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弘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模样,忍不住失笑,低头在她唇角啄了一下:“都听你的,你喜欢我穿什么,我就穿什么。”
“还要带好多好多礼物,”A-Nueng又往她怀里蹭了蹭,声音软乎乎的,“外婆现在对我很好,她肯定会喜欢你的。”
“嗯。那是必须的!你是我的宝贝!”龚弘应着,指尖轻轻梳理着她柔软的发丝。
眼底满是笑意,“到时候,我会告诉她,我会一辈子对A-Nueng好,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
A-Nueng的鼻子微微发酸,她伸手环住龚弘的脖颈,把脸埋进她的肩窝,声音带着点鼻音:“那我们以后,要一起住吗?要养一只小猫,一只小狗,好不好?”
“好。”龚弘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我们可以买一个带院子的房子,种满你喜欢的向日葵,小猫小狗在院子里跑,我们坐在秋千上晒太阳。”
“还要一起做饭,一起看电影,一起……”A-Nueng的声音越来越轻,带着憧憬的甜意,“一起过好多好多个冬天和夏天。”
龚弘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好,都依你。”
远处的烟火终于散尽,夜空中只剩下一轮皎洁的明月,清辉洒在车窗上,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车厢里静悄悄的,只有两人交缠的呼吸声,和彼此心里,快要溢出来的甜。
龚弘把她送回了别墅。
车子缓缓停在铁艺大门外,暖黄的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
A-Nueng磨磨蹭蹭地解开安全带,手指勾着车门把手,却迟迟不肯推下去,眼底满是恋恋不舍。
“进去吧,你外婆和妈妈该等急了。”龚弘俯身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指尖的温度落在额角,带着让人安心的暖意。
A-Nueng点点头,却还是凑过去,飞快地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像偷糖的小松鼠,红着脸道:“龚弘姐姐晚安,我明天会想你的。”
龚弘被她逗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我也是。快进去,乖。”
直到看着A-Nueng的身影跑进别墅,玄关的灯光亮起,龚弘才发动车子,缓缓驶离。
后视镜里,那个小小的身影还站在窗边,朝她挥着手。
A-Nueng跑回客厅时,pilai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见她回来,放下报纸,眼底带着笑意:“玩得开心吗?”
“开心!”A-Nueng扑到她身边,脸颊红扑扑的,眼睛亮得惊人。
piengfah在一旁羡慕地看着,手指蜷了蜷,终究是没敢伸手去碰她,只默默端起桌上的水杯,掩饰着眼底的局促。
A-Nueng叽叽喳喳地说着湄南河畔的烟火,连声音里都裹着甜丝丝的笑意。
pilai听得认真,时不时点头应和,眼角的皱纹里都漾着笑意。
piengfah垂着头,安静地听着,嘴角扯出一抹浅淡的、带着涩意的笑。
没说多久,A-Nueng就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眼底漫上一层倦意。
她站起身,朝两人挥了挥手:“外婆,妈妈,我有点累啦,先回房间洗漱睡觉咯。”
“快去快去,”pilai笑着摆手,“睡前记得喝杯温牛奶,对睡眠好。”
A-Nueng应了声,脚步轻快地跑上楼梯,刚拐过转角,又忍不住回头朝客厅望了一眼,嘴角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下去。
客厅里,piengfah看着她的背影,端着水杯的手微微发颤,温热的水溅出几滴,落在手背上,却没什么知觉。
第二天Nueng提着礼品来到别墅里。
铁艺大门缓缓滑开时,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礼盒缎带,指尖泛白。
庭院里种着大片的鸡蛋花树,围墙上种着三角梅。
细碎的花瓣落了满地,空气里飘着清甜的香气,却丝毫没能冲淡她心头的滞涩。
玄关处传来脚步声,piengfah迎了出来,身上穿着素雅的棉麻长裙,眉眼间带着几分客套的笑意:“Nueng,你来啦。快进来坐。”
Nueng颔首,将手中的礼盒递过去:“一点薄礼,不成敬意。”
走进客厅时,她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四周。
浅米色的沙发,原木色的茶几,墙上挂着温馨的家庭合照,处处透着岁月静好的气息。
只是这静好里,偏偏少了A-Nueng的身影。
想来是被piengfah安排去别处了,她心底掠过一丝了然,也松了口气。
客厅主位上,坐着一位披肩头发的老妇人,正是piengfah的母亲,A-Nueng的外婆。
Nueng双手合十,行了个礼。
pilai回了个礼,目光落在她身上,眼神里带着几分窘迫,显然是因为之前的事:“请坐吧,Nueng。”
Nueng依言坐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沙发扶手,等着对方先开口。
空气里一时安静得有些尴尬,只有窗外的蝉鸣,一声叠着一声。
pilai率先打破了沉默,她从沙发上缓缓起身,目光落在Nueng身上。
带着几分郑重的歉意:“我为之前看低人的事,正式向你和你的朋友道歉。”
pilai的语气诚恳,没有了居高临下的姿态。
她微微欠身,补充道:“之前在家门口和那日宴会上,是我老眼昏花,说了些不该说的话,还请你别放在心上。”
Nueng愣了愣,握着沙发扶手的手指微微松开。
她没想到对方昨天已经道过歉了,今天还会如此直白地道歉,一时竟有些不知该如何回应。
Nueng回过神,淡淡颔首,语气平和了几分:“过去的事,不必再提。”
说了几句话后,Nueng和piengfah到院子里去聊聊。
鸡蛋花的花瓣还在簌簌往下落,踩在脚下软乎乎的,像一层薄薄的绒毯。
三角梅攀着院墙开得热烈,紫的红的花瓣挨挨挤挤,却衬得两人之间的气氛愈发安静。
Nueng的目光骤然冷了下来。
她抬眼看向piengfah,指尖死死攥住落在肩头的鸡蛋花瓣。
力道大得几乎要将那薄嫩的花瓣揉碎:“你为什么要告诉A-Nueng?是我差点害死她。”
“难道不是真的吗?”piengfah挑眉,语气里满是不甘,“我们俩,她看起来更爱你,明明是你差点害她无法出生的!”
“但我现在并没有想让她死,我也没有对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感到舒心。”Nueng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
“把所有的过错都算在我头上,不行吗?为什么要把她扯进这件事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