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1月5日，美国加州圣克拉拉，英伟达（NVIdIA）总部“Endeavor”大楼。
这里是全球算力的心脏，但此刻，这颗心脏仿佛骤停了。
最高级别的“战情室”内，空气凝固。
巨大的环形会议桌旁，坐着英伟达所有的核心技术高管和首席科学家。
他们面前的屏幕上，并没有播放那段广为流传的新闻视频，而是展示着一份均标有“top SEcREt”（绝密）字样的深度分析报告。
那是英伟达动用了一切商业情报手段，甚至通过某种灰色渠道，从大洋彼岸搞到的——《关于星空科技“织女星”芯片架构的初步逆向工程推演及性能评估》。
“说说看吧，bill。”
黄仁勋穿着他标志性的黑色皮衣，背对着众人站在落地窗前，声音低沉得可怕。
首席工程师比尔·戴利深吸了一口气，推了推眼镜，手中的激光笔指向了屏幕上一张复杂到令人眩晕的能效曲线图。
“Jen-hsun，情况……比我们预想的还要糟糕。”
“我们拿到了一份据说是华为海思内部流出的测试日志数据包。”比尔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起初我们以为是伪造的，但在我们的超级计算机模拟了其数据特征后，我们发现……它的逻辑是完美的。”
“请看这张图，”比尔指向屏幕左侧，“这是我们b200在满载运行‘ResNet-152’模型时的能耗曲线，红色的热峰值非常明显，我们需要巨大的散热模组来压制每平方毫米产生的数百瓦热量。”
“而这是……”他按下切换键，一条近乎平直的、贴近底部的蓝色线条出现在屏幕上。
“这是‘织女星’的能耗曲线。”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这不可能！”一位硬件副总裁失声喊道，“根据热力学第二定律，计算必然伴随熵增，必然产生热量！除非……”
“除非载体不是电子。”比尔·戴利打断了他，眼神中满是绝望的敬畏，“正如那个李慢慢所说，是光子。”
“电子在晶体管中穿梭会产生电阻热，但光子在波导中传输……几乎没有热损耗。”
比尔调出了第二份报告——《光子逻辑门的可行性分析》。
“我们一直在尝试光子计算，但最大的瓶颈在于‘非线性激活函数’的实现。光是线性的，它不会像电子一样互相干扰、运算。要让两束光‘算’出结果，需要极其复杂的介质。”
“但是，”比尔指着报告中一个被标红的模糊架构图，那是根据李慢慢只言片语推演出的猜想，“星空科技似乎绕过了这个问题。他们没有试图用光去模拟电子晶体管的开\/关，而是……”
“……构建了一个光子迷宫。”
“光射进去，经过无数次预设好的折射、干涉、衍射，出来的光束强弱分布，就是计算结果。”
比尔摘下眼镜，揉了揉疲惫的眼角，给出了最终的“判决书”：
“这是一次降维打击。我们在拼命研究怎么让马车（电子）跑得更快，为此把马车造得越来越大，甚至要在马车上装核反应堆（指巨大的功耗）。而他们……”
“他们直接造出了喷气式飞机。”
黄仁勋缓缓转过身。
他的脸色在灯光下显得有些苍白。
“也就是说，”他盯着比尔，“即便我们明年的blackwell Ultra按期发布，甚至后年的Rubin架构提前量产……在‘织女星’面前，依然是垃圾？”
比尔沉默了两秒，点了点头：“是的，Jen-hsun。在能效比和延迟上，我们落后了至少三个物理维度。如果这东西量产……没人会再买我们的GpU。”
“没人。”
黄仁勋闭上了眼睛。
许久。
“备机。” 黄仁勋终于开口，声音沙哑，“立刻飞杭州。”
……
荷兰，维尔德霍芬，ASmL总部。
这里的气氛比英伟达更加沉重。作为光刻机霸主，他们虽然不像英伟达那样直面产品竞争，但“织女星”的出现，意味着他们手中那把用来收割全球半导体产业的“镰刀”，钝了。
cEo克里斯托夫·富凯正死死地盯着屏幕上的一段视频。
那是李慢慢在发布会上的高清特写，正在被技术团队逐帧分析。
“暂停！”富凯突然大喊。
画面定格在李慢慢说出“它没有纳米的概念”的那一瞬间。
“分析微表情和语态。”富凯命令道，“我要知道，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是不是在虚张声势。”
“先生，”首席心理分析顾问看着数据，“瞳孔无放大，心率平稳，微表情显示……那是极度的自信，甚至是一种对旧有规则的……蔑视。”
富凯痛苦地捂住了额头。
旁边的cto马丁·范登·布林克面色灰败地放下了一份来自台积电的秘密通报。
“魏哲家那边传来的消息。”马丁的声音低沉，“他们分析了‘织女星’样品的高清显微照片。表面光滑如镜，没有蚀刻痕迹。那不是‘刻’出来的，是某种我们无法理解的‘生长’或‘堆叠’技术。”
“这意味着，”富凯抬起头，看着窗外阴沉的天空，“我们引以为傲的high-NA EUV光刻机，那台售价3.5亿欧元的精密怪兽……将失去它唯一的护城河？”
“是的，先生。”马丁叹了口气，给出了更残酷的商业判断。
“ASmL不会破产，硅基芯片在未来几十年内依然会有巨大的市场，家电、汽车、物联网……这些不需要极致算力的地方还需要我们。”
“但是，”马丁话锋一转，“‘织女星’一旦普及，高端算力市场将彻底抛弃硅基芯片。那就意味着，再也没有人会为了追求那几纳米的极限提升，而花费数亿欧元来购买我们的EUV了。”
“我们将被迫退守中低端市场。”马丁惨笑道，“我们的技术光环将彻底消失，我们将从‘半导体皇冠上的明珠’，沦为一家普通的、利润微薄的精密设备供应商。”
“再也不可能有人……会溢价购买我们的设备了。”
这句话，击碎了ASmL最后的骄傲。
富凯猛地站起身，抓起外套。
“去中国。”
“哪怕是去求……我们也得去！我们必须知道，那个‘星空’里，到底藏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