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兽的尸身尚未冷却,洞穴入口突然传来阵刺耳的骨裂声。林风抬头望去,只见洞口的雷纹正在成片崩碎,三道裹着黑色雾气的身影踏着碎纹走进来,为首那人的黑袍上绣着个扭曲的雷纹——正是黑雷谷的标志。
“玄玉佩的传人,果然在这里。”为首的黑袍人掀开兜帽,露出张布满逆雷纹的脸,灵尊境七转的灵元带着刺骨的寒意,“交出玉佩,饶你们不死。”
赵凯的雷蛟猛地抬起蛟头,灵尊境九转巅峰的灵元裹着紫金圣格,紫金之光在蛟目里跳动:“妈的!就凭你们三个杂碎?”他俯冲而下,龙爪带着崩山裂石的力道,拍向黑袍人。
黑袍人冷笑一声,指尖弹出缕黑雷,黑雷在空中化作条黑色蛟龙,竟与赵凯的雷蛟撞了个正着。“咔嚓”一声脆响,赵凯的紫金圣格竟被震得后退半寸,蛟角上的金鳞泛起层黑气。
“噬道魔气果然霸道。”白师兄的玉色长剑突然出鞘,剑身上的莲花印记亮起,将赵凯护在身后,“他们的逆雷纹能污染灵元,别硬接。”
阿芷的雷鸟灵相突然振翅,灵尊境五重的道域铺开,域内的雷鸟虚影全部化作玉色,喙爪上的雷纹与玄玉佩的刻花完全一致:“灵相说,用玉佩的雷纹能破黑雷!”雷鸟俯冲而下,玉色喙爪撕开道黑色雾气,露出里面黑袍人狰狞的脸。
林风没动,只是低头看向掌心的玄玉佩。玉佩背面的莲花刻痕正在发烫,每道纹路里都渗出细如发丝的玉色雷丝,顺着他的灵脉钻进道域——原本半成型的雷狱突然凝实,道域边缘的光膜上,雷纹罩开始自动流转,将那些试图靠近的黑色雾气全部挡在外面。
他忽然想起灵皇境初期那年,为了领悟“域内规则篡改”,他在雷狱遗迹里困了三个月,玄玉佩在怀里时烫时凉,最后是块从穹顶落下的玉佩碎片,帮他在道域里刻下了第一缕规则纹路。那时他以为是遗迹崩塌的巧合,此刻才看清,碎片上的雷纹,与黑袍人身上的逆雷纹恰好相反,显然是玄玉佩早有准备。
“一起上!”为首的黑袍人突然低喝,三道黑袍同时抬手,无数黑雷在空中织成张黑色大网,网眼处的逆雷纹闪烁着诡异的红光,罩向林风四人。
“雷道合界!”白师兄的声音带着决然,玉色长剑在地面划出个圆,阵图上的雷纹突然亮起,将林风、赵凯、阿芷的道域全部连在一起。四股道域之力汇集成道玉色光柱,光柱顶端的雷纹与玄玉佩的刻花完全咬合,竟将黑色大网撞出个窟窿。
赵凯的雷蛟趁机冲出,紫金圣格射出道紫金光柱,直接贯穿了个黑袍人的肩膀。黑袍人惨叫一声,伤口处的逆雷纹开始崩解,露出里面正常的皮肉:“不可能!逆雷纹怎么会失效?”
“因为你们逆的,从来不是雷道。”林风的声音突然响起,道域里的雷狱已完全成型,灵皇境中期的壁垒在雷纹罩的转动下,发出“咯吱”的脆响,竟有了突破的迹象。他抬手,道域里的玉色雷丝突然射出,在空中织成个巨大的莲花印,印上的雷纹与玄玉佩的刻花完全一致,砸向为首的黑袍人。
黑袍人脸色剧变,转身想逃,却被莲花印牢牢罩住。“啊——!”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洞穴,黑袍人身上的逆雷纹正在成片崩碎,黑色雾气里渗出无数细小的玉色光点——竟是被污染的玉佩本源碎片。
“收!”林风低喝一声,道域突然扩张,将所有玉色光点全部吸了进来。光点钻进灵核的刹那,灵皇境中期的壁垒“哗啦”一声碎了,灵皇境后期的灵力如潮水般漫开,道域里的雷狱彻底成型,里面的山川河流全是用玉色雷纹构成的,运转轨迹与玄玉佩的转动完全同步。
赵凯的雷蛟抓住机会,紫金圣格射出道紫金光柱,直接贯穿了最后一个黑袍人的眉心。黑袍人倒下的瞬间,所有黑色雾气全部消散,露出三枚落在地上的黑色玉佩——玉佩上的逆雷纹正在快速消退,显露出里面正常的雷纹,显然是用普通玉佩污染而成。
“这些杂碎,居然用普通玉佩仿制玄玉佩。”赵凯的雷蛟落在地上,灵尊境九转巅峰的灵元里,紫金圣格的光芒更亮了,“老子的圣格刚才吸收了他们的黑雷,竟感觉离灵圣境又近了一步!”
阿芷的雷鸟灵相衔着枚净化后的玉佩碎片,灵尊境五重的道域里,雷鸟虚影身上的法则纹路更加清晰:“灵相说,这些碎片能让道域更凝实!”她将碎片按在道域上,道域范围竟往外扩了半里,域内的雷鸟虚影全部长出了玉色尖角。
白师兄的玉色长剑归鞘,剑鞘上的莲花印记与林风道域里的雷狱产生共鸣,发出清越的剑鸣:“圣祖当年说过,玄玉佩的真正力量,不是碾压,是净化。”他望着林风,“你看,连被污染的雷纹,在你手里都能变回原样。”
林风低头看向掌心的玄玉佩,玉佩的温度刚好,不烫也不凉。灵皇境后期的灵力在道域里缓缓流转,雷狱里的玉色雷纹正在自动演化新的法则,那些曾经让他望而却步的灵皇境后期壁垒,此刻已彻底消失不见。
他知道,玄玉佩陪他走过的每一步,都藏着不为人知的深意。从淬体境的雷潭,到灵皇境的雷狱,它从不是直接铺路,而是在他每次跌倒时,悄悄递上块能站稳的石头。
洞穴外的天光渐渐亮起,林风握紧玄玉佩,转身往外走。道域里的雷狱随他的动作缓缓转动,将那些被净化的玉佩碎片全部收进其中,像是在收集散落在世间的道。
赵凯的雷蛟紧随其后,紫金圣格在阳光下泛着耀眼的光;阿芷的雷鸟灵相拖着玉色雷羽,灵尊境五重的道域里,雷鸟的啼鸣清越动人;白师兄的玉色长剑悬在肩头,剑鞘上的莲花印记与林风的道域遥相呼应,留下道贯穿天地的玉色轨迹。
前路或许还有更多黑袍人与逆雷纹,但林风不怕。掌心的玄玉佩温热依旧,就像淬体境那年,他在雷潭里挣扎时,第一次感受到的那份暖意——从不是守护,是让他自己,有勇气把每一步难走的路,都走成通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