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鸿蒙异动
流云宗的晨雾还未散尽，通天崖上已传来阵阵剑鸣。凌云立于开天剑旁，指尖萦绕的混沌气流与神剑的金光交相辉映，自黑风森林一战后，他的先天道体与开天剑本源愈发契合，连带着《鸿蒙道经》的修炼也迈入了新的境界。
“凌兄，灵脉图谱有新变化。”苏清月踏着晨露走来，手中玉册泛着淡淡的灵光，“后山干涸的灵泉重新涌水了，可西侧矿洞的灵石却突然停止生长，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走了灵气。”
凌云接过玉册，神识沉入其中。图谱上原本泛着金芒的主脉此刻竟浮现出细微的黑色纹路，这些纹路顺着灵脉走向蔓延，最终汇聚在流云宗地底深处，那里正是鸿蒙神殿的旧址。
“是鸿蒙神殿的残阵。”九命玄猫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肩头，九条尾巴警惕地竖了起来，“老身昨夜去旧址探查，发现地底有股熟悉的混沌气息，比开天剑的本源还要古老。”
三人立刻动身前往鸿蒙神殿旧址。昔日宏伟的神殿如今只剩一片废墟，地面上的裂痕中隐约有黑色雾气涌动，靠近时能听到细微的“滋滋”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地下啃噬灵脉。
凌云祭出破妄神目，穿透地面的岩层。地底百丈深处，一座残破的阵法正悬浮在灵脉主脉上方，阵法中央是一块漆黑的晶石，晶石表面刻着与《鸿蒙道经》相似却更为古老的符文，正是它在不断吸收灵脉中的灵气。
“这是……鸿蒙晶石？”凌云失声惊呼，《鸿蒙道经》中记载，鸿蒙晶石是混沌初开时诞生的至宝，蕴含着开天辟地前的原始力量，可眼前的晶石却散发着诡异的黑气，显然已被污染。
苏清月握紧镇魔剑，银色火焰在剑脊上跳动：“晶石周围的阵法很奇怪，既像道家的聚灵阵，又带着妖族的噬魂纹，和白袍人使用的手法很像。”
九命玄猫扒开地面的碎石，露出底下更深层的符文：“不止如此，这些符文是最近才被激活的。有人在我们离开黑风森林后，偷偷潜入了这里。”
话音未落，地底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那块鸿蒙晶石爆发出刺眼的黑光，阵法周围的灵脉主脉竟开始逆向流动，无数灵气被强行吸入晶石中，地面的裂痕也越来越大。
“不好！它要引爆灵脉！”凌云大喊着，将先天道体的力量注入地面，试图稳住灵脉。可就在这时，晶石中突然传出一道熟悉的声音，苍老而沙哑，带着一丝戏谑。
“凌小友，别来无恙啊？”
凌云瞳孔骤缩——这声音，分明是已经消散的白袍人！
“不可能！你明明已经……”
“死了？”白袍人的声音从晶石中传出，带着阵阵回音，“那不过是老夫的一缕残魂罢了。真正的我，早已与鸿蒙晶石融为一体。三百年布局，从玄机子到妖帝，都是为了今日——借助灵脉之力，唤醒鸿蒙晶石中的原始魔念！”
地面突然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鸿蒙晶石从地底飞出，悬浮在半空。晶石表面的黑色纹路愈发清晰，竟化作一张巨大的鬼脸，正贪婪地盯着凌云等人。
“这是……原始魔念？”九命玄猫的声音有些发颤，“传说中混沌初开时诞生的魔之本源，比妖帝还要古老！白袍人疯了，他竟然想释放这种东西！”
苏清月祭出镇魔剑，银色火焰化作一道屏障，挡住了晶石散发的黑气：“凌云，必须尽快毁掉晶石！否则等原始魔念彻底觉醒，整个流云宗都会被吞噬！”
凌云点头，握紧开天剑。混沌气流在剑身周围暴涨，化作一道金色长剑，朝着鸿蒙晶石斩去。可就在剑光即将触碰到晶石时，晶石突然爆发出一道黑色光柱，将剑光硬生生挡了回去。
“没用的！”白袍人的声音带着狂笑，“鸿蒙晶石是混沌至宝，除非有开天辟地的力量，否则根本无法摧毁它！今日，老夫便用这原始魔念，将你这先天道体炼化成魔，成为我掌控三界的傀儡！”
晶石中飞出无数黑色锁链，朝着凌云缠来。锁链上带着腐蚀一切的魔气，连开天剑的金光都开始剧烈闪烁。凌云慌忙运转混沌法相，将苏清月和九命玄猫护在身后，可黑色锁链越来越多，很快便将他的四肢缠住。
“凌云！”苏清月嘶声大喊，镇魔剑斩出一道银色剑光，试图斩断锁链。可剑光落在锁链上，竟如泥牛入海般消失不见。
九命玄猫也祭出妖力，九条尾巴化作九道金色光鞭，抽向鸿蒙晶石。可晶石表面的鬼脸只是轻轻一吸，便将光鞭吞噬，玄猫也被一股巨力震飞出去，喷出一口鲜血。
凌云感觉体内的先天道体正在被锁链中的魔气侵蚀，识海开始剧烈疼痛，仿佛有无数魔念在试图占据他的意识。他想起白袍人说的“道心刺”，想起妖帝的悔恨，想起黑风谷无数生魂的哀嚎，心中的信念却愈发坚定。
“想让我成魔？你还不够资格！”
凌云怒吼一声，将《鸿蒙道经》的力量彻底爆发。先天道体与开天剑的本源完美融合，混沌气流在他周身形成一个巨大的金色旋涡，旋涡中浮现出无数星辰，正是“开天三式”中记载的“星辰不灭阵”。
“这是……星辰之力？”白袍人的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你怎么会掌握这种力量？《鸿蒙道经》中明明没有记载！”
“因为道，不在书中，而在心中。”凌云的声音响彻云霄，“你的道是掌控，是欲望，而我的道，是守护，是希望！”
他猛地发力，金色旋涡中的星辰同时爆发出光芒，无数道金光射向黑色锁链。锁链在金光中寸寸断裂，魔气也在星辰之力的净化下渐渐消散。
凌云趁机纵身跃起，开天剑在头顶划出一道金色圆弧，混沌气流与星辰之力完美融合，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剑光，朝着鸿蒙晶石斩去。
“不——”白袍人的声音带着绝望，“老夫三百年的布局，不能就这么毁了！”
鸿蒙晶石爆发出最后的黑光，鬼脸张开血盆大口，喷出一道黑色光柱，与金色剑光碰撞在一起。两道力量僵持片刻，最终金色剑光突破光柱，斩在鸿蒙晶石上。
“咔嚓——”
鸿蒙晶石表面出现一道裂痕，裂痕迅速蔓延，最终彻底崩碎。白袍人的残魂在晶石碎片中发出凄厉的嘶吼，很快便被星辰之力净化，彻底消散在天地间。
晶石崩碎后，无数纯净的混沌气息从碎片中涌出，融入流云宗的灵脉中。原本逆向流动的灵脉渐渐恢复正常，地面的裂痕也开始缓慢愈合，连西侧矿洞的灵石都重新焕发出灵光。
凌云握着开天剑，缓缓降落在地面。他感觉体内的先天道体与混沌本源更加契合，识海也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明，仿佛触摸到了更高层次的“道”。
苏清月和九命玄猫走了过来，看着他手中的开天剑，眼中满是欣慰。
“结束了？”苏清月轻声问道。
凌云点头，又摇了摇头：“白袍人虽然消失了，但鸿蒙晶石的出现，说明三界中还有更多我们不知道的秘密。原始魔念只是混沌中的一缕，或许还有更强大的存在在暗中窥探。”
他将开天剑插入地面，神剑的金光与灵脉中的混沌气息相互呼应，形成一道金色的结界，守护着流云宗的灵脉。
“不过，我们也不用怕。”凌云看着苏清月和九命玄猫，眼中露出坚定的光芒，“只要我们同心协力，无论遇到什么危险，都能一一化解。”
九命玄猫跳到他肩头，九条尾巴悠闲地晃着：“说得对！老身还没活够呢，可不想被什么魔念吞噬。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该去探查一下鸿蒙晶石的来历了？”
苏清月微微一笑，握着镇魔剑：“我陪你们一起去。灵韵峰的古籍中或许有关于鸿蒙晶石的记载，我们可以先回去查阅一下。”
凌云点头，转身朝着流云宗的方向走去。晨雾渐渐散去，阳光洒在三人身上，留下长长的影子。他知道，这不是终点，而是新的开始。鸿蒙晶石的出现，只是三界大变革的序幕，更多的挑战还在等待着他们。但他不再迷茫，因为他明白，只要身边有值得信任的同伴，有坚定的道心，无论前路有多少风雨，他都能握紧手中的剑，守护自己想守护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