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龙魂考验
那两道金色目光落在身上的瞬间，龙越感觉自己像是被扒光了扔在冰天雪地里，又从里到外被看了个通透！灵魂都在那股浩荡、古老、威严的意念下瑟瑟发抖！
这不是攻击，更像是一种审视，一种来自更高生命层次的质问！
你是谁？为何来此？
宏大的意念如同洪钟大吕，直接在他脑海炸响，震得他心神摇曳，几乎要溃散！
怀里的豫州鼎和青州鼎疯狂震动，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豫州鼎的金光带着不屈的尊严，仿佛在宣告“吾乃九州定鼎之器”！青州鼎的土黄光芒则带着谦卑却又坚定的归属感，仿佛在回应“吾乃此地守护之灵”！
两股鼎息交融，勉强在龙越体外形成了一层薄薄的金黄双色光晕，替他抵挡住了那足以让筑基修士瞬间魂飞魄散的龙魂威压！
龙越咬紧牙关，感觉牙齿都快碎了。他强忍着灵魂层面的战栗，努力挺直脊梁，没有退缩，也没有试图去抓那近在咫尺的龙魂果，而是艰难地抬起头，迎向那金龙虚影的目光。
他知道，在这种存在面前，任何小花招都是徒劳。唯有真诚，或许有一线生机。
他用尽全部意志，将自己的念头传递出去，没有隐瞒，也无法隐瞒：
晚辈龙越，九鼎宗传人！为寻回宗门失鼎，守护人族而来！误入宝地，绝非有意冒犯龙魂安息！
他将自己如何获得豫州鼎仿品，如何寻找青州鼎，如何与叛徒、林家纠缠，以及最终来到此地的缘由，如同画卷般，在意念中快速展现出来。重点突出了九鼎宗守护人族的使命，和自己寻找九鼎的决心。
那金龙虚影的目光依旧威严，但其中似乎少了一丝凌厉，多了一丝…好奇与审视？它那庞大的意念再次扫过龙越怀中的双鼎，尤其是在感应到青州鼎那与此地同源却又更加精纯厚重的气息，以及豫州鼎那虽弱却位格极高的意境时，巨大的龙目中闪过一丝恍然与…一丝极其复杂的追忆？
九鼎…大禹…守护…
断断续续的古老意念传来，带着无尽的沧桑。
龙越心中一动，难道这龙魂，认得九鼎？甚至认得祖师爷大禹？
他不敢打扰，只是屏息凝神，全力维持着双鼎的防护，等待着“审判”。
良久，那金龙虚影眼中的金光渐渐柔和了一些，宏大的意念再次响起，却不再充满压迫：
汝…身负九州气运…虽微末，却纯正…青州鼎择主于汝，亦是缘法…
它那巨大的龙首，微微转向旁边的龙魂精粹池和那枚龙魂果。
此乃吾残存本源与一丝不灭意志所化…蕴含吾族之力与记忆碎片…汝若欲承青州鼎之重，需经龙气淬体，纳此精粹…然，龙力霸道，非人族肉身可轻承…汝，可敢一试？
考验！
龙越瞬间明白了！这是机缘，也是生死关！成功了，青州鼎彻底掌控，实力飞跃；失败了，恐怕就是爆体而亡，或者被龙力同化成不人不龙的怪物！
他看着那金色的精粹池和诱人的龙魂果，又感受了一下怀中青州鼎传来的、近乎哀求般的渴望，猛地一咬牙！
妈的！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拼了！
他朝着金龙虚影，郑重地躬身一礼：
晚辈，愿一试！多谢龙尊成全！
那金龙虚影不再多言，发出一声低沉的龙吟，庞大的身躯缓缓融入下方的精粹池中。顿时，整个池子的金色能量如同沸腾般翻滚起来！
入池！纳精粹！服龙果！
最后的意念传来。
龙越不再犹豫，纵身一跃，跳入了那金色的龙魂精粹池中！
“轰——！”
仿佛跳进了熔岩之中！不，比熔岩更可怕！无数精纯、霸道、带着灼热与撕裂感的龙魂能量，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瞬间从全身毛孔钻入他的体内！
“啊——！”
难以形容的剧痛瞬间淹没了龙越的神经！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要被撑爆、撕碎、然后融化在这金色的海洋里！经脉在哀嚎，骨骼在呻吟，连灵魂都在颤抖！
他下意识地就想运转灵力抵抗，却想起金龙的话——需经龙气淬体！不能抵抗，只能引导、承受！
他强行压下本能的反抗，将心神沉入双鼎！
豫州鼎爆发出璀璨金光，护住他的心脉和识海，确保他不至于瞬间崩溃或失去意识。青州鼎则如同久旱逢甘霖，疯狂地吸收着涌入体内的龙魂精粹，将其炼化、提纯，再反馈给龙越的肉身和另一尊鼎！
这是一个极其痛苦而又微妙的过程。
龙越的身体在不断地被破坏、撕裂，又在青州鼎炼化后的精纯能量和龙魂果散发出的奇异生机（他跳下来时已经一把将龙魂果摘下吞入腹中）下，不断地修复、重组！
他的皮肤表面渗出了黑色的污血和杂质，那是肉身在被淬炼、提纯！骨骼发出“噼啪”的脆响，变得更加晶莹坚韧！经脉被强行拓宽，虽然剧痛无比，却能容纳更多、更精纯的灵力！
怀里的青州鼎，吸收了大量同源龙魂精粹后，鼎身上的山川地理纹路仿佛活了过来，那条雕刻的龙形图案更是熠熠生辉，整个鼎的气息变得越发厚重、古老，甚至带上了一丝真龙的威严！它与龙越的联系，也在这痛苦的淬炼中，变得更加紧密无间，如同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豫州鼎虽然没有直接吸收龙魂精粹，但在守护龙越心神、调和体内狂暴能量的过程中，其“定鼎中枢”、“调和万气”的意境也得到了极大的磨练，金光更加内敛醇厚。
时间一点点过去。
龙越在极致的痛苦中煎熬着，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紧守灵台最后一丝清明，全力催动双鼎。
不知过了多久，那仿佛无穷无尽的剧痛开始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与强大感！
他猛地睁开双眼，眼中竟有金色的龙形虚影一闪而逝！
他依然泡在精粹池中，但池水的金色已经黯淡了大半。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轻灵了无数倍，却又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体内灵力奔腾如江河，比之前雄浑了数倍不止，而且更加精纯，带着一丝淡淡的龙威！修为赫然已经突破到了炼气期大圆满，只差临门一脚，便可筑基！
更重要的是，他感觉到自己与青州鼎之间再无任何隔阂，心念一动，便可调动其全部力量，甚至能隐约感知和影响更大范围的地脉龙气！
成功了！
龙越心中涌起狂喜！他从池中一跃而出，落在地面上，浑身气血充盈，灵力澎湃，再无半点之前的虚弱！
他看向那几乎干涸的精粹池，池底只剩下一点点微弱的金光，那金龙虚影也已消失不见，只留下一道充满欣慰与解脱的古老意念，缓缓消散：
善…守护…九州…
龙越朝着精粹池的方向，再次深深一拜。这一拜，真心实意。
他知道，自己得到了一场天大的造化。不仅实力暴涨，彻底掌控青州鼎，更重要的是，他的肉身经过龙魂精粹淬炼，潜力大增，为未来的修行打下了无比坚实的基础。
他握了握拳头，感受着体内汹涌的力量，信心前所未有的高涨。
是时候出去了！
他整理了一下衣衫（虽然破破烂烂，但气势已然不同），朝着洞口走去。
洞外，林婉儿依旧在苦苦支撑，当她看到龙越毫发无伤、甚至气息暴涨、眼神锐利如电地从洞内走出时，整个人都愣住了，美眸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龙…龙道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