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不去了。”
小原游捂着脑袋回到了沙发上面，武器继续丢在储物柜里面。
他缩在沙发上，叹气声一下接着一下，比伏特加敲键盘的频率还高。
小猫绕着琴酒找了位置睡了一觉，终于还是忍不住跳到小原游的腿上。
大腿陷下去四个深深的坑，肥嘟嘟的猫仰着头去舔小原游的嘴角，还不忘伸出毛茸茸爪子拍打小原游的嘴唇。
小原游反手抓住，“还打我，分不清谁是你主人了是吧。”
他低头，将小猫的爪子凑在一起张嘴咬下去，“一点都没有父子情谊。”
小猫发出尖锐的一声喊叫，嗖一声跳起来钻到了琴酒的屁股后面，探出一只脑袋打量着小原游。
琴酒在心里叹息，低头看看小猫。
小猫似乎有点洁癖，低着头在琴酒的睡衣上蹭了蹭爪子。
小原游翻了个白眼，整个人躺在沙发上面发呆，“悲伤，难过，猫猫都不安慰我了。”
伏特加刚刚抬起准备吸烟的手一顿，视线挪到小原游身上。
迟疑片刻，伏特加低声道：“我安慰你？”
小原游倏然抬眸，视线在伏特加结实的臂膀上扫过。
穿着黑色的衬衫，衬衫袖子都被撑起来。
沉默片刻，小原游挪开，“你这安慰像是要拎着我后脑勺给我镶墙里面。”
啧，嫌弃。
小原游慢慢整理着混乱的记忆，许久之后才低声道：“大哥，我想大概过一遍组织的成员名单和行动记录。”
对比一下，把所有意外因素全都当功绩刷了。
“嗯。”琴酒应下，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拿着湿纸巾擦拭小猫的爪子。
什么习惯，还咬猫。
一时之间分不清到底谁是猫。
沉默片刻后，小原游起身去楼上做饭，伏特加回头看了一眼。
良久，伏特加这才转头看向琴酒，“要找个医生看看吗？”
闻言，琴酒摇头，“不用。”
没什么必要。
浅浅疯一下不影响什么，疯过头了直接送去死就完事。
但他现在更在意的是小原游究竟想起了什么。
没关系，等小原游整理好记忆会自己慢慢来说的。
“哦。”伏特加应下，低头看看电脑屏幕，然后起身出门。
帮小原游打下手，顺便给小猫做猫饭。
楼上，小原游正低头看着一大块牛腩，握着刀慢慢剃掉肥腻的一部分，眼神都显得有点空洞。
伏特加凑过来看看，低头比划一下，“从这里来一刀。”
小原游应下，将一块牛腩切下来。
“不要肥的。”
小原游继续剔除所有筋膜和油脂。
“切成小块，猫粮那么大。”
小原游：……
小原游皱起眉头看着这块肉，半晌才转头看向伏特加，“你给猫喂撑了吧？”
这么大一块！
吃一天都吃不完。
“不多，煮完之后会缩水一部分。”伏特加一本正经，“而且是高蛋白。”
小原游：……
小原游沉默着切肉，切完之后丢进小碗里面，“也就是我家猫懂事，吃饱了就不吃了，但凡遇到一个饿死鬼投胎，肚皮都要撑破了。”
伏特加不理会小原游的话语，尽职尽责的给小猫做好晚饭，然后才开始给土豆削皮。
小原游感觉自己的地位直线降低，却只能认真做饭。
算了，吃了那么多年的营养液，还是多吃点饭吧，好歹嘴巴过瘾了。
……
警视厅。
降谷零趴在茶几上面帮小原游整理卷宗，诸伏高明坐在办公桌后面。
收到请假邮件之后，降谷零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办公室检查过很多遍，没有什么窃听器和监控。
降谷零沉默了很久，找了椅子坐在了诸伏高明的身边，两个人开始窃窃私语。
“要请假。”
“看起来像是要去治疗了。”
“那还挺好的。”
两人对视一眼，纷纷低头。
降谷零找到了景光的联系方式，拨通之后等待着。
不多时，诸伏景光的声音从手机之中传出，“怎么了？有什么事情想要告诉小游吗？”
降谷零皱起眉头，“他身体怎么样了？请假两天时间……”
见不到，让人有点操心。
“还好，刚刚手欠被琴酒拍了一巴掌，没别的事情。”诸伏景光的声音压得很低，低声转达：“这会儿吃饭呢，吃完饭要去研究所检查身体，不用担心。”
“哦。”降谷零应下，又忍不住询问：“他们吃啥？”
“炖牛肉，里面有土豆和胡萝卜，还炒了青菜。”
“那我……”降谷零犹豫着侧头看向诸伏高明。
看着对方点头后才继续道：“那我们晚上也吃，你们记得早点回家，我等会儿去买冰啤酒。”
“少做，研二不回来。”诸伏景光很是无奈，补充道：“小游开了一瓶挺贵的酒用来炖肉，剩下的刚刚好够他们佐餐，研二打算蹭一波。”
降谷零彻底沉默，哦了一声后结束通话。
一旁，诸伏高明眯着眼睛看着降谷零的手机屏幕，半晌才幽幽道：“死鬼朋友？”
这什么备注！
降谷零察觉到诸伏高明的视线，手指颤了颤似乎是有点心虚，“就……随便写的。”
诸伏高明嗯了一声，“很合理。”
甚至显得有点隐藏身份的警惕，就是吧……
诸伏高明打开手机，点了点递到降谷零的面前，重复道：“很合理。”
降谷零的眼神聚焦，旋即再次涣散，神情都显得有点诡异。
屏幕之上，同样是小鬼们的联系方式，是诺亚偷偷弄出来的。
但诸伏高明的手机屏幕上，闪烁着几个大字——死鬼弟弟。
降谷零噎了一下，迟疑道：“那小游呢？”
“活弟弟。”诸伏高明一本正经。
降谷零犹豫着，迟疑良久，“那我呢？”
这分别还挺明显的，就是字里行间透露出一点对景光的怨气。
要是没有鬼，诸伏高明只有怀念与悲怆，但是有鬼，那点儿怨气就有点压不住了。
他也是一样。
闻言，诸伏高明在手机屏幕上按动两下，再一次展示给降谷零。
降谷零眯起眼睛，一字一顿，“黑弟弟？”
诸伏高明这么多年看的中华小说都喂了小原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