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珩握紧玉佩,冰凉的触感让他冷静了几分。他想起南宫白露抱着柳念安时的温柔,想起他面对沈威时的坚定,心中已有了决断。此时的南宫白露刚将柳念安送回柳府,柳家上下感恩戴德,柳承业捧着沉甸甸的谢礼非要塞给他,却被他婉拒:“柳老爷,我救念安是分内之事,何况还有很多孩子没被找到,这些钱不如用来帮助那些失踪孩童的家庭。”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皇室亲卫捧着锦盒快步走进来,对着南宫白露拱手道:“南宫公子,三皇子殿下有请,说有要事相商。”南宫白露看到亲卫腰间的龙纹腰牌,心中一动——他离开前特意将黑袍邪修的供词留给赵珩,想必是后续清查有了重大发现。他安抚好柳家众人,抱起布兜里的豆豆,跟着亲卫再次赶往京城方向。豆豆似乎察觉到气氛凝重,乖乖地缩在布兜里,只露出一双黑亮的眼睛,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马车行驶在通往静心园的路上,南宫白露指尖摩挲着袖中的玄鸟令,脑海中不断回响着黑袍邪修的话:“从武国到邻国的云州、雷州,都有我们的人。”沈威的势力绝不可能延伸到邻国,能有如此庞大能量的,唯有武国皇室。他隐隐猜到赵珩找他的原因,掌心悄然凝聚起一缕灵气——无论幕后黑手是谁,只要还在伤害孩子,他就绝不会退让。马车停在静心园门口,赵珩已站在竹影下等候,他的脸色比清晨时更加凝重,看到南宫白露下车,立刻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南宫公子,这次请你前来,是有一件关乎皇室安危的大事,需要你的帮助。”
南宫白露将布兜往身前拢了拢,示意豆豆保持安静,随即跟着赵珩走进竹林深处的石亭。石桌上已摆着两盏冷茶,旁边摊开的正是那叠盖着龙纹印章的交割单,鎏金药瓶在晨光下泛着刺眼的光。“南宫公子请看,”赵珩指尖点在交割单的末尾,“沈威死后我们才发现,他不过是个幌子。这半年来,黑鸦团伙输送的孩童数量,是他账册记录的三倍还多,而这些孩子,最终都流向了皇宫。”
豆豆似乎听懂了“皇宫”二字,从布兜里探出头,对着京城的方向低低呜咽了一声。南宫白露拿起鎏金药瓶,指尖摩挲着“御药局监制”的刻字,脑海中瞬间闪过黑袍邪修的供词与丹方上的“紫宸殿”标注。“殿下的意思是,武国皇帝才是真正主持炼药的人?”他声音压得极低,目光扫过石亭外的竹林——这里虽僻静,却难保没有皇室的眼线。
赵珩苦笑着点头,将那半张云锦丹方推到他面前:“父皇近年修为衰退,龙体日渐虚弱,半年前突然密令御药局研制‘血元丹’,当时我只当是普通补药,直到看到这丹方才知晓,竟是要用孩童性命炼制的邪术。沈威的将军府,不过是他掩人耳目的据点,真正的炼药之地,在皇宫御花园的静心殿下。”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沉痛,“那些没找到的孩子,恐怕都已被送进了静心殿的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