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皇帝病重：皇子杀机暗藏，众女各司其职护赵珩（下）
养心殿的偏殿里，烛火昏昏欲睡，灯芯每隔片刻就爆出细碎的火星，将墙上“万国来朝”的壁画映得忽明忽暗。壁画上的琉璃瓦在火光下泛着幽光，却照不亮角落里堆积的药渣——那是这几日熬废的药汤残渣，苦涩的气味混着龙涎香的甜腻，在空气中凝成一团沉闷的雾，压得人胸口发闷。
赵珩坐在长椅上，身上搭着件军大衣，衣料上还沾着北疆的风沙。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忽然眼前弹出一道淡蓝色的光屏：【检测到宿主心率平稳，精神状态65\/100，建议补充能量】。他瞥了眼光屏，将其隐去，目光落在里间的明黄门帘上。那帘子绣着五爪金龙，龙鳞用金丝线勾勒，此刻却像一道沉重的屏障，隔开了生与死的界限。
“咳……咳咳……”
里间传来皇帝的咳嗽声，比白日里更重了些，每一声都像是从朽木里扯出的裂帛声。守在门口的太监们齐刷刷低下头，帽翅上的琉璃珠轻轻晃动，映得地面的金砖泛起冷光——这些金砖是永乐年间铺就的，光滑如镜，此刻却照出满殿的惶惶不安。
秦岚悄无声息地走进来，手里端着一碗参汤，碗沿的热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她铠甲上的铜片被打磨得锃亮，却没发出半分声响——这些日子在养心殿值守，她早已练熟了在寂静中行走的本事。
秦岚：（将参汤放在矮几上，声音压得像落雪）殿下，喝点参汤吧。太医说这是千年野山参炖的，能提些精神。
赵珩没有动，光屏再次弹出：【检测到野山参成分，服用后可提升精神值至80\/100】。他望着门帘，喉结轻轻滚动。
赵珩：父皇刚才醒过吗？
秦岚：（摇摇头，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剑柄）醒过一次，只睁了睁眼，没说上话就又昏过去了。李总管刚才偷偷说，太医们都在廊下候着，脸比殿角的冰棱还白。
她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打开时酥香混着药草香漫开来——是苏清月做的核桃酥。
秦岚：苏姑娘让人送来的，说里面加了安神草。（将点心递过去）您从昨晚到现在粒米未进，多少垫垫。
赵珩接过点心，入手温热。刚咬下一口，光屏突然闪烁：【检测到安神草成分，精神值缓慢回升中】。他正想再说些什么，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像冰雹砸在青石板上。
一个小太监连滚带爬地冲进来，靴子上的泥点溅到金砖上，与地面的光润格格不入。他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连礼都忘了行。
小太监：（声音抖得像风中残烛）五……五殿下！三……三殿下带着人闯进来了！说……说要见陛下，还说您把陛下藏起来了！
赵珩捏着点心的手猛地收紧，碎屑从指缝漏出来。他缓缓站起身，军大衣从肩头滑落，露出里面的玄色常服——苏清月缝了钢片的那件。光屏适时弹出：【防刺袍防御指数85\/100，可抵御普通刀剑攻击】。
赵珩：（声音平静无波）他带了多少人？
小太监：（结结巴巴）好……好几百呢！都……都拿着兵器，把养心殿围得像铁桶！
秦岚瞬间拔刀出鞘，寒光映得她眼底的疤都亮了。
秦岚：（挡在赵珩身前，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殿下，您先进里间躲躲，我来会会他！
赵珩按住她的手，轻轻摇头。光屏在他眼前刷新：【检测到赵肃携带伪造遗诏，可信度10%，携带禁军327人，其中死士83人】。
赵珩：躲是躲不过去的。（他整理了一下衣襟，玄色衣料在烛火下泛着暗纹）该来的，总会来。
他迈步走出偏殿，迎面就撞见赵肃带着禁军堵在院子里。赵肃穿着件明黄蟒袍，领口的金线绣得扎眼，腰间的羊脂玉牌随着动作“叮当”乱响。火把的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映得他眼底的贪婪像淬了毒的针。
赵肃：（看到赵珩，先是夸张地挑眉，随即冷笑）哟，五弟这是刚睡醒？父皇病重，你倒在偏殿偷懒，这孝心可真“感人”啊！
他身边的王德全立刻尖声附和，嗓音像指甲刮过琉璃瓦。
王德全：就是！三殿下好心来看望陛下，五殿下却拦着不让进，莫不是……（他故意拖长了调子，眼睛瞟向里间）把陛下藏起来，想图谋不轨？
赵珩没理会王德全，目光直直盯着赵肃。院角的老槐树落尽了叶，光秃秃的枝桠在月光下张牙舞爪，像无数双窥探的眼睛。
赵珩：父皇正在休息，谁也不能打扰。你带这么多禁军闯进来，是想逼宫吗？
赵肃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前仰后合，腰间的玉佩撞得更响了。
赵肃：逼宫？五弟这话可真有意思。（他猛地收住笑，眼神狠戾如刀）我是担心父皇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害了！你在北疆打了几场胜仗，就真以为这天下是你的了？告诉你，父皇早就属意我继承大统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卷明黄绸布，高高举起，绸布边缘的金线在火把下闪得人睁不开眼。
赵肃：看到了吗？这是父皇的遗诏！上面写得清清楚楚，传位于我！你要是识相，就赶紧跪下接旨，或许我还能饶你一命！
秦岚气得浑身发抖，握刀的手青筋暴起。
秦岚：（怒喝一声，刀光劈向烛火，火星溅了满地）一派胡言！这分明是伪造的！陛下还好好的，哪来的遗诏？
赵肃：（冷笑一声，声音像碾过碎石）好好的？等会儿你们就知道了。（他对着身后的禁军使了个眼色）来人，把赵珩给我拿下！就说他意图谋逆，弑父弑兄！
禁军们立刻围上来，刀光剑影瞬间将两人笼罩。秦岚挥刀格挡，“铮铮”的碰撞声刺破夜空，火星溅在青砖上，烫出一个个小黑点。
秦岚：（一边拼杀一边大喊）殿下，快走！我掩护你！
赵珩却站在原地没动，他的目光越过混战的人群，落在养心殿的琉璃瓦上——那里，一道黑影闪过，檐角的走兽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光屏弹出：【夜琉璃已就位，信号已发送至沈落雁终端】。
就在这时，里间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李总管跌跌撞撞地跑出来，发髻散了一半，脸上的泪痕混着鼻涕，狼狈不堪。
李总管：（哭嚎着，声音劈得像破锣）陛下……陛下驾崩了——！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炸响，所有人都停了手。赵肃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爆发出狂喜，他一把推开身边的禁军，疯了似的往里冲，蟒袍的下摆扫过地上的药渣，留下一道丑陋的痕迹。
赵肃：父皇！父皇！儿臣来迟了！
赵珩站在原地，只觉得心口像是被塞进一团浸了水的棉絮。他望着里间的方向，光屏突然弹出【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心率上升至110次\/分】，紧接着闪过无数画面——小时候父皇教他射箭时宽厚的手掌，朝堂上训斥他时严厉的眼神，最后都定格成病榻上那张布满皱纹的脸。
赵肃很快又跑出来，脸上挂着假惺惺的泪痕，手里却多了一枚玉玺。那玉玺用和田玉雕琢，龙纹在火把下泛着油光，显然被摩挲了无数次。
赵肃：（高举玉玺，对着禁军们大喊）看到了吗？玉玺在我手里！这就是天意！从现在起，我就是大齐的新皇帝！谁敢不服，格杀勿论！
禁军们面面相觑，手里的刀微微晃动。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慕容雪带着禁军统领匆匆赶来。统领的铠甲上沾着雪粒，显然是从家里赶来的，他看到院子里的情景，眉头皱得像打了个结。
赵肃：（看到统领，立刻换上得意的嘴脸）统领来得正好！赵珩谋逆，你快把他拿下！我封你为镇国大将军！
禁军统领却没动，他的目光在赵珩和赵肃之间来回逡巡，最后落在赵肃手里的玉玺上。光屏在赵珩眼前弹出：【禁军统领忠诚度摇摆中，受先皇后旧情影响，倾向赵珩概率60%】。
慕容雪：（上前一步，声音清亮如泉）统领大人，先皇后的恩情，您忘了吗？当年若不是先皇后派太医救您，您早就不在人世了。（她指着赵珩，语气恳切）五殿下是先皇后唯一的儿子，您难道要助纣为虐，帮着伪造遗诏的人害他吗？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钥匙，打开了统领尘封的记忆。他的目光渐渐变得坚定，猛地转身对着身后的禁军大喊：
禁军统领：奉太后懿旨，捉拿伪造遗诏、意图谋逆的赵肃！拿下！
赵肃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统领，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似的。
赵肃：（尖叫着，声音破了音）你敢！我是新皇帝！你敢抓我？
禁军们没有犹豫，立刻冲上去按住赵肃。他拼命挣扎，蟒袍的袖子被扯破，露出里面绣着的龙纹——那龙纹歪歪扭扭，连爪子都绣错了数，在火把下显得格外可笑。
王德全想趁机溜走，却被秦岚一把抓住，反手捆了个结实。
秦岚：（啐了一口，唾沫星子溅在他脸上）狗仗人势的东西！
就在这时，沈落雁带着人匆匆赶来，她身后跟着苏清月和夜琉璃，还有几百名亲兵。沈落雁的披风上沾着霜，显然是从太液池那边赶来的——那里的冰面还留着他们凿开的洞口，寒气正从洞里往外冒。
沈落雁：（走到赵珩身边，低声道）殿下，没事了。赵瑾在静心苑自尽了，留了血书认罪，说是和赵肃合谋。（她顿了顿，补充道）玉阶桥的弓箭手被夜琉璃解决了，钱贵喝了加了料的酒，现在还在地上躺着呢。
苏清月快步走到赵珩面前，伸手抚上他的胸口，确认他没受伤，才松了口气。她的指尖触到锦袍下的钢片，安心地笑了笑。
苏清月：（声音带着后怕的颤抖）殿下，您没受伤吧？我这心一直悬着。
夜琉璃扛着长弓，脸上沾着灰，箭囊里的箭少了一半。她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
夜琉璃：那些弓箭手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我在假山上一箭一个，把他们都给射懵了！对了殿下，系统——（她猛地捂住嘴，讪讪地笑了笑）我是说，我把他们都搞定了！
赵珩看着眼前的众人，看着他们脸上或担忧或欣慰的表情，心中的沉闷渐渐散去。光屏弹出：【主线任务“平定宫变”完成，奖励积分，解锁技能“帝王威仪”】。他抬手将光屏隐去，望着天边渐渐泛起的鱼肚白——那里，第一缕晨光正刺破云层，给养心殿的琉璃瓦镀上了一层金边。
赵珩：（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格外坚定）派人把赵肃和王德全关进天牢，听候发落。另外，（他看向禁军统领）传令下去，安抚百官和百姓，就说父皇遗诏传位于我，明日登基。
禁军统领：（单膝跪地，铠甲与地面碰撞发出闷响）遵旨！
寒风卷着落叶穿过院子，带来远处报晓的鸡鸣。养心殿的烛火依旧亮着，只是这一次，不再是沉闷的压抑，而是透着新生的希望。赵珩望着天边的晨光，知道新的一天就要来了——而他的身边，有这些并肩作战的人，前路纵有风雨，他亦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