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帮着顾爷爷给孩子们分了点心，又一起打扫了院子，才动身前往南城 —— 林文轩每天这个时候要去代写书信，赚些补贴给孩子们买吃的。
从东城到南城，不过隔了两条主街，却是截然不同的景象。刚踏入南城地界，南宫白露就明显感觉到变化：街道铺着平整的青石板，两旁的高楼鳞次栉比，门窗雕花精致，商铺的幌子随风飘动，叫卖的小贩声音洪亮又卖力，往来行人衣着整洁，脸上多了几分从容 —— 这才像是一座主城该有的体面与繁荣，和东城的破败比起来，简直是天上地下。
林文轩带着他走到一家绸缎庄门口停下，刚站稳，店里的伙计就快步跑出来，热情地招呼：“林公子，您来啦！我这就把桌椅搬出来！” 说着，就从店里搬出一套干净的桌椅和文房四宝，又在桌角压了块宽大的木牌，上面写着 “代写书信、誊抄文稿” 几个工整的大字。
“原来你是在这儿帮人写信啊。” 南宫白露恍然大悟。
林文轩笑着坐下，一边整理笔墨一边解释：“这家绸缎庄的掌柜以前请我写过一副对联，后来送到他们东家手里，东家很喜欢，特意跟掌柜打了招呼，让我来这儿摆摊，伙计们也愿意多帮衬。”
伙计搬完东西，还端来两杯茶水，笑着补充：“林公子的字写得好，心肠也好，来求他写信的人可多了！”
两人坐在桌边闲聊，南宫白露索性把自己要去玄武学院的事说了 —— 反正身份早晚要暴露，没必要隐瞒。林文轩听完并不惊讶，反而笑着说：“我早就猜出来了，能让城主府副城主亲自接待，还需要报备身份的，肯定不是普通人，只是没想到是玄武学院的新生，白露兄真是深藏不露。”
“你也没说你这么有才华，字写得这么好。” 南宫白露笑着回应，又好奇地问，“看你学识渊博，怎么没考虑修炼？”
林文轩拿起毛笔，轻轻蘸了蘸墨，语气平静：“天赋不够，早年测过元素亲和，只有最低等的亲和，修炼起来事半功倍，倒不如在其他地方多做些实事。” 他顿了顿，看向街上往来的行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现在能帮着育婴堂的孩子们好好长大，对我来说就够了。”
南宫白露看着他从容的样子，心里多了几分敬佩 —— 明知修炼无望，却不怨天尤人，反而专注于眼前的善意，这份心性比很多天赋出众的人都难得。
两人越聊越投机，期间不时有人来求林文轩写信，有给远方亲人报平安的，有给商户写订单的，林文轩都耐心应对，字迹工整，还会帮着斟酌措辞，看得南宫白露暗暗点头。
很快就到了收摊的时候，林文轩收拾好文房四宝，对南宫白露说：“走，带你去买菜，这个点的菜和肉最便宜。”
他带着南宫白露拐进一条小巷，里面是南城的晚市，摊主们都在降价清货。林文轩熟练地和摊主们讨价还价，一会儿功夫就买了一大袋青菜和许多碎猪肉 —— 青菜虽然有些蔫了，猪肉也不是最好的部位，但都还新鲜，价格却比白天便宜了一半。
“顾爷爷教我的，这个点买东西最划算，省下来的钱能多给孩子们买些粗粮。” 林文轩拎着菜，笑着解释，“这些菜看着不好看，洗干净做熟了，味道和新鲜的没差。”
南宫白露看着他手里沉甸甸的菜，心里忽然明白：林文轩的善意从来不是轰轰烈烈的，而是藏在这些精打细算的细节里，藏在每一次为孩子们奔波的脚步里 —— 这份细腻的温柔，比任何华丽的承诺都更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