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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州府驿馆的庭院里还沾着露水,桂树的枝叶上挂着晶莹的水珠,被晨光映得发亮。

陈则宏提着简单的行囊,在正厅辞别周大人 —— 周大人特意让侍从备了热茶,两人又简短聊了几句曲辕犁推广的初步计划,周大人握着他的手再三叮嘱:“先生此去多留意民生,若有任何发现,随时来府衙找我。”

陈则宏躬身应下,走出驿馆。

刚走出州府驿馆的朱红大门,街上的热闹景象便如潮水般扑面而来:街角的绸缎庄前,伙计穿着一身青色长衫,手里举着一匹水红色的丝绸,丝绸在晨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他踮着脚吆喝:“走过路过别错过!上好的杭绸,做衣裳、做被褥都合适,今日买还送绣线!”

引得不少妇人围过去,伸手触摸丝绸的质感,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

不远处的茶馆里,说书先生拍着醒木,声音洪亮地讲着三国故事,“话说那关羽温酒斩华雄……”,透过敞开的窗棂飘出来,引得路过的行人停下脚步,有的靠在门框上听,有的干脆站在街边,听得入了迷;

小贩们推着漆成红色的小车穿梭在人群中,有卖糖葫芦的,糖葫芦裹着晶莹的糖衣,插在草靶上像一串小红灯笼,“糖葫芦,甜又酸,一文钱一串!” 的叫卖声清脆悦耳;

还有卖热汤面的,小车冒着热气,香味飘得很远,不少人围着小车,端着粗瓷碗蹲在街边吃,吃得满头大汗。

可陈则宏却皱起了眉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 —— 这份繁华里,总透着一股不易察觉的紧绷。

他注意到,绸缎庄里试穿丝绸的妇人,虽脸上带着笑,却只是反复摩挲布料,迟迟不肯下单;

茶馆里听书的行人,眼神里虽有专注,却时不时会瞟向街上的兵士;

就连叫卖的小贩,声音里也少了几分从容,多了几分急切,像是在催促着路人尽快购买。

往前走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路过一家挂着 “丰裕粮铺” 招牌的店铺,陈则宏特意停下脚步。

粮铺的门面很宽敞,门口立着一块乌黑的木牌,木牌上用白粉写着粮价,“小麦五十文一斗”“小米四十五文一斗”“杂粮三十文一斗” 的字样格外醒目。

他心里一咯噔 —— 西市的小麦价格不过三十文一斗,州府的粮价竟足足高出了近一倍。

他整理了一下长衫,装作要买粮的顾客,迈步走进粮铺。

粮铺里弥漫着粮食的清香,货架上堆着鼓鼓的粮袋,却没什么顾客。

掌柜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穿着一身灰色短褂,正坐在柜台后拨着算盘,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了一眼,脸上挤出几分笑容:“这位先生,要买些什么粮食?”

陈则宏走到柜台前,指着货架上的小麦袋,笑着问:“掌柜的,您这麦子怎么这么贵?我从西市来,那边的小麦才三十文一斗,您这儿足足贵了二十文,是不是算错了?”

粮铺掌柜放下算盘,叹了口气,身子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说:“先生是外地来的吧?您有所不知,最近边境不太平,北狄的骑兵总在粮道上出没,运粮的商队十有八九会被劫,粮食运不过来,州府里的存粮越来越少,价格自然就涨了。我这价格还算低的,昨天东边的‘兴盛粮铺’,小麦都卖到五十五文一斗了,再过些日子,说不定还得涨!”

他说着,指了指货架角落的一个小粮袋,

“您看那袋杂粮,昨天还是二十八文一斗,今天就涨到三十文了,照这趋势,用不了多久,杂粮都要买不起了。”

陈则宏心里一沉,又问:“那百姓买得起吗?这么高的价格,寻常人家怕是承受不起吧?”

掌柜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无奈,伸手揉了揉眉心:“哪能都买得起啊!最近来买粮的,大多是穿着绸缎的官宦和富商,一次就买好几石,说是要囤粮;普通百姓来买粮,都是只买几升,有的甚至只买两升杂粮,说要掺着野菜吃;还有些穷苦人家,连杂粮都买不起,只能去城外的义仓排队领救济粮,听说义仓的救济粮也不多了,每天只放一百人的名额,去晚了就领不到了。”

陈则宏默默记下,指尖在柜台边缘轻轻划过,心里满是沉重。

他谢过掌柜,转身走出粮铺,刚到门口,就看到三个穿着打补丁衣服的百姓站在粮铺门口,其中一个妇人怀里抱着孩子,孩子瘦得脸颊凹陷,正小声哭着。

他们仰头望着门口的价牌,脸上满是愁苦,嘴里唉声叹气:“这粮价怎么又涨了?再这么涨下去,咱们可怎么活啊!”

“是啊,家里的存粮都快吃完了,这可怎么办?”

议论了几句,几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最后只能摇摇头,转身往城外的方向走去 —— 城外的义仓在十里外的土坡下,想来他们是要去那里领救济粮。

陈则宏站在街边,看着他们的背影渐渐远去,心里像压了一块石头。

往前走了两条街,繁华的景象渐渐淡了些。

街道两旁的店铺多了些铁匠铺、木匠铺,少了绸缎庄、珠宝店,行人也少了许多,大多是穿着粗布衣服的苦力,扛着木料、铁器,脚步匆匆地往前走。

走到一个拐角处,陈则宏看到街角的巷口,蜷缩着五个流民,他们挤在一个破旧的草席上,草席上满是污渍。

流民们穿着破烂不堪的衣服,衣服上的补丁摞着补丁,有的地方还破了洞,露出黝黑的皮肤;

有个中年汉子断了左臂,空荡荡的袖管系在腰间,他低着头,眼神空洞地望着地面;

旁边的妇人瘸了右腿,用一根木棍当拐杖,怀里抱着一个骨瘦如柴的孩子,孩子的脸蜡黄蜡黄的,嘴唇干裂,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饿晕了;

还有两个老人,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纹,双手紧紧抱着膝盖,身体因为寒冷而微微发抖。

偶尔有行人路过,丢下几文铜钱,铜钱落在地上发出 “叮当” 的声响,流民们立刻像被惊醒似的,连忙爬过去捡起,生怕被别人抢走,然后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用手紧紧按住,像是在守护什么珍宝。

陈则宏心里一阵酸涩,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里面装着几十文铜钱,他走到流民面前,将铜钱一一分给他们。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流民接过铜钱,激动得嘴唇发抖,他挣扎着从草席上爬起来,“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多谢先生!多谢先生!您真是大善人啊!”

额头磕在石板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陈则宏连忙上前,伸手扶起老流民,轻声说:“老人家,快起来,不用这样。”

老流民站起身,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哽咽着说:“先生,我们是从边境云溪县逃过来的,北狄的骑兵杀进了村子,房子被烧了,粮食被抢了,我们村里的男人要么被抓去当兵,要么就被他们杀了,我儿子就是被他们杀的……”

他说着,声音越来越低,眼里满是恐惧和悲痛,

“我们只能带着孩子逃出来,一路上没东西吃,只能挖野菜、啃树皮,饿死、病死的人不计其数,我们这几个人,能走到州府,已经是万幸了!可这州府的粮食太贵,我们身上的钱早就花光了,只能在这里讨口饭吃,再这么下去,我们真的活不下去了……”

陈则宏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疼,他从行囊里拿出用布包着的几个馒头 —— 这是驿馆的侍从早上给的,他没舍得吃,馒头还带着些许温度。

他把馒头递给老流民:“老人家,拿着吧,给孩子垫垫肚子,别让孩子饿坏了。”

老流民接过馒头,又要跪下磕头,陈则宏连忙拦住,看着他们小心翼翼地掰开馒头,喂给怀里的孩子,孩子闻到香味,睁开眼睛,小口小口地吃着,脸上终于有了几分血色。

离开巷口,陈则宏的心情愈发沉重,脚步也慢了下来。

他发现,街上的兵士比昨日多了不少 —— 每隔几十步,就能看到两个穿着黑色铠甲的兵士巡逻,铠甲在晨光下泛着冷光,他们手里握着长枪,枪尖闪着寒光,眼神锐利地扫视着人群,脸上没有丝毫放松,嘴角紧抿着,像是在警惕着什么,与街上热闹的氛围格格不入。

有一次,一个推着热汤面小车的小贩,因为人多拥挤,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兵士的胳膊,热汤溅出来,洒在了兵士的铠甲上。

兵士立刻停下脚步,猛地转过身,手按在腰间的刀柄上,另一只手举起长枪,枪尖对着小贩,厉声呵斥:“干什么的?!你是故意的吧!”

小贩吓得脸色苍白,手里的汤勺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他连忙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官爷饶命!官爷饶命!我不是故意的,是人太多,没站稳!”

周围的行人都停下脚步,不敢上前,只是远远地看着,眼神里满是紧张。

过了好一会儿,另一个兵士拉了拉同伴的胳膊,小声说:“算了,看他也不是故意的,让他走吧,别耽误巡逻。”

那个兵士才放下长枪,恶狠狠地瞪了小贩一眼:“下次注意点!再敢撞到老子,饶不了你!”

小贩连忙道谢,爬起来推着小车,慌慌张张地跑了,跑的时候还差点摔了一跤,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半天都没缓过劲来。

陈则宏看着这一幕,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时,一个穿着蓝色长衫的老者拄着拐杖路过,老者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纹,却精神矍铄。

陈则宏连忙上前,微微躬身,恭敬地问:“老人家,有礼了。刚到州府,见街上的兵士比往常多了不少,不知是出了什么事?”

老者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了陈则宏一番,见他衣着整洁,神态温和,不像是坏人,才叹了口气,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他们,才压低声音说:

“先生有所不知,最近从边境逃过来的流民越来越多,城里的粮食又不够,粮价一天一个样,已经有流民开始闹事了 —— 前几日,有几十个流民聚集在知府衙门门口,举着牌子请愿,要求官府降低粮价,给流民分粮食,结果被官府派来的兵士驱散了,还有几个流民被打伤了。官府怕再出乱子,就加派了兵士巡逻,说是维护秩序,其实是怕百姓闹事啊!”

他说着,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担忧,

“唉,照这么下去,不知道还会出什么事,希望别再出乱子了。”

两人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 “嗒嗒嗒” 的马蹄声,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只见一队骑兵从街那头疾驰而来,大约有十几个人,他们穿着精良的银色铠甲,铠甲上装饰着红色的流苏,腰间佩着弯刀,手里握着长枪,坐骑是高大的骏马,马身上披着红色的马衣。

他们速度极快,马蹄踏在青石板路上,发出 “噔噔噔” 的声响,像是在敲击着每个人的心弦。

街上的行人纷纷往两边避让,有的甚至躲进了店铺里,原本热闹的街道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马蹄声在石板路上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骑兵过后,行人虽又慢慢恢复了走动,却明显少了之前的轻松 ——

原本靠在绸缎庄门口听伙计吆喝的妇人,匆匆走开了;

原本在茶馆门口听书的行人,也摇了摇头,加快脚步离开了;

就连叫卖的小贩,声音也低了几分,脸上多了几分紧张,时不时会往骑兵离去的方向看一眼。

陈则宏还注意到,街上的官员脸色大多凝重。

有一次,他路过一家酒楼,看到两个穿着青色官服的官员坐在二楼的窗边,桌上摆着酒菜,却没怎么动。

两人眉头紧锁,时不时叹气,偶尔提到 “粮草”“战事”“流民” 等字眼,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被别人听到。

其中一个官员端起酒杯,却没喝,只是盯着酒杯发呆,过了一会儿,他放下酒杯,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桌子上的碗筷都震得跳了起来,他语气急促地说:“再这么下去,百姓肯定会造反的!可边境战事吃紧,朝廷下了令,粮草都要优先供应军队,咱们州府的存粮本来就不多,哪有多余的粮食分给百姓?这可怎么办啊!”

另一个官员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是啊,咱们也没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希望边境的战事能尽快结束吧。”

陈则宏心里却在快速思考 —— 边境战事的影响,已经像潮水般深入腹地,不仅推高了粮价,让百姓买不起粮食,还带来了大量失去家园的流民,流民没有生计,只能乞讨为生,而官府又因为粮草优先供应军队,无法妥善安置流民,百姓生活困苦,社会矛盾正在不断积聚,就像一个装满了火药的桶,只要有一点火星,就可能引发大的乱子。

而曲辕犁的推广,或许就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 它能提高农业产量,让现有的田地长出更多的粮食,缓解粮食危机;

还能开放城外的荒地,分配给流民,让流民有地可种,有粮可吃,有生计可依,从而安抚流民,减少社会矛盾。

想到这里,他心里多了几分急切,必须尽快推动曲辕犁的推广,不能再等了。

他不再闲逛,路上,他特意绕到州府最大的铁匠铺 “王记铁匠铺” 和木匠铺 “李记木匠铺”,走进铁匠铺,看到工匠们正在打造农具,他找到铁匠铺掌柜,拿出曲辕犁的图纸,叮嘱道:

“掌柜的,这曲辕犁的打造,还请您多费心,尽量加快进度,若是人手不够,可向州府申请支援,周大人已经下令,会全力支持。”

铁匠铺掌柜接过图纸,点了点头:“先生放心,我已经接到周大人的命令,会优先打造曲辕犁,保证不会耽误。”

他又去了木匠铺,同样叮嘱木匠铺掌柜加快曲辕犁犁床的打造,掌柜也承诺会尽快完成。

离开木匠铺,陈则宏直接去了知府衙门。

周大人正在书房处理公文,听说陈则宏来了,连忙让人请他进来。

陈则宏走进书房,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把自己在州府看到的情况和想法说了一遍:“周大人,边境战事带来的危机已经深入腹地,粮价高涨、流民增多,百姓生活困苦,若是不尽快解决,恐生乱子。曲辕犁的推广刻不容缓,还望大人能进一步加快进度,不仅要加快打造,还要尽快组织农户培训,让他们尽快掌握曲辕犁的使用方法;同时也请大人多关注流民,开放更多的荒地,分配给流民,给他们提供种子和农具,让他们能靠耕种活下去,这样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周大人听了,放下手里的毛笔,脸色也凝重起来,他站起身,在书房里踱了几步,眉头紧锁:“先生所言极是!我昨夜还在与幕僚商议流民安置之事,可边境战事吃紧,州府的人手、粮草都优先供应军队,实在难以调配。不过先生放心,就算再难,民生之事也不能耽误!”

他走到书桌前,拿起一张空白的公文纸,提笔蘸了墨,一边写一边说道:“我这就写两道政令,第一道令各州各县即刻抽调铁匠、木匠,集中到州府周边的大镇,专门打造曲辕犁,所需的铁矿、木料,由州府粮仓调拨粮食抵扣,务必在十日之内,先打造出两百具曲辕犁,分发到流民聚集最多的几个村落;第二道令开放城外东、南两处荒地,划定区域分给流民,每一户流民分两亩地,再从义仓调拨一批种子,让他们能尽快耕种。”

笔尖在纸上划过,发出 “沙沙” 的声响,周大人的手虽有些颤抖,字迹却依旧工整有力。

写完后,他拿起印章,在公文上盖下鲜红的州府大印,印章落下的瞬间,他长长舒了口气,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却又带着几分急切:“这两道政令,我让侍从即刻快马送往各州各县,确保明日一早就能执行。先生,你看这样安排可行?”

陈则宏走上前,看着公文上的内容,心里满是感激,躬身道:“大人思虑周全,如此安排,定能解燃眉之急!只是流民大多不懂耕种技巧,尤其是曲辕犁的使用,还需派懂行的人去指导。我愿意亲自去流民村落,教他们使用曲辕犁,讲解田间管理的方法,这样能让他们尽快上手。”

周大人眼睛一亮,连忙握住陈则宏的手:“若有先生亲自指导,那真是再好不过!只是流民村落条件艰苦,先生怕是要受苦了。”

“为了百姓能活下去,这点苦算不了什么。” 陈则宏笑着摇头。

周大人点点头,又叮嘱道:“那我再派十个兵士随行,一是保护先生的安全,二是帮着维持村落的秩序。流民刚经历战乱,心里难免有不安,兵士在旁,也能让他们安心些。”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会让侍从准备好帐篷、干粮,还有医治风寒的草药,先生若是遇到困难,可让兵士快马回报,州府会立刻支援。”

两人又商议了半个时辰,确定了随行人员的名单、物资的调配,以及后续曲辕犁推广的步骤 —— 先在流民村落试点,若是效果好,再逐步推广到全州府的农户。

待一切安排妥当,窗外的太阳已经西斜,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棂照进书房,落在公文上,给鲜红的印章镀上了一层光晕。

陈则宏辞别周大人,走出知府衙门时,街上的行人已经少了些,巡逻的兵士依旧在来回走动,只是脸上的警惕稍缓了些。

往驿馆走去,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青石板路上。

街上的店铺渐渐开始关门,绸缎庄的伙计收起了挂在外面的丝绸,茶馆里的说书先生也结束了表演,小贩们推着小车往家赶,热闹的街道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巡逻兵士的脚步声,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清晰。

回到驿馆,侍从已经按照周大人的吩咐,准备好了帐篷、干粮和草药。

陈则宏将东西一一清点好,又把曲辕犁模型和农业改良小册子放进行囊,才坐在桌边,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

他知道,明日的行程注定艰难,可一想到流民们能靠自己的双手种出粮食,孩子们能吃上饱饭,他心里就充满了力量 —— 这份繁华下的暗流,终会被百姓们的汗水与希望平息,而他要做的,就是为这份希望,多添一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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