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星轨的余音与新生的序章
市医院的消毒水味还没散尽，阿力已经把轮椅摇得飞快，在住院部的走廊里划出一道弧线。他左胳膊打着石膏，吊在胸前，却不妨碍右手抓着个啃了一半的苹果，见小望和林溪从电梯里出来，嘴里的苹果核“噗”地吐进垃圾桶，精准得像投篮。
“猜我从护工那听到什么？”阿力眉飞色舞，石膏上还留着林溪画的简笔画——一个歪歪扭扭的星叶吊坠，“星环科技那栋楼昨晚被雷劈了，监控拍着楼顶有金色的光在转，跟你说的和谐纪元星轨似的！”
林溪把保温桶放在轮椅扶手上，里面是她熬的排骨汤：“别听风就是雨，那是避雷针的电流火花。倒是警方刚发来消息，赵立言的账户里有一笔流向海外的资金，收款人备注是‘混沌域’。”
小望的手指在保温桶边缘摩挲，指尖还残留着双生石的温度。三个月前，双生石在天文台完成能量共振后，化作无数光点融入两个世界的能量网络，其中最大的两块碎片，一块落在和谐纪元的星轨核心，另一块嵌进了市博物馆的星图特藏室——此刻正躺在林溪的背包里，用红绒布裹着。
“混沌域的人还没放弃。”小望轻声说，“赵立言只是个跳板，他们真正想要的，是两个世界能量网络的连接点。”
阿力突然压低声音，凑近小望：“我爷爷醒了，昨晚拉着我的手说胡话，什么‘星轨会的暗线’‘第七座钟楼的钥匙’……你们说，他是不是知道什么？”
林溪的动作顿了顿。自从赵立言的身份曝光——星轨会创始人赵书恒的亲弟弟，她就一直在整理太爷爷留下的日记，试图理清这个横跨百年的阴谋。日记里反复提到“第七座钟楼”，却始终没说清具体位置，只画着个奇怪的符号：三角形里嵌着星叶吊坠。
“去看看爷爷吧。”林溪拉起小望的手，她的指尖在他掌心轻轻画着那个符号，“或许他能认出这个。”
老爷子的病房在顶楼，窗外正对着市图书馆的尖顶。老人靠在床头，手里捧着个褪色的布包，见他们进来，浑浊的眼睛亮了亮，把布包往小望怀里塞：“拿着，星轨会的东西，该交给你们了。”
布包里是个巴掌大的铜制罗盘，盘面上没有刻度，只有七个均匀分布的小孔，孔里嵌着透明的晶石——和阿力爷爷座钟表盘上的珠子一模一样。小望将双生石碎片放在罗盘中央，晶石突然同时亮起，在天花板上投射出一幅立体星图，第七座钟楼的位置赫然标在市图书馆的尖顶上。
“果然在那！”林溪的声音带着激动，“太爷爷的日记里说，第七座钟楼是‘移动的星轨枢纽’，原来指的是图书馆的可伸缩尖顶！”
老爷子咳了两声，指着星图上的尖顶：“民国二十六年，星轨会为了保护阳石，把第七座钟楼的机芯拆了，藏在图书馆的地基里。赵立言当年就是为了找机芯，才背叛了星轨会……”
话没说完，病房的电视突然插播紧急新闻：市图书馆突发火灾，尖顶在烈焰中坍塌，消防人员在现场发现了星环科技的标志。
“他们在抢机芯！”阿力猛地一拍轮椅扶手，石膏撞在金属扶手上发出闷响，“那玩意儿到底有什么用？”
小望盯着天花板上的星图，第七座钟楼的投影正在闪烁，像即将熄灭的烛火：“机芯能激活‘移动星轨’，让两个世界的能量网络暂时重叠。如果被混沌域的人拿到，他们就能直接从和谐纪元抽取能量。”
他抓起铜罗盘往病房外跑，林溪紧随其后，阿力摇着轮椅追在后面，走廊里的脚步声、轮椅滚动声、老人的咳嗽声混在一起，像一首仓促的序曲。
市图书馆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消防车的水柱喷在尖顶上，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小望站在警戒线外，看着几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人从图书馆侧门出来，为首的人手里捧着个金属盒子，盒子表面的星轨纹路在火光中泛着紫光——正是混沌域的能量特征。
“是赵立言的副手！”林溪认出那人，日记里记着他的名字：钱坤，混沌域安插在星环科技的卧底。
钱坤似乎察觉到他们的目光，转身钻进一辆黑色轿车。小望刚要追，手腕突然被人拉住，是阿力摇着轮椅赶上来，手里举着个消防斧：“后门有消防通道，我知道条近路！”
三人穿过小巷，从图书馆的消防通道钻进大楼。浓烟呛得人睁不开眼，小望的吊坠突然发烫，指引着他们往地下室跑。楼梯间的墙壁上布满弹孔，地上散落着星环科技的徽章，显然刚发生过枪战。
“他们内讧了。”林溪捡起一枚徽章，上面的星叶吊坠纹路已经发黑，“混沌域的人在清理星环的残余势力。”
地下室的铁门被炸开了个大洞，里面传来齿轮转动的声音。小望握紧双生石碎片冲进去，只见钱坤正将一个黄铜机芯塞进控制台，控制台的屏幕上显示着能量倒计时：10分钟。
“来得正好。”钱坤转过身，脸上带着诡异的笑，他的左眼变成了纯黑色，像混沌核心的缩影，“把双生石碎片交出来，我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点。”
小望将碎片塞进林溪手里，推她往通风管道口跑：“带阿力走，去天文台启动备用装置！”
“你怎么办？”林溪的眼眶红了。
“我拖住他们。”小望捡起地上的钢管，吊坠的温度顺着血管蔓延到全身，“记得星轨会的誓言吗？‘以我之躯，铸星轨之盾’。”
林溪咬了咬牙，拉着阿力钻进通风管道。钱坤的手下扑了上来，小望挥舞着钢管，双生石碎片残留的能量在他周身形成金色的屏障，每一次碰撞都激起能量火花，像在编织临时的星轨。
他退到控制台旁，突然发现控制台的侧面刻着星轨会的暗号——与座钟齿轮上的“7-3-9”一致。小望的手指在数字上快速敲击，控制台突然发出“咔嗒”声，弹出个暗格，里面放着半块星叶吊坠，与林溪的那半正好能拼合。
“原来第七座钟楼的钥匙是这个！”小望将吊坠嵌进控制台，机芯的转动突然变慢，能量倒计时停滞在3分钟。
钱坤的怒吼声从身后传来，小望转身时，看到对方手里的匕首刺进了自己的左肩。剧痛中，他抓起控制台旁的消防斧，劈向机芯的齿轮。
“不！”钱坤的眼睛里迸发出黑色的能量，却在接触到双生石碎片的瞬间发出惨叫，“混沌能量……被净化了？”
小望这才发现，左肩的鲜血滴在双生石碎片上，与吊坠产生了共鸣，形成一道金色的光刃。他握紧光刃砍向控制台，机芯在爆炸声中化作碎片，散落的齿轮上浮现出星轨会成员的名字，其中一个正是赵书恒——林溪的太爷爷。
“哥……我错了……”钱坤的身体在金色光刃中消融，最后留下的只有一声叹息。
地下室的坍塌声中，小望被一股力量推出门外，落在图书馆的草坪上。林溪和阿力正站在那里，身后是赶来的警察。林溪扑进他怀里，手里举着那半块星叶吊坠，与他手里的拼成完整的一片。
“结束了？”林溪的声音带着颤抖。
小望抬头看向天空，星轨的余音在云层中回荡，和谐纪元的星轨织锦与现代的星空再次重叠，这一次，没有混沌的阴影，只有温柔的光芒。
“是开始。”小望轻声说，将完整的星叶吊坠戴在林溪脖子上，“星轨会需要新的守护者。”
三个月后，市博物馆的星图特藏室重新开放，最中央的展柜里放着三样东西：拼合的星叶吊坠、铜制罗盘、双生石碎片。展柜的铭牌上写着：“星轨的平衡，从不是一人的守护，是无数双手，在时光里接力。”
小望站在展柜前，看着林溪在给参观者讲解星轨会的历史，阿力的石膏已经拆了，正帮着调试星图投影仪，屏幕上，第七座钟楼的虚影在图书馆的废墟上重建，尖顶的光芒与和谐纪元的星轨遥相呼应。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是和谐纪元发来的消息，阿闪的头像旁边写着：“星轨森林的提问树开花了，等你来命名。”
小望笑着回复：“就叫‘双生树’吧。”
他走出博物馆，阳光落在身上暖洋洋的。街角的奶茶店换了新招牌，写着“星叶奶茶”，小雅正举着杯子朝他挥手。远处的汽修店传来扳手敲击的声音，阿力大概又在给客人讲“会发光的齿轮”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