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林悦汐侧头看向何洛雪，指尖轻轻攥了攥衣角，轻声道:“洛雪，我们快走吧。”午后的阳光落在她发梢，镀着层浅暖的光晕，眼底却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局促。
何洛雪挑眉勾了勾唇角，语气带着点戏谑的轻快:“这么急着走？不多跟浣溪学弟唠两句，好好叙叙旧？”她刻意把“叙旧”二字咬得稍重，眼神似笑非笑地扫过不远处的赵浣溪。
林悦汐垂了垂眼睫，长睫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声音轻淡得像被风揉过:“洛雪，我有点饿了，想去食堂吃饭。”说着便悄悄往后退了半步，像是想避开什么似的。
何洛雪便调侃道，“汐汐，你真的，假的肚子饿。你该不会……就是想要避开浣溪学弟吧。”
“我真肚子饿啦！早上就吃了那么一点面包和一小瓶牛奶，哪里够呢。”
“行吧，听你的。”何洛雪无奈耸肩，抬脚率先往前走，余光却瞥见林悦汐耳尖泛着淡淡的粉。
身后忽然传来赵浣溪的声音，清亮里裹着几分怯生生的迟疑，像被风吹得发颤的树叶:“林学姐、何学姐，等等。”
两人同时停下脚步转身，林悦汐抬眼望着他，眼底覆着层温和的浅雾，温声问：“学弟，还有事吗？”
赵浣溪下意识攥紧了校服衣角，指节微微泛白，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学姐，我……我待会儿能跟你一起去吃饭吗？军训完，很快的。”话出口的瞬间，心跳得像要撞碎胸腔。
“抱歉，我有约了。”林悦汐语气平和，尾音轻轻落下，却没留半分转圜的余地，眼神悄悄移向别处，不敢直视他眼底亮得发烫的光。
“好、好的，打扰了。”赵浣溪眼底的光瞬间暗了下去，像被乌云遮住的星子，局促地低下头，指尖把衣角攥出了褶皱。
“没事，那我们先走了。”林悦汐轻轻颔首，伸手拉着何洛雪的手腕转身，脚步比刚才快了些，浅杏色的裙摆被风拂起小小的弧度。
“拜拜。”赵浣溪望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背影，声音轻得像一缕风，转瞬就散在操场的热浪里，指尖还残留着攥衣角时的紧绷感。
王星快步走到他身边，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带着几分关切:“怎么了？浣溪。脸垮成这样，情绪这么低落？”
“王星，你说……林学姐是不是讨厌我？”赵浣溪抿着下唇，眉峰轻轻蹙着，语气里满是不确定的失落，眼底蒙着层淡淡的委屈，“她说有约，会不会是故意找借口，不想带我？”
“想什么乱七八糟的。”王星笑着摇了摇头，语气笃定地安抚，“林学姐说不定是真有约，她跟何学姐向来形影不离，总不能丢下朋友单独陪你吧？别瞎琢磨了。”
赵浣溪慢慢缓了缓神，眼底的失落淡了些，重新泛起细碎的微光，语气里多了点期待:“也是。说起来，我还挺期待明天晚上的军训晚会的。”
“浣溪，你打算报什么节目？”王星随口问道，抬手擦了擦额头的薄汗。
“唱首歌吧，简单些，不用费太多心思。”赵浣溪轻声道，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校服袖口。
“你报完名了？”
“还没，打算待会儿训练间隙去报。”
“那得抓紧点，我早上听班委说，军训晚会的报名截止是今天下午五点，再晚就赶不上了。”王星连忙提醒道。
赵浣溪抬眼看向他，眼里带着点希冀：“王星，你要不要参加？”
“我应该会报一个吧。”
“那一起去报名？”
“嗯，我待会儿训练结束问问陈默他们去不去，要是去的话一起报了，省得跑两趟。”
“好，我等你消息。”赵浣溪轻轻点头，心里的失落总算散了大半，多了点浅浅的期待。
正说着，教官洪亮的声音忽然从操场那头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震得人耳膜发颤:“全体集合，准备训练！”
陈默几人快步走过来，抬手拍了拍赵浣溪的胳膊，语气轻快:“走了，走了，该训练了，再磨蹭就要被教官骂了。”
赵浣溪回过神，压下心里的杂绪，点头应道:“好，走吧。”
尖锐的训练哨声突然响起，像根绷紧的弦猛地在操场上空炸开，刺破了午后的燥热。
赵浣溪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绷紧脊背，腰背挺得笔直，目光下意识往前看，余光却不受控制地黏在食堂的方向——林悦汐和何洛雪的身影早就融进了往来的人流里，只剩模糊的轮廓，可风里似乎还飘着点若有似无的洗衣粉清香，淡淡的，软软的，像刚才她站在身边时，发梢不经意扫过手腕的触感，轻得发痒，却格外清晰。
我走到队伍的前面，来到教官面前，说道，“教官，我能在向你请个假吗？”
“怎么呢？”
“我的女朋友腿部很很痛，我想照顾一下她。”
“但是，军令如山呢。”
“教官，你就通融通融一下呗。”
教官思考了一会儿，便说道，“我想到了一件两全其美的办法:你先去照顾你的女朋友，然后今晚进行特训。”
“好吧，好吧。”
“去吧。今晚特训加油。”
我便往潇瑶所在的方向大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