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指尖摩挲着龙纹剑上的雷髓，目光落在榜单上“灵师境中阶”的字样上，耳旁还回响着赵凯的笑骂和王小虎的剑鸣。沈师妹递来的雷灵草带着晨露的湿意，草叶上的纹路与他剑穗上的光络轻轻共振，像在确认彼此的气息。
“周明那家伙，怕是真得闷上几天了。”赵凯用土雷在地上炸出个浅坑，坑边的碎石自动聚成个小土堆，“刚才路过他的院子，窗户关得严严实实，连灯都没点。”
王小虎的龙纹剑突然抖了抖，剑身上的龙影往院外探了探，又缩了回来。“他的雷气乱得很，”少年蹙着眉，用剑鞘拨了拨地上的雷纹，“刚才在演武场，他的‘裂天雷’差点劈到自己，还是林师兄你暗中用雷络挡了一下。”
沈师妹将雷灵草晾在竹架上，草叶上的露珠顺着纹路滚落，在地面汇成细小的水流，水流过处，竟浮出层淡淡的雷丝。“其实他也不算坏，”她轻声道，“上次外门弟子被山匪围困，还是他带的队去救的人，只是……太好胜了。”
林风低头看着掌心的雷髓，那光点已比昨日凝实了些，顺着光络往龙纹剑的剑柄处钻。他想起周明递锦盒时的眼神，那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敌意，只剩些复杂的情绪，像被雨水打湿的纸，沉甸甸的。
“《雷纹真解》里夹着张字条。”林风翻开抄本，字条上的字迹歪歪扭扭，“他说‘雷不是用来比输赢的，是用来护东西的’，倒像是突然想通了。”
赵凯凑过来看，土雷在他指尖转了个圈，突然炸出朵小火花：“这小子总算长点心了！以前总说你的雷太‘软’，现在怕是知道，能收能放的才是真本事。”
王小虎突然提剑跃起，龙影在半空划出道金弧，剑风扫过雷纹井，井水“哗啦”一声溅起，在空中凝成串水珠，水珠落地时全变成了细小的雷珠，滚到林风脚边。“林师兄你看！”少年的声音带着雀跃，“我的‘龙吸水’能凝雷珠了！”
沈师妹笑着摘下片雷灵藤的叶子，叶子落在雷珠上，竟长出层薄薄的绿膜，将雷珠裹成了颗晶莹的“雷灵珠”。“这珠子能安神，”她把珠子递给林风，“塞在剑穗里，练剑时心能更静。”
林风接过雷灵珠，指尖的光络立刻缠了上去，珠子瞬间变得温润，像块被捂热的玉。他抬头望向院外，晨光正顺着门缝钻进来，在地上拉出道细长的光带，光带里浮动着无数细小的尘埃，每粒尘埃都裹着丝淡淡的雷气——那是昨夜众人练剑时，散落在空气里的灵力，此刻正随着晨光缓缓沉淀。
“听说下个月的交流赛，黑风谷的人要带‘蚀骨雷’来。”赵凯用土纹在地上画出个阵法，“那雷沾着皮肉就化，阴险得很。”
沈师妹的脸色微变，雷灵藤的叶子轻轻颤动：“我爹以前说，蚀骨雷的解药得用‘雷击藤’的根，咱们后山好像有几株，就是长得太偏，不好找。”
王小虎的龙影突然兴奋地摆了摆尾巴：“我去！我知道在哪！上次追野兔时见过，就在断崖边上，根须都缠着雷石呢！”
林风将雷灵珠系在剑穗上，龙纹剑突然发出声轻吟，剑身上的雷髓与珠子共振，在他腕间映出圈淡紫色的光晕。“交流赛不急，”他望着晨光里浮动的雷气，“先把周明那本抄本里的‘引雷术’参透再说，他那手‘雷丝缠脉’，其实能化掉蚀骨雷的毒性。”
赵凯拍了拍他的肩膀，土纹与雷纹相触，发出“滋滋”的轻响：“还是你想得远。不过说真的，林师兄，你现在这雷气，连土都跟着你活泛，上次我那片试验田，撒了点你的雷珠粉末，收成比往年好三成！”
沈师妹捂着嘴笑：“赵师兄怕是想让林师兄天天往他田里丢雷珠呢。”
晨光渐渐漫过门槛，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龙纹剑的影子落在地上，与雷纹井的水影交叠，像条游弋的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