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让我去给那只猴子的陪练当测试员？”
“不周山号”的训练室里，哪吒一枪挑飞一个高速移动的靶机，听到陈晨通过广播传达的“新任命”，差点没把火尖枪给扔了。
他收起枪，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一脸的不爽：
“司长，你没搞错吧？我可是‘拓荒者’预备队的队长，天庭的三坛海会大神。你让我去测试一个……游戏？这传出去像话吗？”
在他看来，这简直是大材小用，是对他战斗力的侮辱。
“谁跟你说那是游戏了？”陈晨的虚拟形象出现在他面前，一脸的严肃，
“哪吒，我问你，你觉得孙悟空现在的实力怎么样？”
哪吒撇了撇嘴，虽然心里一百个不服气，但还是老实回答：
“很强。特别是他那手分身的本事，还有上次对付米迦勒最后那一下，很诡异，我看不懂。”
“看不懂就对了。”陈晨点了点头，
“因为他已经走上了一条我们都无法理解的‘进化’道路。而米迦勒，那个被他打败的天使长，现在正在以一种更疯狂的方式在‘进化’。
他正在建造一个专门用来针对孙悟空所有能力的‘超级牢笼’。”
“我让你去当测试员，不是让你去玩。”陈晨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我是让你去亲身体验一下，我们未来的敌人，可能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对付我们。”
“米迦勒设计的那些东西，听起来像是游戏，但它的底层逻辑，全都是最尖端的因果律和法则层面的攻防技术。
孙悟空皮糙肉厚，又是天生的bUG，他能扛得住。但你不一样。”
陈晨看着哪吒，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是最标准、最顶级的‘神只战士’。你的战斗方式、你的神力运转，都符合‘秩序’的框架。
所以，用你来测试那个‘牢笼’的威力，得到的数据才是最真实、最有效的。”
“我需要知道，当一个正常的、强大的神，面对那种不讲道理的、专门针对规则本身的攻击时，会有多脆弱。”
哪吒听完，沉默了。
他明白了。这根本不是什么游戏测试。这是一场“模拟演习”。
他就是那个“假想敌”，用来测试新式武器威力的靶子。
虽然心里还是有点别扭，但事关对抗“清除协议”，哪吒的责任感还是压过了个人的那点傲气。
“好。”他点了点头，重新握紧了火尖枪，“我干。什么时候开始？”
“现在。”
陈晨话音刚落，哪吒周围的景象瞬间变幻。
他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巨大、空旷、由纯白色光壁构成的立方体空间里。空间里什么都没有，只有脚下坚实的地面。
“欢迎来到‘巴别塔’V2.0.1 Alpha测试模块——‘动态因果律’系统压力测试区。”一个冰冷的、毫无感情的电子合成音在空间中响起。正是米迦勒的声音。
“测试员哪吒，你的任务很简单。”米迦勒的声音继续说道，
“用你最强的攻击，攻击这个空间的任何一个地方。系统将实时记录你的能量输出，并进行‘因果返还’。”
“因果返还？”哪吒皱了皱眉，没太听懂这个词。
“你可以理解为，你打出去多少力，最后都会以某种形式，回到你自己身上。”米迦勒解释道。
哪吒一听，乐了。
“就这？”他嗤笑一声，“这不就是反伤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返还’法！”
他少年心性一起，好胜心顿时被激了起来。
他决定先试探一下。
“喝！”
他低喝一声，手中的火尖枪上燃起熊熊的三昧真火，对着面前的墙壁，随手刺出了一枪。
这一枪他只用了三成力，但枪尖带出的神力也足以轻易洞穿一颗小行星。
“叮！”
枪尖刺在光壁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光壁上连一丝涟漪都没有出现。
而他打出去的神力，则如同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嗯？”哪吒愣了一下。
没有反伤？也没有任何反应？
他等了几秒钟，整个空间依旧是安安静静的。
“米迦勒，你这系统是不是坏了？”他忍不住嘲讽道，“我打完了，你的‘返还’呢？”
米迦勒没有回答。
哪吒撇了撇嘴，觉得这玩意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看来是力量不够啊。”他自言自语道，“那就来点真格的！”
他深吸一口气，神力开始在体内疯狂运转。
三头六臂的法相瞬间显现出来！乾坤圈、混天绫、金砖……各种法宝齐出！
“给我破！”
哪吒六只手臂同时发力，将所有的神力和法宝威能汇聚于火尖枪一点，化作一道足以撕裂空间的赤红色洪流，狠狠地轰向了面前的光壁！
这一击，他用了十成的力量！
他自信，就算是圣人级别的防御，也得被他捅出个窟窿来！
“轰隆——！！！”
恐怖的能量在纯白色的空间里炸开。整个空间都剧烈地颤抖起来。
然而，那面光壁依旧是完好无损。它就像一个绝对的“无”，吞噬了所有的能量。
哪吒喘着粗气，看着毫发无伤的光壁，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这个“墙”的防御力，超出了他的想象。
但更让他感到诡异的是，依旧没有任何“反伤”。
“到底在搞什么鬼……”他心里嘀咕着，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就在这时。
毫无征兆地。
他头顶上方的空间，突然裂开了一道漆黑的口子。
一股让他心悸、让他感到无比熟悉，却又无比恐怖的气息，从那道口子里倾泻而出。
哪吒猛地抬起头，瞳孔骤然收缩。
他看到，一颗燃烧着三昧真火的、和他刚才全力一击威力一模一样的巨大“火球”，正从那道裂缝中缓缓降下，锁定了他的气息。
不，那不是火球。
那是他自己的“攻击”！
被这个该死的系统“收集”起来，然后从一个他完全无法理解的维度，“返还”了回来！
“我……！”哪吒的嘴里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
下一秒，他自己的全力一击，就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他自己的脑门上。
“轰——！！！！！”
……
“不周山号”的医疗室里。
太白金星正拿着一瓶刚刚从太上老君那里“骗”来的九转静心丹，准备吃一颗压压惊。
突然，医疗室的门被猛地撞开。
陈晨扛着一个浑身焦黑、冒着青烟、已经完全看不出人形的东西冲了进来。
“老太-白！快！九转还魂丹！有多少拿多少！要快！”陈晨大声喊道。
太白金星手一抖，一整瓶静心丹都洒在了地上。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陈晨肩上那个“焦炭”，结结巴巴地问道：“司……司长……这……这是谁啊？”
陈晨把“焦炭”往医疗床上一扔，没好气地说道：“还能是谁？我们的首席测试员，哪吒同志！”
“他……他这是怎么了？”太白金星看着哪吒那凄惨的模样，感觉自己的心跳都漏了半拍。
“没什么。”陈晨摆了摆手，脸上是一种混杂着心疼和兴奋的复杂表情。
“就是自己打了自己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