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慢慢往西斜，乡亲们渐渐散去，留下满地狼藉。
苏青禾和林小婉忙着收拾，林凡也帮忙搬桌子。
“今天多亏你了，青禾。”林凡看着苏青禾额头上的汗，递过去一块干净的布巾。
苏青禾接过来，擦了擦汗，笑了：“跟我还客气啥。”
林小婉抱着最后一个空碗，冲林凡挤了挤眼睛，小声说：“哥，我去王婶家待会儿，你们聊。”
说完，一溜烟跑没影了。
院子里只剩下林凡和苏青禾，突然安静下来，只能听到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青禾，”林凡深吸一口气，走到她面前，“我知道我现在没啥本事，但我保证，以后一定让你和小婉过上好日子。”
苏青禾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脸红红的，半天没说话。
林凡心里有点慌，难道话说得太急了？
正想再说点啥，苏青禾突然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
“我信你。”她声音轻轻的，却很清楚，“林凡，我不怕日子苦，就怕……就怕你以后忘了我。”
林凡心里一热，伸手把苏青禾揽进怀里。
她身子僵了一下，慢慢放松下来，轻轻靠在林凡胸口。
“不会忘，这辈子都不会。”
林凡低头看着她的发顶，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等过阵子，我就托人去你家提亲。”
苏青禾没说话，只是往林凡怀里靠得更紧了，嘴角扬起甜甜的笑。
夕阳的光透过树叶，在两人身上洒下斑驳的影子，安安静静的，却满是暖意。
酒散后的日子，过得像村口那条小溪，不疾不徐，却透着股安稳劲儿。
林凡每天扛着锄头下地，苏青禾隔三差五来送些针线活，林小婉挎着篮子跟在后面，三人凑在一起，话不用多，心里都熨帖。
这天傍晚，林凡蹲在灶台边帮苏青禾烧火，火苗舔着锅底，映得他脸通红。
“青禾，”他扒拉着柴火，忽然开口，“咱得盖新房了。”
苏青禾正切菜的手顿了顿，菜刀在案板上磕出轻响。“盖房？”
“嗯。”林凡往灶膛里添了根柴，“总不能让你嫁过来还挤这破屋。
再说小婉也大了，得有自己的地方。”
苏青禾的脸腾地红了，菜刀切得更快，声音细若蚊蝇：“谁……谁要嫁了……”
“你不嫁我？”林凡扭头看她，眼里带着笑，“那我这房盖给谁？”
“你……”苏青禾被堵得说不出话，抓起旁边的抹布往他胳膊上拍了一下，“没正经！”
林小婉在院里剥豆子，听见这话咯咯笑：“青禾姐，我哥早就盼着娶你呢，天天夜里说梦话都喊你名儿。”
“林小婉！”林凡急得要起身，被苏青禾一把按住。
她低着头，耳根红透，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盖房是大事，得不少钱吧？”
“钱你别操心。”林凡拍拍胸脯，“上次人参换的银两分文没动，加上这些天卖药材和野味的钱，够起几间大宅子了。”
其实他没说，系统商城里还存着不少积分，真不够了能兑换些银锭应急，只是这事儿没法跟外人说。
有系统，赚钱还不是轻轻松松。
苏青禾点点头，切菜的动作慢下来，眼里闪着光：“那……盖成啥样？”
“我早想好了。”林凡凑过去，在她耳边比划，“你看县里的高院大宅，怎么样？老漂亮了。
正房带个大炕，冬天烧得热乎乎的。
东头盖间厨房，西头给小婉当闺房。
院子得围起来，种点青菜，再搭个鸡窝……”
苏青禾听得认真，手里的菜刀不知不觉停了，嘴角的笑意藏不住。
灶膛里的火渐渐弱下去，她慌忙添了把柴，火苗又蹿起来，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拉拉扯扯的，像幅画。
第二天一早，林凡揣着几张纸去找二柱子。这是他夜里照着系统给的图纸改的，画得歪歪扭扭，却样样齐全。
二柱子正蹲在门槛上啃窝头，见林凡来了，赶紧招呼：“进来坐，刚熬的面粥，喝一碗？”
“不了，有事找你。”林凡把图纸往他面前一摊，“帮我看看，这房这么盖成不？”
二柱子放下窝头，眯着眼瞅了半天，手指头在纸上戳戳点点：“这建房呢，普通木料即可，而且咱们这里离山林近，取用木材方便。地基得打深点，咱这土松。”
他突然一拍大腿：“你要盖房？
好事啊！
啥时候动工？
我来给你搭把手！”
“还没定呢，得先找村长太爷说宅基地的事。”林凡收起图纸，“咱村尾那片空地，还记得不？”
“咋不记得。”二柱子挠挠头，“那块地瘦又离山近，一直荒着。
但那地方大，离河近，取水方便。
之前张霸天还带人来想强行占用呢。”
提到张霸天，两人都沉默了会儿。
那混球死了快半年，村里人才敢在那片地上走，之前谁靠近都得挨顿揍。
“就选那儿了。”林凡站起身，“我这就去找村长太爷。”
刚走到门口，就见王婶子挎着篮子经过，看见林凡就喊：“林凡，听说你要盖房？”
“还没定呢，婶子。”
“定了可得请我帮工啊。”王婶子笑得满脸褶子，“我家那口子会砌墙，手艺好着呢。”
林凡刚应下来，旁边又探出几个脑袋，都是村里的后生和婶子，七嘴八舌地问。
“林凡，盖房缺人不？我有力气！”
“我会木工，给你打窗户框！”
林凡一一应着，心里热乎乎的。
以前他爹在时，家里穷，村里人虽没欺负过，却也疏远得很。
如今日子好起来，大家倒热络了，这大概就是人常说的，日子得靠自己挣。
正说着，村东头的刘老五晃晃悠悠走过来，斜着眼看林凡：“盖房？
口气不小，那片地可不是谁都能占的。”
林凡皱了皱眉。这刘老五是村里有名的游手好闲，以前跟着张霸天混过，张霸天死了就更没人管了，天天东游西逛蹭吃蹭喝。
据说最近和李老虎家走的近。
“那地是村里的，咋不能占？”二柱子瞪了他一眼，“张霸天早成烂泥了，你还替他说话？”
“我不是替他说话。”刘老五嘬着牙花子，“那地挨着我家祖坟，盖房挡着风水，我不同意！”
“放狗屁！”二柱子急了，“你家祖坟在北坡，离这儿八竿子远，咋就挡着了？”
“我说挡着就挡着！”刘老五梗着脖子，“除非……你给我两吊钱，我就当没看见。”
周围的人都炸了锅。
“刘老五你脸呢？想钱想疯了！”
“就是，以前跟着张霸天欺负人还不够，现在又来讹林凡？”
刘老五被骂得脸红脖子粗，却不肯走，梗着脖子瞪林凡：“不给钱就别想盖！”
林凡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这刘老五之前在太爷家时就来捣乱，现在又来添堵，真当他林凡是泥捏的不成。
“滚。”林凡只说一个字，声音不高，却带着股狠劲。
刘老五哆嗦了一下，还想嘴硬，二柱子已经撸起袖子要揍人，他赶紧往后退了两步，嘴里嘟囔着：“你等着……”扭头溜了。
众人哄笑起来，七嘴八舌地骂了几句，又围着林凡问盖房的事，直到日头升高才渐渐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