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宗虚影还悬在昊天宗上空，金光没散，古魔的尸体刚被清理干净，地面还留着黑糊糊的印记，风一吹都带着焦臭味。
林九刚把扫帚靠在柴房墙角，还没来得及歇口气，就听见远处传来“轰隆”一声——不是天雷，是某种东西从地底钻出来的动静。
“怎么回事？！”秦昊刚缓过劲，听见声音又紧张起来，手按在剑柄上。
凌千雪也皱起眉，霜剑上的寒气又重了几分：“不对，是深渊的气息，比刚才那只古魔还浓！”
话音刚落，地面突然裂开一道大缝，黑色的雾气从缝里冒出来，带着尖啸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小心！是第二只古魔！”有弟子尖叫着往后退，腿都软了。
林九眯起眼，往裂缝那边看——这只古魔比刚才那只还大一圈，浑身覆盖着黑色鳞片，爪子上还挂着碎肉，最诡异的是，它张开嘴嘶吼的时候，牙缝里居然卡着一张金色的纸。
“那是啥？”孙小果躲在林九身后，指着古魔的嘴。
林九看清楚了——是命运钱票！而且还是【恶魔】牌纹路的那种，是之前钱四海发给幽冥殿的“坏账包”里的票，怎么会卡在古魔牙缝里？
“吼——！”
古魔好像看见林九了，嘶吼着朝他扑过来，速度比刚才那只快多了，黑色的爪子带起风，刮得旁边的树都断了。
“林九！快躲开！”秦昊想冲过去挡，可刚燃过魂，灵力跟不上，才跑两步就咳了起来。
凌千雪直接迎上去，霜剑劈出一道冰刃，“砰”的一声撞在古魔鳞片上，居然只留下一道白印，冰刃还碎了。
“这只古魔的鳞片比刚才那只硬三倍！”凌千雪皱紧眉，往后退了两步。
古魔没管凌千雪，眼里只有林九，又扑过来，爪子快到林九面前时，林九突然掏出一张命运钱票——就是和古魔牙缝里那张一样的【恶魔】票。
“你认识这个？”林九举起钱票，声音没多大，却盖过了古魔的嘶吼。
古魔的动作突然停住，盯着钱票，好像在回忆什么，接着居然往后退了半步，眼里露出忌惮的神色。
“还真认识？”林九挑了挑眉，心里大概有谱了——这只古魔肯定和幽冥殿有关，说不定就是厉无生用命运钱票从深渊召唤来的，现在钱票成了它的“软肋”。
“吼——！”
古魔好像不甘心，又想扑，可刚动，牙缝里的钱票突然亮了起来，金色的光从它牙缝里渗出来，古魔痛得嘶吼，爪子去抠嘴，反而把钱票卡得更紧了。
“原来如此。”林九笑了笑，把手里的钱票往空中一抛，钱票突然变大，上面的【恶魔】纹路活了过来，化成一道金色的锁链，朝着古魔飞过去。
“这是...命运钱票的力量？”秦昊看呆了，他只知道命运钱能换东西，没想到还能当武器用。
金色锁链缠上古魔的脖子，古魔想挣开，可锁链越收越紧，黑血从它脖子上渗出来，滴在地上滋滋响。
“不对！它在召唤同伴！”凌千雪突然喊，指着古魔身后的裂缝——裂缝里的黑雾越来越浓，好像有更多东西要钻出来。
林九往裂缝那边看，果然，黑雾里隐约能看见更多爪子，还有红色的眼睛，密密麻麻的，看得人心里发毛。
“不能让它们出来！”林九掏出传讯符，飞快给钱四海发消息：“让隐星阁把深渊入口的坐标发过来，再让斗战圣殿派战修过来，快！”
“九师放心！马上安排！”钱四海的回复很快。
林九收起传讯符，看向悬在半空的十五宗虚影——是时候让它们再显显威了。
他抬手对着虚影虚按一下，没说话，但十五宗虚影突然动了：
万道神宫的剑峰虚影里，飞出上百道剑影，齐刷刷扎进裂缝里，黑雾里传来惨叫声，红色的血顺着裂缝流出来；
百炼神工宗的熔炉虚影喷出血红色火焰，火焰顺着裂缝灌进去，黑雾瞬间被烧得少了一半，还能听见古魔的哀嚎；
最狠的是命运钱庄的虚影，钱四海的虚影站在门口，手里拿着算盘，“噼里啪啦”拨了几下，裂缝里突然传来“哗啦啦”的声音——是命运钱的声音，接着就有几只小魔物被钱纹捆着，从裂缝里拖出来，扔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这...这就是十五宗的真正实力？”秦昊看得目瞪口呆，他之前只听说过这些宗门厉害，没想到厉害到这种地步，几只魔物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林九没管秦昊的震惊，眼睛一直盯着那只大古魔——它还在挣扎，锁链快绷断了，牙缝里的钱票却越来越亮，金色的光都快把它的嘴照亮了。
“你牙缝里的钱票，是厉无生给你的吧？”林九往前走了两步，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他用这张票召唤你，让你杀我，对不对？”
古魔嘶吼着，好像在否认，可牙缝里的钱票突然飘了出来，飞到林九手里——票面上的【恶魔】纹路居然开始变，慢慢变成了【审判】牌的纹路。
“果然是坏账。”林九捏着钱票，心里清楚了——厉无生用失效的命运钱票召唤古魔，想蒙混过关，结果钱票卡在古魔牙缝里，成了破绽。
“吼——！”
古魔见钱票被林九拿走，彻底疯了，鳞片都竖了起来，黑色的雾气从它身上冒出来，居然开始膨胀，体型又大了一圈，爪子上还冒着火。
“它要自爆！”凌千雪脸色一变，“快退！自爆的威力能炸平半个昊天宗！”
秦昊也慌了，想让弟子们撤退，可古魔膨胀得太快，黑色的雾气已经笼罩了半个广场，退都来不及了。
林九却没退，他把【恶魔】钱票捏在手里，另一只手掏出自从觉醒金手指后就一直带在身上的塔罗牌——78张牌在他掌心旋转，金光越来越亮。
“塔罗本源，现！”
林九轻声说，声音不大，却好像传遍了整个昊天宗，甚至传到了十五宗虚影里——万道神宫的剑影停了，百炼神工宗的火焰也顿了一下，所有虚影都朝着林九的方向转了半圈，像是在朝拜。
78张塔罗牌突然飞起来，围着林九转，金色的光把他笼罩住，连灰衣都被染成了金色。
古魔刚好膨胀到最大，正要自爆，看见林九身上的金光，突然停住了，眼里露出恐惧的神色，居然想往后退，可已经晚了——林九抬手对着古魔，【审判】牌飞了出去，牌面亮得刺眼。
“砰！”
【审判】牌撞在古魔身上，没有爆炸声，只有金色的光扩散开来，古魔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消散，黑色的鳞片、爪子，甚至连黑色雾气都被金光吸走，一点一点，没留下痕迹。
最绝的是，古魔消散到最后，牙缝里卡着的那张【恶魔】钱票飘了出来，自动飞到林九手里，和他手里那张合二为一，变成了一张更亮的【审判】钱票。
“这...这就是九师的力量？”秦昊站在原地，手里的剑都掉在了地上，他终于明白，凌千雪为什么对九师那么恭敬——这根本不是凡人能有的力量！
凌千雪单膝跪地，对着林九的方向：“九师神威！”
十五宗虚影也跟着亮了起来，金光汇集成一道光柱，直冲云霄，整个天玄大陆都能看见——万道神宫的弟子、百炼神工宗的炼器师、命运钱庄的钱四海，还有其他宗门的人，全都朝着光柱的方向跪拜：“九师神威！”
林九收回塔罗牌，金光慢慢淡了，他还是那个灰衣杂役的样子，好像刚才那震撼的一幕不是他弄出来的。
“林九...你...”秦昊走到林九面前，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现在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可不敢问。
林九笑了笑，把【审判】钱票收起来：“宗主，只是运气好，刚好有能克制古魔的东西。”
秦昊看着林九，又看了看还悬在天上的十五宗虚影，没再问——他心里清楚，这根本不是运气，可林九不想说，他就不问，毕竟林九是昊天宗的福星，不管他是什么身份，都不会害昊天宗。
“林九哥，你好厉害啊！”孙小果跑过来，拉着林九的袖子，眼里全是崇拜，“刚才那金光好漂亮！”
“只是碰巧罢了。”林九摸了摸孙小果的头，没多说。
这时候，林九的传讯符响了，是钱四海发来的：“九师！隐星阁查到了，这两只古魔是厉无生用‘深渊贷’召唤来的，他把幽冥殿的一半资产抵押给深渊了，换了三只古魔，刚才这只是第二只，还有一只在深渊入口等着！”
“深渊贷？”林九皱了皱眉，“他还真敢赌。”
“钱四海还说，斗战圣殿的战修已经往深渊入口赶了，问您要不要一起去？”凌千雪凑过来说，她也收到了钱四海的传讯。
林九想了想，回复钱四海：“不用，让斗战圣殿的人先去，我这边还有事，等处理完昊天宗的事再过去。另外，把那只古魔的‘贷款合同’找出来，我有用。”
“遵九师令！”
林九收起传讯符，看向地上的裂缝——黑雾已经散了，裂缝还没合上，能看见下面黑漆漆的，好像有眼睛在盯着上面。
“得把这裂缝封了，不然还会有魔物爬出来。”林九说。
凌千雪点头：“我来，万道神宫有专门封深渊裂缝的阵法。”
她走到裂缝边，霜剑插进地里，冰蓝色的符文从剑身上流出来，围着裂缝转了一圈，接着，冰块从地里冒出来，慢慢把裂缝填满，最后连黑印都没留下。
“好了，这样就不会有魔物出来了。”凌千雪拔出剑，收了寒气。
秦昊松了口气，看着满地狼藉，又看了看林九：“林九，这次又多亏了你，要是没有你，昊天宗今天真的完了。”
“宗主客气了，我也是昊天宗的人，应该的。”林九笑了笑，拿起靠在墙角的扫帚，“我先去把柴房那边扫干净，免得一会儿又有灰尘。”
说着，林九就拿着扫帚往柴房走，好像刚才召唤塔罗本源、镇压古魔的不是他，只是个普通的杂役。
秦昊看着林九的背影，又看了看凌千雪：“凌宗主，你老实告诉我，林九是不是...九师？”
凌千雪看了秦昊一眼，没承认也没否认：“宗主，九师的身份不是我们能议论的，您只要知道，九师不会害昊天宗，反而会帮昊天宗变强，这就够了。”
秦昊点点头，没再问——他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只是需要时间接受，他的宗门里，居然藏着十五宗共尊的九师，还是个扫地杂役。
林九回到柴房，把扫帚放下，掏出【审判】钱票——票面上的纹路还在亮，能隐约看见深渊的景象，还有厉无生和深渊签订的“贷款合同”的碎片。
“厉无生，你想用深渊的力量对付我，怕是打错算盘了。”林九轻声说，把钱票收起来，“等着吧，你的‘贷款’，我会让你连本带利还回来。”
这时候，林九的识海里，塔罗牌突然动了——是【世界】牌，之前一直没动静，现在居然亮了起来，牌面上隐约能看见一个小世界的轮廓，还有灵脉在流动。
“塔罗小世界要激活了？”林九心里一喜——灵源枯竭的事他一直记着，要是能激活塔罗小世界，就能解决灵脉的问题，到时候昊天宗，甚至整个天玄大陆的灵脉都有救了。
林九压下心里的激动，现在还不是激活小世界的时候，得先解决厉无生和最后一只古魔，不然激活了小世界，厉无生肯定会来搞破坏。
他走出柴房，看见弟子们正在清理战场，有的在修被古魔毁了的房子，有的在给受伤的弟子疗伤，秦昊也在帮忙，虽然灵力没恢复，却一直在指挥，昊天宗一片忙碌，却很有序，没有慌乱。
林九笑了笑——这就是他为什么喜欢昊天宗的原因，团结，温暖，没有其他宗门的勾心斗角，不管遇到多大的危险，大家都会一起扛。
“林九，过来喝口水！”秦昊看见林九，递过来一个水袋。
林九接过水袋，喝了一口，很清甜：“谢谢宗主。”
“跟我客气什么。”秦昊拍了拍林九的肩膀，“这次多亏了你，等昊天宗恢复好了，我请你喝酒！”
“好啊，那我可等着。”林九笑着说。
远处，十五宗虚影慢慢淡了，最后消失不见，好像从来没出现过，可昊天宗的弟子们都记得，是这十五宗虚影帮他们挡住了古魔，是林九救了他们。
林九看着十五宗虚影消失的方向，心里清楚——这只是开始，厉无生还有最后一只古魔，深渊那边还有“贷款合同”，天机阁的玄机子也没解决，灵源枯竭的问题也等着他，还有很多事要做。
他掏出【恶魔】牌，牌面上的纹路亮了亮——这张牌能监听幽冥殿的动静，刚才古魔出现的时候，他听见厉无生在深渊里嘶吼，好像在和什么人吵架，应该是和深渊的“债主”。
“厉无生，你的麻烦还在后头。”林九轻声说，把【恶魔】牌收起来，拿起扫帚，继续扫地——不管接下来有多少麻烦，他现在还是昊天宗的杂役，得把扫地的活干完。
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洒在昊天宗，把刚才的血腥气都冲淡了，弟子们的笑声慢慢多了起来，林九靠在柴房墙角，看着这一切，嘴角勾了勾——等解决了所有麻烦，他一定要让昊天宗，让整个天玄大陆，都过上没有危机的日子，这是他作为“九师”的责任，也是作为昊天宗杂役的心愿。
这时候，林九的传讯符又响了，是斗战圣殿的宗主发来的：“九师！深渊入口的第三只古魔已经解决了，我们在古魔身上找到了厉无生的‘贷款合同’，现在给您送过去吗？”
“不用，先送到命运钱庄，我明天过去拿。”林九回复。
“遵九师令！”
林九收起传讯符，抬头看向星空——星星很亮，好像在对着他眨眼睛，他知道，接下来的路还很长，可他有十五宗，有钱四海、凌千雪这些忠诚的宗主，还有昊天宗的人，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他都能扛过去。
毕竟，他是九师，是十五宗共尊的存在，是这个世界的“资本与秩序”本源，只要他在，这个世界就不会毁灭，所有的危机，都会被他用塔罗牌一一解决。
林九拿起扫帚，又开始扫地，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和旁边的柴房、 trees 连在一起，构成一幅很宁静的画面，谁也不会想到，这个扫地的杂役，就是能调动十五宗、镇压深渊古魔的九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