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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耗传入禁中之时,年轻皇帝正在批阅奏章。殿内铜兽香炉吐出袅袅青烟,烛火映着他专注的侧脸。朱笔悬于奏章之上,正要批下一个“可”字,殿外忽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接着是内侍在门外压抑的、急促的通禀声。

“何事惊慌?”皇帝未曾抬头,笔尖仍停在半空。

沉重的殿门被推开一道缝隙,当值的内侍总管王顺跌跌撞撞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御案三丈开外。他浑身发抖,额头抵着冰凉的金砖,声音破碎得几乎不成句:“陛、陛下……长安……急报……文成公李斯,已于昨日黄昏……薨逝于家中……”

“当啷——”

朱笔从皇帝指间滑落,笔杆撞在玉质笔山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那殷红的墨滴,却在坠落途中甩出一道弧线,不偏不倚,正正滴在摊开的绢帛奏章中央。墨迹迅速洇开,在“关中今岁丰收,仓廪实而知礼”的字句间,绽开一团刺目的、不断扩大的红,宛如一滴血泪,滴在了丰收的田野上。

皇帝的手僵在半空,指尖还保持着执笔的姿势。他缓缓地、缓缓地抬起头,目光越过堆积如山的奏章,落在那个跪伏在地、几乎蜷缩成一团的身影上。殿内的烛火似乎暗了一下,又或许只是错觉。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平静得陌生,却又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裂缝:

“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极深的地方艰难地浮上来。

王顺的额头重重磕在金砖上,发出一声闷响,声音里的哭腔再也压抑不住:“陛……陛下节哀……文成公……他……昨日黄昏,于家中安详离世……长安令已派人守府,飞马来报……陛下,文成公……他……真的去了……”

“去了”二字,如重锤击胸。

皇帝觉得,有什么在耳边“嗡”地一声炸开了。那声音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只剩下死寂,和死寂中越来越响的心跳。冰冷,一股从未有过的、彻骨的冰冷,从头顶百会灌入,瞬间流遍四肢百骸,最后冻结在胸膛深处某个滚烫的地方。

眼前的一切开始晃动、模糊,然后又被强行拉回清晰。无数的影像,不受控制地、争先恐后地涌现在这片清晰又模糊的视野里——

是沙丘之夜后,咸阳宫正殿。那时还是公子的父皇扶苏面色苍白却坚定地端坐,而阶下,一身玄色朝服的李斯从容出列,声音平稳如古井,却字字千钧,将动荡的朝局、惶惶的人心,一条条、一件件,剖析得明明白白,定下了“稳朝局、安民心、查奸佞、复正道”的十六字方略。那时年轻的自己躲在屏风后偷看,只看见那个挺拔如松的背影,仿佛能撑起将倾的苍穹。

是自己被立为太子后,第一个惶恐难眠的深夜。东宫侍读送来一个不起眼的锦盒,里面是恩师的手书,只有八个字:“为君之难,在知人;为君之易,在知心。”下面附了长长一卷,写的是为君者如何观人、如何纳谏、如何自省。那些字迹,力透纸背,是隔着遥远的距离递过来的一根拐杖。

是自己登基大典前夜,恩师虽已致仕归隐,却仍连夜送来密信,不是祝贺,而是细细剖析了登基后将立刻面临的三大隐忧:功臣、宗室、边患。每一忧下,又列出上中下三策,并详陈利弊。那封信的末尾写道:“陛下明日为君,今日仍可为学生。老臣知无不言,言或逆耳,然皆出自肺腑。明日之后,君臣分定,此等啰嗦之言,恐难再闻矣。”信的纸边,已被摩挲得起了毛。

是几天前,恩师的寿宴。自己微服亲临,恩师颤巍巍想要下拜,被自己死死扶住。他老了,头发全白了,背也弯了,可那双眼睛,在望向自己时,依旧清明如昔岁的渭水,里面盛着的,是欣慰,是期待,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长辈的慈爱挂念。他拉着自己的手,说了很多,关于朝政,关于民生,最后,用干枯却温暖的手掌,轻轻拍了拍自己的手背,只说了一句:“陛下……永以民为本,则社稷永固,臣……死亦瞑目。”自己当时笑着应了,还故作轻松地说“仲父定能长命百岁,还要看着大秦更加强盛”,赐下了那方象征着免死殊荣与绝对信任的丹书铁券。恩师捧着铁券,老泪纵横……那铁券上“永锡福祉,世袭罔替”的丹砂字迹,此刻在脑海中闪过,竟是如此的红,红得像火,像血,灼得人眼睛生疼!

走了?那个背影,那封信,那句话,那双眼睛……就都……

没有了?

不——

“仲父——!!!”

一声不似人声的、仿佛从灵魂最深处被硬生生撕裂出来的悲吼,猛地从年轻皇帝的胸腔中炸开!那声音如此凄厉,如此绝望,瞬间击碎了宫殿内所有的静谧与庄重。

他像被无形的巨力击中,猛地从御座上弹起,宽大的袍袖带翻了案几上的笔架砚台,稀里哗啦碎了一地。他想要站直,可双腿却像是不再属于自己,一阵剧烈的酸软和眩晕袭来,眼前发黑,身躯不受控制地向一旁踉跄栽去。

“陛下!”

“陛下当心!”

侍立在侧的宦官、宫女,阶下的近侍大臣,全都骇然失色,一拥而上想要搀扶。

年轻的皇帝却猛地挥开了所有伸过来的手。那手臂挥动得毫无章法,却带着一股绝望的蛮力。他向后跌去,没有跌回御座,而是重重地跌坐在冰冷的、象征着至高权威的御阶之上。玄色为底、绣着日月星辰十二章纹的帝王袍服,委顿在阶前,像一面骤然失去支撑的旗帜。

然后,哭声,终于冲破了那最后一丝强自维持的堤防。

起初是压抑的、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呜咽,肩膀剧烈地耸动。接着,那呜咽变成了无法抑制的、破碎的嚎啕。他再也不是什么天子,什么皇帝,他只是一个骤然失去了至亲长辈、失去了人生最重要指引的孩子。泪水如滂沱大雨,倾盆而下,瞬间浸湿了前襟,划过他年轻却已布满疲惫与此刻无尽哀恸的脸庞。他不再以袖掩面,就那样仰着头,任由泪水纵横,口中反复呢喃着含糊不清的字句:“仲父……仲父……为何……为何不等朕……”

殿内所有人都跪下了,以头触地,不敢仰视。王顺更是匍匐在地,泣不成声。他们从未见过皇帝如此失态,如此毫无保留地宣泄悲伤。那哭声里,是痛失擎天巨柱的恐慌,是再无慈严长者的孤独,是前路茫茫骤然失去灯塔的恐惧,更是对一个如山如海般存在的恩师与“仲父”,最纯粹、最不掺杂质的眷恋与悲痛。

他哭恩师经天纬地之才,自此长埋黄土;哭自己年少登基,再无人于迷惘时为自己拨云见日;哭父皇若泉下有知,该如何心痛这老友、这臂膀的先逝;更哭这巍巍帝国,失去了一根最深、最稳的基石。

帝国失去了它的“仲父”,皇帝失去了他的“父亲”。

良久,哭声渐渐低了下去,变成了断续的抽噎。皇帝坐在冰冷的台阶上,目光空洞地望着殿门外沉沉的夜色,那里,没有星辰。

他忽然沙哑地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又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传朕旨意……辍朝七日,举国致哀。”

“命太常、宗正,会同丞相、御史大夫,即刻拟订文成公丧仪……按……帝王之礼。”

最后四个字,他说得很慢,很重,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也带着无尽绵延的哀思。

“帝痛哭失仲父”,这一幕,凝固在了那个夜晚,也凝固在了帝国的记忆里。它不仅是一位君主对臣子的追悼,更是一个时代的创造者与继承者之间,那超越了生死、超越了名分的、带着血肉温度的联结,在断裂时,发出的最震撼人心的回响。李斯这个名字,从此不再仅仅是史册上一个符号,一种政策,一段功过,它成了这个年轻帝王心头一道永不愈合的伤口,也成了这个帝国血脉中,一段带着体温与泪光的永恒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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