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凯的合击术练得正卡壳。五人组围着木桩转，手里的长棍挥得虎虎生风，却总在最后关头乱了节奏——要么是左边的师弟出棍慢了半拍，要么是右边的师兄收招太急，好几次差点打到自己人。
“再来！”赵凯抹了把汗，把长棍往地上一顿，“这次听我口令，一、二、三——”
棍影再次交织，眼看就要形成密不透风的包围圈，最边上的小个子师弟却脚下一滑，长棍“哐当”砸在地上，整个阵型瞬间散了。
“算了算了，”那师弟懊恼地蹲在地上，“我就不该来凑数，总拖后腿。”
“别泄气啊，”林风走过去，捡起他掉在地上的棍，“合击术讲究的不是‘齐’，是‘顺’。就像水流过石头，不是硬碰硬，是绕着走，借着劲走。”
赵凯眼睛一亮：“顺？怎么个顺法？”
林风把玄玉佩往腰间一塞，捡起一根备用棍：“你们刚才的问题，是每个人都想当‘主力’，都想往前冲。但合击术像只手，五指得有屈有伸，才能攥成拳头。”
他走到五人中间，指着最左边的师弟：“你身法灵，该当‘探手’，负责绕后骚扰，不用硬拼；你力气大，站中间当‘掌根’，稳住阵脚；你反应快，站侧面做‘指节’，专打空隙……”
林风一边说，一边调整五人的站位，甚至连出棍的角度都细细纠正：“记住，不用每次都使出全力，留三分劲给下一个人接招。就像接力赛，你递棒得稳，他接棒得顺，这力才能传下去。”
赵凯似懂非懂：“那……我们试试？”
林风退到一旁，玄玉佩在怀里微微发烫，他能感觉到五人身上散出的灵力正在慢慢靠拢。
“一！”赵凯喊出声，小个子师弟果然像道影子，悄没声地绕到木桩后，长棍轻轻一点，带起的风正好引着木桩往中间倒。
“二！”站中间的壮汉应声出棍，不是硬砸，而是顺着木桩倾斜的力道一推，木桩“哐当”撞向另一侧。
“三！”侧面的师兄瞅准时机，长棍斜斜撩起，正好磕在木桩凸起处，借力让它在空中转了个圈。
五人配合着，竟真的打出了一套流畅的连招，棍影像条活蛇，缠着木桩绕了三圈，最后“啪”地将它摁在地上，纹丝不动。
“成了！”赵凯激动地挥了挥棍，“刚才那下怎么这么顺？”
“因为你们没再想着‘我要赢’，”林风笑道，“而是想着‘该我接了’。就像玄玉佩里的灵力，不是一股脑往外冲，是顺着经脉走，该收时收，该放时放。”
正说着，楚瑶从远处走来，手里还拿着个布包：“刚去膳堂，见师傅炖了灵犀汤，说是喝了能让气息更顺，给你们带了点。”
赵凯连忙接过，分给师弟们：“快尝尝！楚师姐的手艺可是一绝！”
林风看着五人围在一起喝汤，你给我递个饼，我帮你擦把汗，刚才练招时的紧绷感全没了，反倒像群围着篝火的伙伴。他摸了摸怀里的玄玉佩，突然明白——所谓合击，不止是招式的配合，更是人心的凑拢。
就像他和楚瑶，和灵溪他们，平时各有各的修行路，可真到了要紧关头，不用多说，一个眼神就知道该往哪冲，该给谁托底。
“对了林风，”赵凯喝完汤，抹了抹嘴，“下个月的秘境试炼，你要不要跟我们组队？听说里面的妖兽专成群出没，正好试试咱们这合击术。”
林风看了眼楚瑶，她正对着自己笑，眼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去啊。
玄玉佩轻轻震动了一下，像是在点头。
“好啊，”林风应道，“到时候，可得让你们见识下，什么叫‘顺境’的厉害。”
远处的夕阳把影子拉得老长，五人又开始练招，这次的棍声不再杂乱，带着种默契的韵律，像首渐入佳境的曲子。林风站在旁边看着，忽然觉得，这比独自突破更让人踏实。
原来成长路上，最结实的铠甲，从来不是自己练出的硬功，而是身边这群愿意跟你“合”成一股劲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