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知何时才能遇见紫女、焰灵姬这般人物……”
江暮云收拾妥当，准备出门去和韩国的大商贾们分红。
每到领分红的日子，他的心情总是格外愉快。
……
此时。
酒楼外，手持鲨齿剑的卫庄已然抵达。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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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暮云刚走下酒楼。
便看见一位白发黑袍、面容冷峻的青年，握着一柄布满缺口的剑立于门前。
正是卫庄。
他其实早已到场，但出于对江暮云的尊重，并未上楼打扰。
直到江暮云现身，卫庄才抬眼望来。
这是两人初次正式会面。
经过昨夜之事，卫庄内心已对江暮云深感佩服……
然而！
他强压心中的激动，不愿在初见时失礼。
“鬼谷传人卫庄，特来拜会江先生。”
“………”
江暮云停下脚步，微微一怔。
眼前这“白毛”
配上桀骜的神情，他一眼便认出是卫庄。
心中不由好奇：此人为何来找我？
转念一想，莫非……卫庄也像姬无夜一样，是来寻麻烦的？
不过！
江暮云一向秉持“以德服人”
的准则，通常不会主动出手。
尽管是初次相见，
他也不能装作不识对方，毕竟已在书中提过此人。
且先看看对方来意。
江暮云含笑问道：“原来是鬼谷卫庄先生，不知找我何事？”
卫庄暗自松了口气。
看来这位江先生颇为随和……
于是他不绕弯子，直言来意：“我来，是想请江先生指点我的纵横剑法。”
江暮云眉梢微动。
果然！
还真被他料中了。
卫庄这分明是记恨他曾在书中提及自己，专程来找麻烦的。
尽管江暮云自认那些评价句句中肯。
然而卫庄心气极高，自然听不得别人说他比不上师兄盖聂。
因此，江暮云心里清楚，卫庄嘴上说是请他见识纵横剑法，绝非字面那么简单。
照江暮云上一世看动漫时对卫庄的了解，这人向来能动手就不动口。
唉！早知如此，说书时不如多聊聊韩国的美人，说不定现在来找他的就是紫女或焰灵姬了……
正想到这，酒楼外的街上人声喧哗，一抹紫色身影正悄然走近。
紫女望见卫庄与江暮云站在一起，不由一怔。
她本没告诉卫庄这个同伴，想独自来见江暮云，谁知卫庄竟也背着她来了。
紫女轻轻抿唇，望着不远处的江暮云……不知为何，心里忽然慌乱起来。
这种情绪她从未有过。
紫兰轩中，她早已见识过形形色色的男人。
偏偏靠近江暮云，心跳就快得不受控制。
她看着他脸上那抹儒雅笑意，竟有些不敢上前与他对视。
慌乱中，紫女悄悄躲到一旁隐蔽处。
心里安慰自己：江先生是世间少有的男子，我紧张是怕唐突了他……嗯，一定是这样！
此刻的紫女，脸颊微微泛红，眼神不似往日清冷，反倒染上一缕少女般的羞意。
她自己却浑然未觉……
江暮云见卫庄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一副战意昂扬的姿态。
他并不想与对方交手。
万一耽误了去大富商那儿分红的好事……
如今分红已成了江暮云最大的乐趣，每次去都像过节一般。
他可不愿一大早的好心情被卫庄给搅了。
于是江暮云淡淡一笑：“卫庄先生，我不懂剑，也无法评价您的剑术。”
谁知卫庄一听，眼中反而亮起精光。
太好了！他就知道江先生果然不通剑术！
那正好——他就能在江先生面前露一手了。
这一波，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卫庄语气平静地说道：“江先生，我听过您的《少年歌行》，也知道您学识深厚。
即便您不通剑术，想必也能从我的‘横贯八方’中感受到我对剑的体悟。”
“若江先生愿意答应我的请求，您也可以提出一个条件。”
“我卫庄，说到做到。”
他目光郑重地望向江暮云。
眼里看得出十足的诚意。
江暮云一时有些意外。
不会吧？
这位秦时“三王”
之一的卫庄，居然也有如此谦逊的一面？
看起来也不像是在戏弄他。
江暮云摸着下巴，沉吟片刻。
卫庄则静静站在原地，耐心等待。
江暮云不由啧啧称奇。
这卫庄向来连他师兄都敢顶撞，此时却在他面前这般“乖巧”
。
难道……真是自己的书迷？
江暮云想了想，含笑问道：“卫庄先生说话可作数？无论我提什么条件，你都能办到？”
“自然当真。”
“好！既然卫庄先生如此爽快，我也直说了——我要整个紫兰轩……”
卫庄深吸一口气，当场愣住。
江先生竟想要整个紫兰轩？
这岂不是好事！
若有江先生坐镇紫兰轩，他与紫女可赚大了！
谁知——
江暮云话还没说完。
“……我要的是紫兰轩里最好、最贵的十坛美酒。
而且……”
他笑得狡黠，凑近一步，压低声音道：
“我还要紫兰轩的老板紫女姑娘，亲自送过来。”
他挑眉示意，自认意思已够明白。
卫庄：“……”
就这？
见卫庄脸色僵硬、迟迟不语，江暮云收起笑容，语气转冷：“卫庄先生是做不到吗？若做不到，就请离开，别浪费我的时……”
“好，江先生，我答应你。”
“回去后我会转告紫女，让她照办。”
卫庄长舒一口气。
江先生果然是高人，连提出的要求也如此……简单。
仅用紫兰轩十坛美酒，就能交到江先生这样的朋友！
**而江暮云见卫庄应下，心头顿时一喜。
他正愁没有合适的机会接近紫女，眼下不正是最好的时机吗？
但躲在暗处的紫女，并未听见江暮云方才附在卫庄耳边的话。
她只听见了卫庄的回答。
霎时间，她紧张起来，唇瓣被咬得微微发红。
“卫庄……究竟答应了江先生什么要求？”
“叫我照做……照做什么？”
思绪纷乱之间，紫女的脸颊逐渐泛起红晕。
难道……！
……
难道……江先生是要收她做侍女？
紫女那聪慧的脑海中，忽然跳出这个念头。
她身为紫兰轩的头牌，新郑城中多少男子慕名而来，却从未有人能近她的身。
江先生见闻广博，通晓七国之事，必然也听闻过她的名声。
即便他真想要她作侍女，那也只能说是——
江先生看得起她。
他与那些出入紫兰轩的庸俗男子，截然不同。
回想起江暮云方才与卫庄交谈时，那温文尔雅的笑容，紫女愈发笃定了自己的猜测。
一番遐想之后，她抬头见江暮云正要带卫庄步入酒楼。
……
“那你随我进来吧。”
卫庄微微颔首，他也不愿在街头展示剑法——唯有江先生，值得他全力出剑。
二人很快来到后院。
江暮云寻了个视野绝佳的位置，从容开口：“请吧，让我看看你的剑。”
“好。”
卫庄面容冷峻，心中却隐隐激动。
他定要全力以赴，赢得江先生的赏识。
他缓缓吸气，凝神静心。
渐渐地，四周空气开始震荡，落叶纷飞旋舞。
一股强横的气势弥漫开来。
这时，卫庄才单手持定鲨齿，另一手双指抚过剑身——橘红色的剑光骤然亮起，愈发明耀。
整座院宇，随之轻轻震动。
江暮云轻轻挑眉。
不错。
年轻时的卫庄，已将“横贯八方”
练至纯熟。
这一剑之威，堪比大宗师中期之境。
卫庄本身的修为停留在大宗师初期巅峰，唯有凭借这一剑，才能让他的战力在瞬息之间急剧攀升。
锵！！！
鲨齿剑积蓄的力量达到顶峰，迸发出骇人的剑鸣。
剑身震颤之际，恍若龙吟贯耳！
狂风之中，卫庄的黑袍翻飞不止，那双冷冽如霜的眼眸中，尽显俯瞰苍生的凛冽杀意！
风暴汇聚成巨大的涡流。
江暮云仰首，望向风中的身影，轻声咂舌：“不愧是逼王……”
半空之中。
鲨齿剑锋上寒光流转，卫庄银发狂舞，薄唇微启，字字如冰——
“横贯八方！”
轰！！！
鲨齿剑气化作凌厉的半弧，向八方横扫，势如雷霆万钧——
哗啦啦——！！！
庭院中所有树木的叶片尽数纷落，枝干被剑气削得一片不留。
而这——
仅是卫庄“收敛”
力道的结果。
否则。
这方小院，怕早已荡然无存。
江暮云：“……”
卫庄落地，目光如电，傲然望向江暮云。
“江先生对我这招横贯八方，可有见解？”
他身姿挺拔，神色倨傲。
方才那一剑，他自信毫无破绽，江先生定然为之震动。
比起素未谋面的盖聂，这一次，他在江先生眼中必是最强！
然而——
“不错，你的横贯八方已臻化境，寻常剑客难与你匹敌。”
“再练十年，纵是你师哥盖聂，也未必能及你。”
听到此处！
卫庄心中狂喜……他得到了江先生的认可！
江先生竟说他将来能超越盖聂！
但——
未等他欣喜三秒，江暮云又淡然开口。
“可你仅在剑术上略胜盖聂。
未来每次正式对决，你仍会败于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