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昊天宗的膳堂还没开伙，林九就揣着从膳堂匀来的小米，蹲在山门边的老槐树下喂麻雀。
昨天跟他亲近的那只灰麻雀先飞来，落在他肩膀上叽叽叫，跟着又来十几只，围着他的手啄小米，小爪子在他手心里挠得痒痒的。
“慢点吃，没人跟你们抢。”林九笑着撒了把米，手指悄悄捏了个诀——一缕极淡的金光从指尖溜进小米里，那是【力量】牌的灵气，能让这些麻雀更机灵，还能听他的隐约指引。
孙小果揉着眼睛跑过来，手里还攥着个肉包子：“林九哥！你又喂麻雀呀！这些小家伙跟你真亲！”
“它们通人性，你对它们好，它们就跟你亲。”林九说着，又撒了把米，突然觉得肩膀上的灰麻雀蹭了蹭他的脸，然后扑棱着翅膀飞向不远处的噬债兽——那是花无期派来守山门的两只噬债兽，正趴在地上打盹，黑毛被晨露打湿，像两块黑绒毯。
其他麻雀也跟着飞过去，围着噬债兽转圈，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哎？它们干嘛呢？”孙小果咬着包子，凑过来看。
林九没说话，只是看着麻雀——为首的灰麻雀突然扑到一只噬债兽的尾巴上，用嘴叼住一根黑羽，使劲一扯！
“嗷！”
噬债兽低低吼了一声，却没动，只是尾巴轻轻抬了抬，像是故意让它叼走。
其他麻雀也跟着学，每只都叼走一根尾羽，然后扑棱着翅膀飞回来，围着林九转圈，嘴里的尾羽突然发光，变成了金灿灿的羽毛，像小旗子一样。
“哇！羽毛变金子了！”孙小果眼睛都亮了，伸手想摸，却被林九拦住了。
“别碰，这是‘讨债令’。”林九轻声说，这话只有他自己能听清——这些尾羽被【力量】牌加持过，叼到谁身上，谁就是欠了债的人，跑都跑不掉。
正好秦昊也过来了，看到这一幕，摸着胡子笑：“林九啊，你这运气真是好，连麻雀都帮你变宝贝！”
林九刚要说话，突然看到远处的树林里闪过一个黑影——是个穿灰袍的修士，鬼鬼祟祟地往山门这边看，手里还拿着个传讯符，像是在给什么人报信。
灰麻雀立刻察觉到了，叼着金色尾羽就飞过去，其他麻雀也跟着冲，像一群小箭似的。
“不好！是厉无生的卧底！”花无期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他刚带着弟子换班，看到黑影就喊，“拦住他！别让他传讯！”
那卧底看到麻雀冲过来，吓得转身就跑，可刚跑两步，灰麻雀就追上了，把金色尾羽往他后背上一贴——尾羽像长了根似的，牢牢粘在他衣服上，还闪着光。
“什么东西？！”卧底伸手想扯，可刚碰到尾羽，就觉得浑身一麻，灵力突然被锁住了，像被什么东西捆住似的。
“跑啊！怎么不跑了？”花无期的弟子冲过来，三下五除二就把卧底按在地上，从他怀里搜出传讯符——上面还没发出去的消息写着：“噬债兽守山门，雀群异常，建议提前炸神炉。”
“又是厉无生的狗！”花无期走过来，踢了卧底一脚，看到他后背上的金色尾羽，愣了一下，“这是…噬债兽的尾羽？怎么会在你身上发光？”
林九走过来，蹲下身看了看尾羽，笑着说：“这尾羽沾了灵气，谁要是心怀鬼胎，就会粘在谁身上，跟个标记似的。”
这话半真半假，只有他知道，是【力量】牌让尾羽变成了“羽化讨债令”，只要碰到欠了演武场债或者跟厉无生有关的人，就会触发标记，还能锁灵力。
卧底吓得脸都白了，挣扎着喊：“我不知道！这羽毛自己粘上来的！我不是厉无生的人！”
“不是？”花无期冷笑，从怀里掏出个小镜子——那是“辨魔镜”，能照出幽冥殿的魔气，他把镜子凑到卧底面前，镜子里立刻映出一缕黑气，“这是什么？还想狡辩？”
卧底彻底没话说了，耷拉着脑袋，被弟子押走了。
周围的修士都围过来看热闹，七嘴八舌地说：“还是林道友的麻雀厉害！一下子就抓住卧底了！”“这羽毛跟个寻宝镜似的，太神了！”“以后欠了债的，连麻雀都能找到你！”
孙小果拉着林九的袖子，兴奋地说：“林九哥！你的麻雀太厉害了！比噬债兽还能抓坏人！”
“它们就是通人性而已。”林九笑着摸了摸灰麻雀的头，灰麻雀蹭了蹭他的手指，然后带着其他麻雀，把剩下的金色尾羽叼到噬债兽身边，轻轻放在地上——尾羽的金光慢慢褪去，变回了普通的黑羽，像是完成了任务。
噬债兽低头闻了闻尾羽，然后用头蹭了蹭麻雀，像是在感谢它们。
秦昊看得直感慨：“真是奇了！噬债兽这么凶的兽，居然跟麻雀这么亲！”
花无期也说：“林道友，你这运气真是绝了，连鸟兽都跟你亲近。”他心里却觉得不简单——噬债兽是他亲手训的，只认他和“九师”的气息，现在对麻雀这么温顺，肯定跟林九有关，可他没敢多问，毕竟林九能给“九师”传消息，身份不一般。
林九没接话，只是看向百炼宗的方向——神炉的光芒已经升起来了，像个小太阳，推广会很快就要开始了。他掏出传讯符，给隐星阁发消息：“九师，抓到一个卧底，厉无生想提前炸神炉，让斗战圣殿的战修提前到位，神炉的禁制也早点启动。”
很快，隐星阁回复：“明白九师！斗战圣殿的李堂主已经带着战修往百炼宗去了，百炼宗主也启动了神炉的三层禁制，保证没问题！”
挂了传讯符，林九又对花无期说：“花园主，等下推广会开始，你让噬债兽多盯着神炉周围的人，特别是身上有黑气的，还有那些眼神躲闪的，可能是厉无生的死士。”
“好！我记住了！”花无期点头，又吹了声哨子，让两只噬债兽跟在他身后，“我现在就去百炼宗，提前守着神炉！”
秦昊也说：“我也去安排弟子，让他们在昊天宗和百炼宗之间巡逻，有情况随时报信！”
孙小果拉着林九的手：“林九哥，我跟你一起去百炼宗看推广会好不好？我想看看神器长什么样！”
“好啊，不过你要跟紧我，别乱跑。”林九笑着答应了。
一行人往百炼宗走，路上还能看到不少修士往同一个方向去，都想去看推广会，议论声此起彼伏。
“听说今天百炼宗要展出新炼的神器！叫‘焚天剑’，能劈开山！”
“还有万药丹心谷的延寿丹，吃一颗能多活十年！”
“就是不知道厉无生会不会来搞事，不过有噬债兽和斗战圣殿的人在，应该没事！”
林九听着这些议论，心里很平静——厉无生肯定会来，但他已经布好了局，就等厉无生自投罗网。
走到半路，突然看到钱四海提着个账本跑过来，脸上带着笑：“林道友！秦宗主！你们也去百炼宗啊？我刚从钱庄过来，今天不少人用命运钱买推广会的入场券，比用灵石方便多了！”
“钱长老，今天要多盯着点，别让厉无生的人搞乱钱庄。”林九提醒道。
“放心！”钱四海拍了拍账本，“我让弟子都带了幽冥防护符，还跟斗战圣殿借了两个战修，厉无生的人敢来，就是送死！”
几人又走了一会儿，就看到百炼宗的山门了——门口站着不少百炼宗的弟子，还有斗战圣殿的战修，都穿着统一的铠甲，手里拿着长刀，眼神锐利地盯着来往的人。
神炉的光芒越来越亮，从百炼宗的方向传来钟声——“咚！咚！咚！”一共三声，推广会要开始了。
就在这时，林九肩膀上的灰麻雀突然叽叽叫起来，往东边的方向飞了飞，然后又飞回来，围着他转圈。
林九心里一动——东边是厉无生营地的方向，看来厉无生的人要来了。
他对秦昊和花无期说：“准备一下，厉无生的人可能快到了。”
花无期立刻警惕起来，吹了声哨子，远处的噬债兽立刻跑过来，站在百炼宗门口，对着东边低吼，黑毛都竖了起来。
钱四海也紧张起来，把账本揣进怀里，对身后的弟子说：“都打起精神！别让坏人混进来！”
孙小果躲在林九身后，小声说：“林九哥，坏人要来了吗？我有点怕。”
“别怕，有我在，还有花宗主和战修在，他们不敢怎么样。”林九摸了摸他的头，眼神却变得锐利起来——厉无生，你的死期到了。
东边的天空慢慢暗了下来，一股黑气从地平线上升起，越来越近，还能听到隐约的喊杀声——厉无生的死士来了！
推广会的钟声还在响，可所有人都知道，一场大战，马上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