪油，不然我这胳膊都快累断了，没法‘二次交付’。”
他故意把“加班”“二次交付”挂在嘴边，气得张管事脸都绿了，却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陆衍说得没错，柴确实劈够了数量，还提前完成了，真要闹到二少爷那儿，说不定还得夸陆衍勤快。
“你等着！”张管事放了句狠话，转身就走，显然是去给沈清宇告状了。
阿竹吓得拉了拉陆衍的袖子：“小哥，你又得罪张管事了，他肯定会跟二少爷说你坏话的！”
“怕啥，”陆衍满不在乎地坐下，拿起水碗喝了一口，“他告他的，咱身正不怕影子斜。再说了，二少爷要的是柴，不是找我麻烦，只要柴没问题，他也挑不出错来——顶多就是被骂两句，又不少块肉。”
正说着，一阵轻柔的脚步声传来，沈清辞穿着一身淡青色襦裙，提着裙摆走了过来，身后的丫鬟手里拿着一个食盒，正是昨天送糕点的那个。
“嫡小姐！”阿竹赶紧站起身行礼，陆衍也跟着站起来，脸上立马堆起笑容：“清辞，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想我了？”
沈清辞脸颊微微一红，避开他的目光，淡淡道：“路过这里，看到你们劈了这么多柴，过来看看。刚才张管事怒气冲冲地从这儿走了，是不是又找你麻烦了？”
“嗨，小事儿，”陆衍摆摆手，指了指堆得整齐的柴堆，“他嫌我柴劈得细，想让我重新劈，我跟他掰扯了两句‘用户需求’，他就气走了。”
沈清辞看向柴堆，眼底闪过一丝讶异：“你劈的柴，倒是比府里其他杂役劈的规整多了，而且速度也快，刚才我听丫鬟说，你不到中午就劈完了十捆？”
“那可不，”陆衍得意地挑眉，“我这是‘高效劈柴法’，用了点小技巧，省劲儿又快。对了，昨天谢谢你的桂花糕，太好吃了！”
“没什么，”沈清辞点点头，示意丫鬟把食盒递过来，“这里有两斤白面、一块猪油，还有几个鸡蛋，你昨天跟清宇要加班费，他肯定不会给你，我让人给你取了点，算是……谢谢你帮阿竹。”
陆衍眼睛瞬间亮了，跟看到甲方打款似的，一把接过食盒，打开一看，雪白的白面、油光锃亮的猪油，还有四个圆滚滚的鸡蛋，差点激动得跳起来：“清辞，你真是我的大救星！太够意思了！有了这些，我就能给你做炸鸡了！”
“炸鸡？”沈清辞一脸疑惑，“就是你昨天跟阿竹说的，外酥里嫩的那个？”
“对对对！”陆衍连连点头，笑得一脸谄媚，“等我做好了，第一个给你尝！保证让你吃了还想吃，比桂花糕还好吃！”
沈清辞被他夸张的样子逗笑了，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清冷的眉眼瞬间柔和了不少：“好，我等着。对了，张管事肯定会跟清宇告状，你一会儿送柴的时候，小心点。”
“放心吧！”陆衍拍了拍胸脯，“我可是‘职场老油条’，对付二少爷那种‘暴躁甲方’，有的是办法！保证让他挑不出错来，还得夸我办事靠谱！”
沈清辞没听懂“职场老油条”“暴躁甲方”是什么意思，但看着他信心满满的样子，莫名觉得放心，点了点头：“那我先走了，你注意安全。”
看着沈清辞的背影，陆衍摸着食盒里的猪油和鸡蛋，笑得一脸得意——不仅搞定了炸鸡材料，还刷了大老婆的好感度，血赚不亏！
“小哥，你太厉害了，嫡小姐居然特意给你送东西！”阿竹凑过来，一脸崇拜，“府里的杂役，从来没有哪个能让嫡小姐这么上心的！”
“小意思，”陆衍摆摆手，“这叫‘人格魅力’，懂不懂？等以后哥发达了，让你也跟着吃香的喝辣的，天天有炸鸡吃！”
阿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眼睛里满是期待。
休息了一会儿，陆衍和阿竹把十捆柴装上车，推着往沈清宇的落霞院走去。刚走到院门口，就见沈清宇和张管事站在门口，脸色都不太好，显然是在等他们。
“二少爷，柴劈好了，十捆，一根不少！”陆衍推着车，笑容满面，丝毫没有怯意。
沈清宇扫了一眼柴堆，皱着眉道：“怎么劈得这么细？烧起来一会儿就没了，你是不是故意偷懒？”
果然，张管事还是告了状。陆衍早有准备，立马开口：“二少爷，您可冤枉我了！我这柴虽然细，但都是干透的硬柴，烧起来火旺，还省得您频繁添柴，能安心烤火、吃点心，多省心啊！”
他说着，拿起一根柴，递到沈清宇面前：“您看，这柴多干，一点潮气都没有，比粗柴耐烧多了。而且我提前半天就劈好了，比您规定的时间早，这叫‘高效执行’，绝对不是偷懒！”
沈清宇接过柴，摸了摸，确实很干，再看柴堆，整整齐齐，比平时送的柴规整多了，一时竟挑不出错来。
张管事在一旁急了，连忙道：“二少爷，他就是狡辩！这柴太细了，根本不够烧！”
“够不够烧，试过才知道，”陆衍瞥了张管事一眼，语气平淡，“再说了，我要是真偷懒，就不会劈这么规整，也不会提前完成了。您要是觉得不满意，我可以再给您劈十捆粗的，不过得算‘加班’，您得给我加‘加班费’——不用多，再来两斤白面就行。”
“你还敢要加班费？”沈清宇瞪了他一眼，却没再追究柴的粗细——他刚才摸了柴，确实很干，而且提前完成，也省了他不少麻烦，要是真让陆衍再劈十捆，还得费时间，反而耽误他烤火。
“行吧，柴留下，你可以走了！”沈清宇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下次劈柴，按你自己的法子来，别让张管事在这儿瞎逼逼！”
张管事愣了一下，没想到二少爷居然帮着陆衍说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不敢反驳，只能低着头，一脸憋屈。
“得嘞，谢谢二少爷！”陆衍笑得一脸欠揍，冲沈清宇挥了挥手，又瞥了张管事一眼，故意提高声音，“张管事，以后办事，可得搞清楚‘用户需求’，别瞎告状，不然小心‘被裁员’哦！”
说完，他拉着阿竹，转身就走，留下张管事气得浑身发抖，沈清宇一脸茫然地问：“裁员是什么意思？”
离开落霞院，阿竹忍不住笑出声：“小哥，你太坏了，故意气张管事！”
“谁让他老找我麻烦，”陆衍撇了撇嘴，“对付这种欺软怕硬的家伙，就得气气他，让他知道我不是好惹的。走，回去准备做炸鸡！”
两人兴冲冲地往柴房走，陆衍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炸鸡的做法——没有面包糠，就用碾碎的窝窝头代替；没有烤箱，就用灶台炸；没有辣椒面，就用府里的香料代替，虽然比不上现代的炸鸡，但应该也差不到哪儿去。
回到柴房，陆衍立马忙活起来，把白面和碾碎的窝窝头混合，打了两个鸡蛋，搅拌均匀，又把阿竹偷偷藏起来的一小块鸡肉（说是昨天厨房剩下的，她偷偷捡回来的）切成块，裹上面糊和窝窝头碎，准备下锅。
阿竹在一旁帮忙烧火，眼睛紧紧盯着锅里的油，一脸期待：“小哥，炸鸡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好吃吗？”
“那可不，”陆衍一边翻动鸡肉，一边得意地说，“这可是我穿越前的最爱，加班的时候，一份炸鸡一杯可乐，比什么都管用！等以后条件好了，我给你做可乐鸡翅、汉堡、薯条，让你尝尝现代美食的魅力！”
油锅里的鸡肉渐渐变成金黄色，散发着浓郁的香味，比桂花糕还香，飘得整个柴房都是。阿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就在鸡肉快要炸好的时候，陆衍的口袋里突然传来一阵温热，他掏出来一看，是那块铜令牌，令牌上的金色纹路越来越清晰，那些奇怪的符号好像在微微发光。
“这玩意儿怎么又热了？”陆衍嘀咕着，把令牌放在一边，继续翻动锅里的鸡肉——现在最重要的是炸鸡，令牌的事，等吃完再说！
很快，炸鸡就炸好了，金黄色的外皮，散发着浓郁的香味，虽然卖相不如现代的精致，但香味十足，看得阿竹眼睛都直了。
陆衍拿起一块，吹了吹，咬了一口——外酥里嫩，香得流油，虽然没有辣椒面，少了点辣味，但已经比窝窝头、桂花糕好吃太多了！
“好吃！太好吃了！”陆衍眼睛都亮了，差点哭出来——这是他穿越过来，吃的第一顿像样的肉，还是心心念念的炸鸡！
阿竹也拿起一块，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瞬间眼睛亮得像星星，含糊不清地说：“小哥，太好吃了！比府里的烤鸡还好吃！这就是炸鸡吗？也太香了！”
“那可不，”陆衍得意地晃了晃脑袋，“以后咱就靠这炸鸡‘发家致富’，先在侯府卖，再卖到外面去，赚大钱，买大房子，再也不用当杂役，再也不用劈柴了！”
两人正吃得开心，突然听到柴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一个熟悉的女声：“什么味道这么香？”
陆衍心里咯噔一下——是沈清辞！她怎么来了？
他赶紧把剩下的炸鸡藏起来，擦了擦嘴，尴尬地笑了笑：“清辞，你怎么来了？”
沈清辞走进柴房，鼻尖萦绕着浓郁的香味，眼神落在灶台边的油锅里，又看了看陆衍和阿竹嘴角的油渣，瞬间明白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做的炸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