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当然都是真的了。”
甲补充道:“听说打死的人直接埋在了河边。”
刘铮又问清楚了张百万的住处后,让许褚去阳平关把铁骑护卫带回来,自己找了个客栈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就让墨青峰直接去县衙报案。
墨青峰来到县衙,将此事详细禀报给了县令。县令马邦德,是长安书院培养出来的第一批学生,和马超还有点远亲关系。
马邦德听罢,望着墨青峰疑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件事呢?和当事人什么关系?要知道诬告也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墨青峰道:“大人,我和当事人虽然没什么关系,但是事情真假,你只要派人把受害者的尸体找出来,不就可以确定了吗?”
马邦德沉吟片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这件事自有本县处理,你可以走了。”
墨青峰耐着性子问道:“大人何时能给出答复?这件事关乎人命,耽误不得。”
马邦德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本官自有分寸,无需你来指教。”
墨青峰见状,只好先行告退。
刘铮在客栈闲着没事,向伙计打听最近有没有什么新鲜事。
伙计想了一下道:“要说最新鲜的,还数我们卫将军最近新得了一位公子。那小公子可是贵不可言,母亲是汉中百年杨家的嫡女,才貌双全。小公子出生的时候南郑全城人都看到了一道亮光划过天际,最后落到了中郎将官邸,这是多大的祥瑞啊!”
还有这种事,刘铮听了伙计的话,不禁一阵愕然,这儿子刚出生,难道就注定了不凡吗?还是有人想通过这件事进行造势。他心中有一股冲动,想马上见到儿子。
墨青峰回来讲了一下报案的情况,刘铮想着也许基层官员日常杂务多吧,也没有太过苛求,让他等着许褚回来,一起监督落实这个案子。他自个先快马加鞭回到了南郑的家里。
中郎将官邸门前挂着两个大红灯笼,渲染着喜庆的气氛。
刘铮跳下魅影,不带通传,就快步走了进去,一颗心怦怦直跳。
官邸里增加了不少侍卫和丫鬟,到处是陌生的面孔,但看到刘铮的气势,知道这应该不是外人,都连忙躬身行礼。
刘铮熟门熟路的直接来到了内院。屋内香气缭绕,婴儿的啼哭声清脆而有力,透着一股生命初来人世的坚韧。
院子里几个丫鬟仆妇在不停的忙碌着,张罗着婴儿的用品。
小兰最先看到刘铮,惊喜地喊了一声:“老爷回来了!”
众人听到小兰的喊声,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向刘铮投来目光。
杨雪闻声从房中快步迎了出来,脸上带着初为人母的喜悦与疲惫,怀里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孩子的小脸红扑扑的,眼睛紧闭,眉头微蹙,似乎对这个喧嚣的世界还有些不适。
刘铮望着孩子的小脸,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这难道就是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生命延续?
孩子的五官有点像杨雪,也许儿子遗传母亲的基因比较多吧。
刘铮上前把杨雪和孩子一起拥进怀里,衷心的说道:“你辛苦了!”
杨雪比以前丰腴了不少,脸颊透着淡淡的红晕,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她轻轻靠在刘铮的肩上,柔声道:“为了老爷,这一切都值得。”
刘铮低头注视着襁褓中的儿子,心头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柔软。他想把孩子抱起来,又担心如此弱小的生命会不会弄疼了他。轻轻伸出手,指尖刚触碰到婴儿的手指,那小手便本能地握住了他的一个指头,一股温暖的力量仿佛传递过来,让刘铮心头一震。这一刻,他竟有点想哭的感觉。
正在这时孟广美也抱着一个襁褓从卧室里走了过来,她笑得有点勉强,轻声道:“老爷,这是……另一个孩子。”
刘铮一愣,忙上前两步,想安慰一下她。其实对刘铮来说,女儿和儿子没有太大的区别,都是自己的骨肉血脉,后世过来的人,男女平等的观念已经深入骨髓。
他以为孟广美是生了女儿有点惭愧或者自责而已,但是等他目光落在孟广美怀中那张小脸上,神情不由自主地变得复杂起来。
大家可能有这个印象,见一个人第一眼最能分辨出来他的五官和谁相像,看久了慢慢就会混同,反而似是而非了。
刘铮现在就是这样,他第一眼就看到孟广美怀里的女孩脸上带着明显的另一个人的影子,而且那个人自己认识。
这是怎么回事,从遗传学上来讲,女儿百分之七十五的基因来源于父亲,而眼前这个襁褓中的小女孩从五官上竟然看不出和自己半点相似的地方。
刘铮心头猛地一沉,脸色也跟着变了。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目光却始终无法从女孩脸上移开。那眉眼、那鼻梁、那唇形,分明与自己毫无相似之处。
孟广美好像也察觉到了刘铮的异样,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低下了头,小声道:“老爷,我也不知道这孩子为啥这么丑!跟咱俩一点都不像。”
刘铮望望一圈院子里人,强压着内心的不安和疑虑,上前轻轻抱了一下孟广美,柔声道:“你辛苦了。孩子还小,现在看不出来,长大就好了!”
女孩已经快一岁了,到了牙牙学语的时候,她也是呆呆地望着刘铮片刻,“哇”的一声哭了,然后一边喊着“妈妈”,一边往孟广美的怀里钻去。
杨雪上前安慰道:“相公,可能孩子怕生,你别介意,等两天熟识了就好了,要不你抱抱小宝。”
说着把怀里的儿子递了过来。
刘铮接过儿子,按照杨雪教的方法,慢慢地用两只胳膊把他托起来,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心中却依旧被那莫名的疑虑缠绕,望着小男孩的面孔,仔细地端详起来。
小男孩脸上的胎胖还未褪尽,肉嘟嘟的煞是可爱。刘铮努力摆脱心中的不适,自己开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