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轻轻摇曳，像是被晚风撩拨的梦境，在武晓菲的脸颊上洒下一层琥珀色的柔光。她微微笑着，眼角弯成月牙，睫毛在光影里轻颤，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只为这一刻的温柔让路。叶晨峰看着她，心口像被什么攥住了——这么美的笑容，他竟要亲手去打破？
他知道，有些话藏得越久，爆发时就越痛。
今晚是她的生日，是他亲手布置的这场浪漫：白玫瑰、手写卡片、那首她高中时最爱的老歌在背景里低低回放。可越是温馨，他心里的愧疚就越沉。那个从小为他出头、替他挨骂、在他被人围堵时冲进人群挡在他前面的女孩，如今正坐在他对面，眼里盛满星光，而他却要在这片星河里投下一枚石子。
“不管了。”他在心里对自己说，“再不说，我就真的成混蛋了。”
他盯着她，眼神突然变得认真得不像话。武晓菲察觉到了，歪了歪头：“喂，你看什么呢？我脸上长花啦？”
他没笑，反而抿了抿唇，声音低得像在自言自语：“晓菲姐……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但你得先答应我，听完别翻脸，也别走，好吗？你永远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是我这辈子铁了心要娶回家的姑娘。”
她愣了一下，心里咯噔一声。这语气，怎么像极了电视剧里“我要坦白外遇”的前奏？
“你少卖关子。”她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说吧，我大人不记小人过。”
叶晨峰深吸一口气，端起酒杯，红酒一饮而尽，像是给自己壮胆。然后他放下杯子，直视她的眼睛：“如果我说……我身边，还有别的女人呢？你会不会，彻底讨厌我？”
空气瞬间凝固。
她瞪着他，几秒后噗嗤笑出声：“你喝多了吧？逗我玩呢？”可当她看清他脸上没有一丝玩笑的痕迹时，笑意慢慢僵住。
就在气氛快要崩裂的刹那，她忽然起身，跨坐在他腿上，双手捧住他的脸。他还没反应过来，她的唇已经压了上来——热烈、凶狠，带着质问与确认的吻，像要把他的灵魂都吸出来。
这一吻漫长得仿佛穿越了四季。从春天的试探，到夏日的炽热，再到秋夜的纠缠，最后在冬寒将至时缓缓分开。她伏在他胸前喘息，心跳如鼓，和他的胸膛共振。
“你这个混蛋……”她喃喃道，鼻尖蹭着他颈窝，闻着他身上熟悉的雪松香混合着红酒的气息，心里那点委屈突然就化成了水。
她张嘴，狠狠咬在他肩膀上。他闷哼一声，却没有躲，反而将她搂得更紧，仿佛怕她下一秒就会消失。
片刻后，武晓菲终于松开了嘴，望着叶晨峰肩上那一圈浅浅的牙印，还有渗出的细小血珠，她的眼神忽然软了下来，心疼得像是被什么轻轻揪了一下。女人啊，真是又狠又柔的矛盾体——前一秒还能咬你咬得这么狠，下一秒却恨不得把你的伤口含在嘴里疼着。
她抬起白皙的手指，指尖轻柔地抚过那处伤痕，声音也跟着低了八度：“疼不疼？”
“不疼。”叶晨峰笑着摇头，眸光温润，“只要是晓菲姐咬的，别说肩膀，就是心被咬一口，我也甘之如饴。”
他这话说得轻巧，却像一阵春风拂过湖面，在武晓菲心里荡开一圈圈涟漪。她原本还藏着的一点小脾气、小委屈，瞬间烟消云散。她轻轻叹了口气，顺势靠进他的怀里，脑袋枕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手指调皮地点了下他的眉心：“我上辈子肯定是欠了你一大笔债，这辈子才要来还你这份情。行吧，算我认栽，原谅你了——但你得老实交代，到底有几个女人？”
叶晨峰摸了摸鼻子，略作思索：赵婉婷的温柔似水，唐欣的飒爽利落，寒初雪的冷艳孤高，王菲菲的娇憨可爱……再加上眼前这个又咬他又让他心头发烫的武晓菲，他嘴角微扬，认真道：“如果算上你，那就是五个。”
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语气坚定得不容置疑：“每一个，都是我叶晨峰认定的人。这一生，我会护她们周全，疼她们入骨，绝不辜负。”
武晓菲听了，忍不住轻笑出声，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嗔怪：“哟，你还真当自己是情圣转世啊？花花公子的名号怕是要传遍五省了。”可话音未落，她自己却先红了脸，低声嘟囔，“不过……谁让我已经把你当成我的人了呢？早晚都得面对现实，什么时候带我去见见那四位‘姐妹’？咱们也好提前排练一下妯娌情深。”
“她们现在都在天海。”叶晨峰一边说着，一边将她往怀里搂得更紧了些，手掌温柔地顺着她的背脊下滑，“等风平浪静了，一定带你去，让她们都知道，我叶晨峰最放不下、最不敢惹也最想疼的那个女人，是你。”
话音刚落，他突然一个转身，干脆利落地将她打横抱起，步伐稳健地朝楼上走去。
武晓菲惊呼一声，双手本能地环住他的脖子：“哎！你干嘛？还没完全原谅你呢！为了惩罚你，一个月——整整一个月，不准碰我！”
“哦？”叶晨峰挑眉一笑，脚步不停，“可我觉得……你现在说这话，是不是有点晚了？”他低头在她耳边低语，气息灼热，“爷爷们可都盼着抱重孙呢，咱不能让他们失望，对吧？再说了……”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促狭的光，“你刚才咬我的时候，可没说这是惩罚，倒像是在标记所有权。”
武晓菲顿时语塞，脸颊绯红如霞，还想挣扎，却被他三两步抱进了房间。
“咔哒”一声，门被反锁。
窗外月色正好，屋内春意悄然萌动。
今晚，注定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