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鬼，你敢越界插手我宗门事务，就不怕宗主问责吗？”赵长老周身金色真元暴涨，如同一轮小太阳悬在石室半空，金色剑气在他指尖流转，随时准备对孙长老发动攻击。他看着李长生的背影，眼神中满是焦灼——那扇石门散发的剑韵太过诱人，可孙长老这颗毒瘤挡在前面，他根本没法靠近。
孙长老阴恻恻地笑了，黑袍下的手掌泛起墨绿色的光芒，正是他成名的腐骨掌劲：“宗主？等老夫拿到传承，修为突破金丹中期，宗主也要让我三分！倒是你赵老鬼，亲传弟子死了都不敢找真凶算账，还有脸在这放狠话？”他故意瞥了眼李长生，就是要挑拨赵长老和李长生的关系，自己好坐收渔利。
两人唇枪舌剑，真元和煞气在半空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石室顶部的碎石不断掉落，可谁都不敢先动手——一旦交手，必然会被对方重伤，到时候传承就会落入李长生手里。他们都死死盯着李长生，眼神中满是威胁，仿佛在说“敢碰传承就杀了你”。
李长生根本没理会身后的暗流涌动，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裂缝下方的石门上。那股召唤感越来越强烈，识海中的诛仙剑影嗡嗡作响，银青色的剑意不受控制地从周身溢出，顺着裂缝往下飘去。他深吸一口气，脚下猛地发力，身形如箭般跃入裂缝，朝着石门飞速坠去。
“这剑纹……是活的？”李长生心中一惊，混沌涅妖瞳全力运转，果然看到那些银蛇般的剑纹在轻微蠕动，每一道纹路都在分析他的剑意轨迹。他尝试着将一丝五层剑意注入剑纹，当银青色的剑意触碰到石门的瞬间，整扇石门突然发出“嗡”的一声巨响，暗金色的石身瞬间被银白色的光芒覆盖，剑纹中的能量流转速度陡然加快，形成一道道肉眼可见的光带。
平台下方传来沉闷的震动，仿佛有远古巨兽正在苏醒。李长生下意识后退一步，五层剑意凝聚成护罩，警惕地盯着石门。可预想中的攻击并未到来，反而有一股浩瀚如星海的意念直接涌入他的识海，这道意念没有声音，却无比清晰，带着跨越千年的沧桑：“后世剑修，能引动吾之剑纹，资质尚可。”
这道意念太过强大，李长生的识海剧烈震颤，仿佛要被撑爆。他咬紧牙关，运转《混沌炼神诀》稳固识海，勉强开口回应：“晚辈李长生，见过前辈！不知前辈是哪位上古剑修大能？”他能感觉到，这道意念的主人绝对是站在剑道巅峰的存在，光是残留的意念就有如此威势，当年的实力恐怕已经达到了元婴甚至更高境界。
“吾之名讳，早已消散在岁月中，不必深究。”苍老的意念缓缓回应，“此乃吾之埋骨之地，亦是吾之传承所在。汝能引动剑纹，说明与吾剑道有缘，若想继承吾之传承，需通过吾设下的考验。”
“晚辈愿受考验！”李长生毫不犹豫地答应。他能感觉到，这扇石门后面藏着能让他剑道境界飙升的机缘，甚至可能解开诛仙剑影的秘密，这种机会千载难逢，就算考验再凶险，他也绝不会退缩。
裂缝上方的赵长老和孙长老听得一清二楚，两人脸色各异。孙长老阴恻恻地笑道：“传承考验？我倒要看看这小子有多大能耐！赵老鬼，你说他能通过吗？”他嘴上嘲讽，心里却在盘算着，要是李长生通过考验，他就趁机偷袭；要是李长生失败身死，他再想办法破解护持。
赵长老没接话，眼神复杂地看着李长生。他现在已经彻底改变了对李长生的看法——一个能引动上古剑纹的剑修天才，比十个赵乾都值钱。要是李长生能活着出来，他一定要将其收入门下，就算得罪孙长老也在所不惜。他甚至开始默默祈祷，希望李长生能通过考验。
“好！有吾辈剑修之风！”苍老的意念显然对李长生的态度很满意，“吾之考验，唯有三剑。接得住，传承尽归你所有；接不住，吾会留你性命，但你将永远无法踏入剑道高境。”
话音刚落，石门中央的“剑”字突然迸射出耀眼的光芒，银色的能量从剑纹中源源不断地涌出，在石门前方三尺处汇聚。李长生能清晰地看到，那些能量正在凝聚成一道剑形的虚影，虽然还很模糊，却已经散发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剑意——那是一种纯粹到极致的“斩”之意境，仿佛能斩断天地间的一切虚妄。
“这是……剑意凝实的雏形？”李长生瞳孔骤缩，心脏狂跳。他修炼至今，见过最强的剑意也不过是金丹后期修士的四层剑意，可眼前这道虚影散发的剑意，不仅远超四层，甚至已经触及到了“势”的门槛，而且这还只是考验未开始的征兆。
裂缝上方的孙长老也收起了轻视之心，脸色凝重道：“这剑意……至少是元婴剑修的水准！这小子死定了！”他虽然嫉妒李长生的机缘，却也明白元婴剑修的剑意有多恐怖，一个筑基中期的修士，就算天赋再高，也绝不可能接得住。
赵长老却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未必。这小子的剑意已经达到了五层，而且还领悟了伪剑势，说不定能创造奇迹。”他想起李长生之前越级击败高瘦修士的场景，心里突然升起一丝希望。
李长生没有理会上方两人的议论，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道剑气虚影上。他能感觉到，这道虚影正在不断吸收剑纹中的能量，变得越来越凝实，剑身上开始浮现出与石门剑纹相同的纹路。同时，一股古老而决绝的意境笼罩了整个平台，让他的识海都开始轻微震颤。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铁剑，丹田内的真元疯狂运转，五层剑意毫无保留地爆发，银青色的剑雾在周身凝结成半透明的剑甲。他知道，接下来的考验将是他修炼生涯中最凶险的一关，稍有不慎就会断送剑道前程。
“吾之第一剑，名为‘斩虚妄’，专斩修士剑意中的杂质与心魔。”苍老的意念缓缓响起，“准备好，剑将在三息后落下。三——”
李长生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杂念摒弃，混沌涅妖瞳全力运转，死死盯着那道剑气虚影。他能看到，虚影的核心处有一点最亮的银光，那是剑意最凝练的地方，也是这一剑的关键。他在心中快速盘算着应对之策——硬接肯定不行，只能借助流云步闪避，再寻找机会用剑意反击。
“二——”
剑气虚影的光芒再次暴涨，已经从半透明变成了实质般的银白色，剑身上的纹路彻底清晰，散发出的剑意让周围的空气都开始扭曲。李长生的额头渗出冷汗，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五层剑意正在这股威压下变得躁动，之前斩杀妖兽、对决修士时留下的戾气和杀意开始浮现，这正是“斩虚妄”要斩的杂质。
“好厉害的剑意！还未出招就开始影响我的心神！”李长生心中暗惊，连忙运转《混沌炼神诀》压制杂念。他知道，要是不能稳住心神，就算躲过了剑招，也会被剑意侵蚀，丧失接剑的资格。
裂缝上方的赵长老和孙长老也感受到了这股剑意的恐怖，两人同时后退数步，脸色苍白。孙长老捂着胸口，惊道：“这……这剑意竟然能影响到金丹修士的心神！上古剑修也太恐怖了！”他现在终于明白，自己和上古大能之间的差距有多大，之前的狂妄和贪婪，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显得如此可笑。
赵长老也心有余悸地说道：“这才是第一剑的前奏，就有如此威势，要是真正的攻击落下，就算是我也未必能接得住。这小子要是能接下，将来必定能成为剑道宗师！”他现在已经不再奢求拉拢李长生，只希望能亲眼见证这一奇迹。
“一——”
苍老的意念落下的瞬间，石门前方的剑气虚影突然动了。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也没有炫目的光芒，剑虚影只是轻轻一劈，一道银白色的剑痕就凭空出现在李长生面前，剑痕不长，只有三尺，却带着一股斩断一切的决绝，朝着他的胸口飞速蔓延。
这一剑的速度看似缓慢，却封锁了李长生所有的闪避路线。他能感觉到，无论自己往哪个方向躲，都会被剑痕击中。更诡异的是，这一剑不仅针对他的肉身，还直接锁定了他的识海，剑痕中散发出的剑意，正疯狂冲击着他的心神，试图将他的杂念和心魔彻底斩除。
“终于来了！”李长生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没有丝毫慌乱。他猛地将五层剑意凝聚到极致，银青色的剑雾瞬间收缩，全部灌注到铁剑之中。同时，他运转流云步，身形如同风中柳絮般微微一侧，看似缓慢，却精准地避开了剑痕的正面攻击，让剑痕擦着他的左肩飞过。
可就在他以为避开攻击的时候，那道剑痕突然在空中拐了个弯，再次朝着他的后背射来。剑痕的速度比之前快了数倍，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瞬间就到了他的身后。
“还能追踪？”李长生心中一惊，来不及转身，只能猛地将铁剑反手一撩，五层剑意顺着剑刃爆发，形成一道半尺长的剑罡，朝着身后的剑痕迎去。他知道，这一剑躲不开了，只能硬接！
裂缝上方的赵长老和孙长老都屏住了呼吸，死死盯着平台上的身影。孙长老的嘴角已经勾起了嘲讽的笑容，在他看来，李长生这一剑根本挡不住上古剑意的攻击；而赵长老则握紧了拳头，手心全是冷汗，在心中默默为李长生加油。
李长生也紧张到了极点，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身后剑痕散发出的剑意越来越强，自己的剑罡在这股剑意面前，就像是纸糊的一样，随时可能崩碎。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识海正在被这股剑意侵蚀，之前被压制的杂念和心魔再次浮现，让他的心神开始动摇。
“不能慌！这一剑是斩虚妄，只要守住本心，就能化解！”李长生猛地咬破舌尖，剧痛让他瞬间清醒。他将所有的心神都集中在剑意上，摒弃一切杂念，识海中的诛仙剑影突然发出一道银白色的光芒，这道光芒与剑痕的剑意产生了一丝共鸣，让剑痕的速度微微一顿。
就是现在！李长生抓住这千钧一发的机会，猛地将剑罡引爆，银青色的剑意瞬间扩散，形成一道小小的剑域，将剑痕包裹其中。他试图用自己的剑意同化剑痕的剑意，可刚一接触，就感觉到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自己的剑意如同遇到了高温的冰雪，开始快速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