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藏书阁的新发现
外门小比的余波持续了整整三日。林羽的名字成了青玄门外门弟子口中的高频词，有人敬佩他以引气四层战胜引气七层的周通，有人好奇他那些“诡异”的技巧究竟源自何处，还有些心思活络的，开始频频往他的竹屋跑，送来灵果、伤药，或是请教法术改良的门道。
林羽大多婉拒了馈赠，却对请教者来者不拒。他将自己总结的“灵气轨迹计算法”写在兽皮纸上，用简单的几何图形标注出法术发力的角度与缓冲节点，甚至画出了类似现代“受力分析图”的示意图。起初还有人觉得这些图案荒诞不经，但试着按照图中标注调整姿势后，不少人的“寒霜诀”“碎石拳”威力竟真的提升了半分。
“林师弟，你这法子简直是神了！”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引气六层弟子兴奋地嚷嚷，他练了半年的“裂山掌”总在最后一击时灵气溃散，按林羽画的“螺旋发力图”调整后，竟能在掌心凝聚出淡淡的土黄色光晕，“照这样练下去，我突破引气七层指日可待！”
林羽笑着摆手：“只是些皮毛技巧，真正能提升修为的，还得靠扎实的根基和日复一日的苦修。”他这话并非谦虚——这些技巧确实能提升法术威力，却无法增加灵气的总量，就像给马车换上更顺滑的轮子，能跑得更快，却不能让马车自己长出翅膀。
张平在一旁帮着整理散落的兽皮纸，看着越来越多的弟子围过来，低声对林羽道：“你现在可是外门的红人了，连赵执事都在公开场合夸你‘心思活络，可为表率’。不过……”他话锋一转，压低声音，“周通那帮人最近看你的眼神可不太对劲，你还是小心点。”
林羽点点头。他能感觉到，这些日子总有人在暗处盯着自己，尤其是周通和李虎，好几次在演武场擦肩而过时，对方眼中的怨毒几乎毫不掩饰。但他并不太在意——修真界本就弱肉强食，与其花心思防备，不如抓紧时间提升实力。
小比结束后的第五日，林羽终于拿到了核心弟子的令牌。令牌是用墨玉雕琢而成，比普通外门弟子的木牌沉了许多，正面刻着“外门核心”四个字，背面则是一个简化的聚灵阵图案，据说能微弱地提升周围的灵气浓度。
“拿着这个令牌，就能进藏书阁一层了。”赵执事将令牌交给林羽时，眼神复杂，“藏书阁里的典籍虽多，但大多是基础法门，真正的精髓还得靠自己悟。记住，看书不是目的，能将书中的知识化为己用，才是本事。”
“弟子明白，多谢执事教诲。”林羽躬身接过令牌，心中涌起一阵期待。他早就想看看青玄宗的藏书阁里，是否有关于灵气运行规律的更深层记载，或许能为他的“现代知识+修真”之路提供更多灵感。
藏书阁位于青玄宗中部的一座小山丘上，通体由青色岩石砌成，共分三层，飞檐斗拱，透着古朴庄重的气息。一层的入口处站着两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腰间佩着刻有“守阁”二字的木牌，气息沉稳，竟是炼气期的修士——外门弟子看守的藏书阁，竟有炼气期修士守门，可见青玄宗对典籍的重视。
“令牌。”左边的老者面无表情地伸出手。
林羽递过墨玉令牌，老者接过看了一眼，又用指尖在令牌背面的聚灵阵上轻轻一点，确认无误后，才侧身让开：“一层东侧是功法区，西侧是法术区，南侧是杂记区。不可擅自撕毁、涂改典籍，不可将典籍带出阁外，每次最多借阅三本，限时三个时辰。”
“多谢长老。”林羽恭敬地应道，走进了藏书阁。
一层的空间比想象中更大，数十排书架从入口一直延伸到深处，上面整齐地摆放着线装典籍，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纸张与灵气混合的独特味道。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偶尔能听到书页翻动的“沙沙”声，静谧得让人心安。
林羽先去了功法区。这里的典籍大多是各门派的基础心法，从《青玄基础诀》到《烈火功》《柔水诀》，琳琅满目。他重点翻看了几本与《流云诀》同属“柔性功法”的典籍，发现这些心法的灵气运行路线虽各有不同，却都遵循着“螺旋上升”的规律，与他计算出的“最优轨迹”高度吻合。
“看来无论哪种心法，核心都是顺应灵气的自然属性。”林羽喃喃自语，将这一发现记在心里。他想起现代物理学中的“熵增定律”——自然界的一切都趋向于无序，而修炼，或许就是用特定的轨迹，将无序的灵气转化为有序的能量。
接下来，他去了法术区。这里的典籍详细记载了各种法术的施展技巧，从基础的“火球术”“水箭术”，到稍复杂的“风行步”“土墙术”，每种法术都配有插图和注解。林羽看得格外认真，尤其是那些关于法术“破绽”的记载，往往能与他的“受力分析”相互印证。
在一本《法术精要补遗》中，他看到一段关于“共振”的记载：“凡器物皆有灵，其振频若与灵气波动相合，则能倍增威力；若相悖，则灵力溃散，甚者伤及自身。”这与他在小比中使用的“共振音”原理不谋而合，让他茅塞顿开——原来修真界早就发现了共振的存在，只是没有系统的理论解释。
最后，林羽来到了南侧的杂记区。这里的典籍最为庞杂，有记载妖兽习性的《万兽图录》，有记录灵草生长规律的《百草经》，还有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随笔、游记。大部分弟子都不屑于看这些“无用之书”，林羽却看得饶有兴致。
在一个角落里，他发现了一本封面破旧的《青玄杂记》，作者不详，里面记载的全是些零散的观察笔记：“望月草昼合夜开，其开合之速，与月相盈亏相关”“试剑崖的风，每逢子时便会改变方向，似与山腹内的灵气漩涡有关”“曾见灵蛇捕食，其吐信频率竟与猎物的心跳相合……”
林羽越看越心惊。这些看似琐碎的记录，其实都在暗示着某种规律——自然界的生灵、草木、甚至风与石，都在遵循着特定的“频率”运行，而这种频率，恰恰与灵气的波动息息相关。
“这不就是‘波动理论’吗？”林羽合上杂记，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现代物理学认为，一切物质都在以波的形式运动，无论是声波、光波，还是微观粒子，都有其特定的频率与波长。如果能找到灵气波动的“频率”，并将其与法术、功法的“频率”相匹配，岂不是能让修炼效率倍增？
这个发现让他激动不已，仿佛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他立刻在杂记区翻找起来，希望能找到更多关于“频率”“波动”的记载。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本更破旧的《游历随笔》中，他看到了一段更直接的描述：“西荒之地有异人，能以骨笛吹奏特定音节，引动天地灵气，催生草木，驱策妖兽。其音节共分十二阶，阶阶不同，若错一阶，则灵气暴走，反噬自身。”
“十二阶音节！”林羽的心脏怦怦直跳。这分明就是对“灵气频率”的量化描述！虽然没有具体的数值，但“十二阶”的划分，已经暗示了灵气波动是可以被测量、被掌控的。
他将这本《游历随笔》和之前的《法术精要补遗》《青玄杂记》一起抱到阅读区，仔细研读起来。阳光透过窗棂，在书页上投下温暖的光斑，他时而蹙眉思考，时而提笔在兽皮纸上写写画画，将修真界的记载与现代的波动理论相互对照，渐渐勾勒出一个全新的修炼框架——
如果将灵气的波动比作“声波”，那么功法就是“接收器”，只有当接收器的频率与声波频率相同时，才能最大限度地吸收能量；而法术，则是“发射器”，通过特定的频率，将体内的灵气转化为外在的攻击或防御。
这个框架完美地解释了为什么有的人练某种功法进步神速，而换一种就举步维艰——不是天赋问题，而是“频率不匹配”；也解释了为什么改良后的“寒霜诀”威力更强——因为调整后的轨迹，让法术的“发射频率”与天地灵气的“接收频率”更加契合。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林羽激动地拍了下桌子，引得旁边的弟子投来异样的目光。他连忙收敛情绪，心中却翻起了惊涛骇浪。这个发现的价值，远超任何一本基础功法或法术秘籍，它为他指明了一条前所未有的道路——用“波动频率”来解析、改良甚至创造功法与法术。
就在他沉浸在新发现的喜悦中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年轻人，看得这么入神，是发现了什么宝贝？”
林羽回头，只见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站在身后，正是刚才守门的两位老者之一。他连忙起身行礼：“弟子林羽，见过长老。只是看些杂记，胡乱琢磨罢了。”
老者笑了笑，目光落在他摊开的兽皮纸上，上面画着各种波浪线和几何图形，还有一些奇怪的符号（林羽用来代表频率的标记）。“这些是……你自己画的？”
“是，弟子试着用家乡的方法，分析灵气的运行规律。”林羽没有隐瞒，他能感觉到老者并无恶意，反而带着一丝好奇。
老者拿起兽皮纸，眯着眼睛看了半晌，突然点了点头：“有点意思。你看的这些杂记，都是前几代的‘怪人’留下的，他们总喜欢研究些‘旁门左道’，被其他修士笑话。没想到，几百年后，竟有年轻人能看懂他们的心思。”
林羽心中一动：“长老，您是说，以前也有修士研究这些？”
“何止是研究。”老者叹了口气，“据说千年前，青玄宗有位‘天衍子’祖师，就是靠研究这些‘波动’‘频率’，创造出了‘天音功’，能以音御灵，威力无穷。可惜后来这门功法失传了，只留下些零散的记载，藏在这些杂记里，没人看得懂，也就渐渐被遗忘了。”
“天音功！”林羽的眼睛亮了起来。这不正是他构想的“波动理论”的实战应用吗？
老者看出了他的兴奋，将兽皮纸还给他：“天衍子祖师曾说，‘天地万物皆有灵，灵之动，若钟鼓之鸣，若江河之奔，寻其律，顺其势，则能以一敌百，化腐朽为神奇’。你能从这些杂记中看出门道，说明与他老人家有缘。”
他顿了顿，补充道：“藏书阁二层有间‘天衍阁’，里面存放的都是天衍子祖师的遗物和手稿，只是年代久远，灵气紊乱，很少有人敢进去。你若有兴趣，等修为再高些，或许可以去试试。”
林羽心中狂喜，连忙道谢：“多谢长老指点！弟子记下了！”
老者笑了笑，转身离开了。林羽看着他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杂记和兽皮纸，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千年前的祖师，竟然与他有着相似的想法，这无疑是对他最大的肯定。
三个时辰很快过去，林羽依依不舍地将典籍放回原位，离开了藏书阁。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握紧手中的墨玉令牌，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坚定。
他知道，自己找到的不仅是新的修炼方法，更是一条能将现代知识与修真世界完美结合的道路。而那条失传的“天音功”，还有二层的“天衍阁”，则像远方的灯塔，指引着他继续探索下去。
回到竹屋时，张平正焦急地等着他，见他回来，连忙道：“可算回来了！叶灵师姐刚才来找你，说有要事，让你回来后立刻去听风苑一趟。”
“叶灵师姐？”林羽有些疑惑，不知道这个时候找自己有什么事。但他没有耽搁，简单收拾了一下，便朝着内门方向走去。
夕阳的余晖洒在灵竹小径上，将竹叶染成一片金黄。林羽的脚步轻快，心中既有对新发现的兴奋，也有对叶灵找他的好奇。他隐隐觉得，这次听风苑之行，或许又会带来新的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