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盼平平淡淡地说：“你喜欢我。”
这种语气比她讲题还冷淡，但是偏偏内容让秦曦翻江倒海，心乱如麻。
秦曦跪立在她身前，望着齐盼的嘴唇，缓缓靠了过去。
齐盼没有躲，依旧双手撑在身后，由着她靠近。
天不怕地不怕的秦曦第一次在发抖。
吻上齐盼的那一刻，秦曦更害怕，浑身都忍不住都是一个战栗。
舌尖滑过嘴唇，齐盼看着冷冰冰的，原来舌尖这么烫。
秦曦忍不住想，怎么会有人接吻的时候都是书卷的味道。
好喜欢这个味道，好喜欢齐盼。
双臂挂上齐盼的脖颈，秦曦把人搂得更紧。
齐盼连接吻的时候，都是淡淡的，一动不动。
只有通红的脖颈显示着她没有那么镇定，撑在地上的双手狠狠揪了一把草，那两个拳头大的小地方被揪成了光秃秃的一片。
过了很久，两人终于分开了。
秦曦红着脸：“怎么样？”
齐盼慢吞吞眨了两下眼：“挺舒服的。”
秦曦心里像是有蚂蚁在爬，然后又被一把火烧了。
恨不得现在就跟齐盼结婚。
秦曦深吸了两口气：“齐盼……我……”
齐盼忽然抬手捂住了她的嘴：“高中不谈恋爱。”
一盆凉水从头到尾，给秦曦来了个透心凉。
秦曦有点委屈，“不谈恋爱你还亲。”
齐盼松开手，“我没有说不亲。”
啊？
秦曦傻眼了，这这这，这是什么意思？
秦曦很快反应过来，咽了下口水，又大着胆子亲了上去。
哦，齐盼真的不会躲。
可是，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啊秦曦活了十七年，就没遇见这种事情。
别人先婚后爱，她和齐盼这算是什么？
先亲不爱？
啊啊啊好烦啊。
秦曦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来齐盼到底什么意思。
她一颗心都挂在了齐盼身上，整个人都变得神神叨叨了。
这种症状直接持续到了周一中午。
秦曦端着饭，差点喂到鼻子里。
齐盼叹了口气：“吃完饭去一趟操场。”
秦曦三两口扒完了饭，拉着齐盼就走，她心里想问齐盼，但是又不知道从何问起，总不能旱地拔葱地问为什么亲了却不谈恋爱。
秦曦这辈子都没这么难熬过。
她最后还是忍不住了，“为什么啊齐盼？为什么……不谈恋爱。”
“你看，你一直想问我，谈恋爱就是这样，担心一个人，每天所有的精力都会放在别人身上，现阶段，是不好的。”
齐盼依旧望着草坪：“我要高考。”
秦曦有点懂了，又有点不懂。
“那……可以亲？”
齐盼淡淡地说：“一件事情的发展结束就是结束，很干脆，就像一道题，做完了，就是做完了。”
秦曦懂了。
恍然大悟了。
原来亲吻这件事，在齐盼看来，跟走路散步没什么区别。
秦曦扯着嘴角笑了一下，怎么感觉齐盼小小年纪，就有点渣。
幸亏是自己遇见了，不然她长得这么好看，还聪明，以后流入市场，肯定会祸害很多小姑娘。
秦曦清了清嗓子：“也就是说，我可以跟你一起干一些……放松的，你不反感的事情。”
齐盼看她一眼：“也不能太过放松。”
秦曦忍不住笑了，她想骂齐盼。
怎么会有人把事情分的这么清楚，连接吻都可以被单独拉了出来。
秦曦又开始幻想，齐盼以后谈起恋爱来，会是什么样子。
她……
等一下。
秦曦如梦方醒，齐盼说高中不谈恋爱，谈恋爱会干扰自己。
如果齐盼不喜欢自己，那怎么会有这种困扰，她说过，永远不会讨好自己。
秦曦忽然顿悟了。
心跳的节奏又忍不住加快，所以齐盼跟自己是一样的，只不过自己不害怕，齐盼害怕。
秦曦想通一切，一点也不害怕了。
她把齐盼推到了墙上，直接吻上了她的唇，齐盼从善如流地张开了嘴。
秦曦摁着齐盼红润的唇，哑声道：“你说的，可以做这个。”
齐盼低眉顺眼，忽然笑了一下，扣住秦曦的腰，摁向自己，依旧淡淡地说道：“可以。”
秦曦心跳如擂，又忍不住吻了上去。
树影落在两人身上，难舍难分。
齐盼一向言出必行，她说可以只亲吻，就是只亲吻。
在操场上没有人的角落里，在午休没有人的教室里，在开动员会的会议室里。
秦曦时常有些恍惚，两人这样，和情侣又有什么区别。
但没有几天，秦曦就缓过劲来了，确实有区别。
因为齐盼会拒绝。
如果齐盼在忙，秦曦想亲，她会说不。
秦曦悟出来了，别人是炮友，她跟齐盼更像是亲友。
只亲嘴的朋友。
想通这一点的秦曦本来正在上晚自习。
气得她下课揪着齐盼在厕所狠狠亲了一通。
齐盼虽然不解，但也没有反抗，毕竟这挺舒服的。
两个人古怪的氛围被夏昭谢看在眼里，秦曦和齐盼本来就很亲密，只是这个亲密之间，又多了一点不太对劲的感觉。
夏昭谢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选择先跟秦曦聊一聊。
“你最近跟齐盼怎么回事，两个人闹矛盾了？”
秦曦扭过头：“没有。”
夏昭谢看她状态也不像以前那些谈恋爱的。
“那你们俩是……谈恋爱了？”
秦曦更是来气，却什么都不敢说，只能闷声说道：“没有。”
夏昭谢略微放心，但是也很不解。
秦曦说道：“夏老师，你就放心吧，齐盼肯定会好好高考的，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说到最后，她都有一些咬牙切齿：“她心如磐石，肯定不会有任何影响。”
夏昭谢虽然不解，但还是放过了两人。
回家之后，她还跟秦砚沟通了一下，请她帮忙分析分析。
“你说，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两人关系一向是挺好的，齐盼虽然沉默寡言，但是说话一向简明扼要，秦曦也是个聪明孩子，两个人之间怎么会出现这种问题呢？”
夏昭谢坐在沙发上，有些迷茫。
秦砚坐在她对面，削着苹果，“我觉得，两个人不是闹矛盾，可能是谈恋爱了，不过以她们的性格，尤其是齐盼，是不会耽误高考的。”
苹果皮削了半截，断了。
秦砚有点泄气，还想再削一个。
夏昭谢以为她想吃，就接过她手里的刀，拿起一个苹果开始削，“可秦曦说没有恋爱，如果恋爱了，我觉得没必要骗我。”
“确实，秦曦在这种事情上不会骗你。”
秦砚盯着她手中的苹果皮，一圈一圈又一圈，夏昭谢一口气削出来一个很完整的皮。
很轻松。
“那我在观察一段时间吧。”
夏昭谢丝毫没有察觉自己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秦砚拿起苹果皮：“你居然可以一口气削出来一整个皮，好厉害！”
夏昭谢有些无语：“这谁不会啊？”
秦砚不自然地转转头。
夏昭谢笑了，她好幼稚，好可爱，“你来，我教你。”
秦砚去厨房又取了一把刀，两人坐在一排。
“你看，这个转弯的时候你手动一下，诶，对，这就不会断了。”
秦砚学的很认真。
两个快三十岁的人，坐成一排削苹果。
夏昭谢只教了半圈，就交给秦砚了，开始在旁边吃苹果。
“我后面可能会有一段时间的假期。”
“为什么？”
“因为语数英被取消了，理科班上政史地，文科班上理化生。”
秦砚一愣，果皮又断了，夏昭谢喊着：“哎呀，又断了。”
秦砚斟酌着：“那……你想不想见个朋友？”
“谁啊？”
“任空。就是你集训时候，带你来见我的那个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