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聚灵阵课刚结束，林风正收拾笔记，楚瑶突然凑过来，手里晃着一张泛黄的地图：“林风，你看这是什么？”
地图边缘卷着毛边，上面用朱砂标着几个歪歪扭扭的记号，最显眼的是一处被圈起来的山谷，旁边写着“黑石峪”三个字。“这是我从藏书阁旧册里翻到的，”楚瑶压低声音，“据说里面长着‘赤焰果’，能强化灵具的火属性，正好能补你玄玉佩的灵力缺口。”
林风指尖顿了顿，看向地图上标注的地形——黑石峪三面环山，只有一个狭窄的山口，标注着“瘴气”“异兽”的字样，显然不是什么安全地。“听起来不像善地。”
“险地才有好东西啊，”楚瑶戳了戳地图上的赤焰果图案，“秦长老说你的玉佩需要烈性灵力激发潜能，赤焰果是最佳选择。而且灵溪说她认识一种‘清瘴草’，能解黑石峪的瘴气，我们三个组队去，正好历练历练。”
正说着，灵溪抱着一个药篓从外面进来，里面装着刚采的清瘴草，叶片上还沾着泥土。“我问过秦长老了，清瘴草的汁液涂在衣服上，能防三个时辰的瘴气。”她举起一片草叶，茎秆里渗出的汁液带着淡淡的清香，“长老还说，黑石峪的异兽多是‘铁皮狼’，群居，但怕火，我们带些火折子和硫磺粉就行。”
林风看着她们一个摩拳擦掌，一个认真整理草药，忽然想起秦长老今早的话：“修行路上哪有四平八稳的？不闯一闯，怎么知道自己的斤两。”他收起地图，指尖在玄玉佩上轻轻敲了敲——玉佩传来温热的回应，像是在催促。
“什么时候出发？”林风抬头，眼里映着窗外的光。
“明日卯时，”楚瑶拍板，“趁瘴气最淡的时候进山，争取日落前出来。”灵溪立刻点头，从药篓里翻出三个小瓷瓶，里面装着清瘴草汁液：“我已经提炼好了，涂在袖口和领口就行。”
次日天未亮，三人背着行囊在山门口集合。楚瑶扛着一把新打磨的铁剑，灵溪背着药篓，林风则把玄玉佩贴身戴好，又在袖中藏了几张秦长老给的“爆炎符”——据说威力足以震慑低阶异兽。
黑石峪的山口果然弥漫着淡紫色的瘴气，闻起来带着点甜腥味。灵溪把清瘴草汁液分给两人，涂完后空气似乎都清新了些。“跟紧我，”林风走在最前面，玄玉佩贴在胸口，隐隐能感知到周围灵力的流动，“瘴气里可能藏着陷阱。”
刚走进山谷没多远，脚下突然传来“咔嚓”一声，林风及时拽住身后的灵溪和楚瑶，低头一看，是块松动的石板，下面露出深不见底的黑窟窿，边缘还残留着兽骨。“是捕猎陷阱，”楚瑶咋舌，“看来这里不止有异兽。”
林风从背包里摸出绳索，一端系在旁边的古树上，试探着往下放了放，绳索坠了近丈才到底。“绕开走吧，别浪费时间。”他说着，忽然注意到陷阱边缘的泥土上有新鲜的爪印，比拳头还大，爪尖的划痕很深，显然是铁皮狼留下的。
“它们刚经过不久，”林风压低声音，从袖中摸出爆炎符，“保持安静，尽量别惊动它们。”
灵溪和楚瑶立刻屏住呼吸，跟着他贴着岩壁往前走。瘴气越来越浓，能见度不足丈远，玄玉佩突然发烫，林风猛地停步——前方的雾气里，一双幽绿的眼睛正盯着他们，伴随着低沉的嘶吼，铁皮狼的轮廓渐渐清晰，灰黑色的皮毛上覆盖着坚硬的鳞甲，獠牙在雾气中闪着寒光。
“不止一只！”楚瑶握紧铁剑，声音发紧，“后面也有！”
林风回头，果然见三只铁皮狼从后方包抄过来，将他们困在狭窄的岩壁间。他将灵溪护在身后，指尖的爆炎符亮起红光：“楚瑶，左边交给你，我对付右边！”
话音未落，最前面的铁皮狼猛地扑了过来，林风扬手将爆炎符掷了出去，符咒在空中炸开一团火光，逼得狼崽子后退了几步，焦糊味混着瘴气扑面而来。楚瑶趁机挥剑砍向左侧的狼，剑锋劈在鳞甲上，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
“它们的腹部没鳞甲！”灵溪突然喊道，从药篓里甩出一把淬了药的石子，精准砸中一只狼的肚子，那狼痛得嗷嗷叫，动作明显迟滞了。
林风眼睛一亮，侧身躲过铁皮狼的扑咬，反手抽出腰间的短刀，借着爆炎符的火光，精准刺向狼腹——刀刃没入的瞬间，狼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倒在地上抽搐。
楚瑶也趁机找准破绽，一剑刺穿另一只狼的腹部。剩下的那只见同伴倒地，夹着尾巴想逃，被林风掷出的第二张爆炎符炸中后腿，哀嚎着滚进了雾里。
“呼……”楚瑶拄着剑喘气，额角的汗混着瘴气往下滴，“这才刚进来就遇袭，后面不知道还有什么等着我们。”
林风检查着短刀上的血迹，玄玉佩的温度渐渐回落：“这才是历练的样子。休息片刻，继续走，赤焰果应该在山谷深处的崖壁上。”
灵溪正给楚瑶包扎被狼爪划破的胳膊，闻言抬头，眼里闪着光：“我刚才好像闻到赤焰果的味道了，是甜的，带着点焦香，应该不远了。”
阳光艰难地穿透瘴气，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点。林风看着前方雾气弥漫的山谷，握紧了腰间的短刀——他知道，这只是开始，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但握着刀的手很稳，身边伙伴的呼吸声清晰可闻，让他莫名觉得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