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野木看着猿飞日斩那难看得如同锅底的脸色,心里简直乐开了花,感觉刚才被宇智波银打脸的憋屈和损失人柱力的郁闷一扫而空。
他得意地摸了摸自己的大鼻子,继续疯狂捅刀撒盐。
“算了算了,看在你们木叶今天这么惨,连看家的…呃,‘宠物’都丢了的份上,老夫今天就大发慈悲,展现一下土影的宽广胸怀,先放你们一马好了。毕竟,痛打落水狗也没什么意思。”
他朝着下方还在懵逼和混乱中互殴的岩隐部队大声下令,声音洪亮,带着胜利者的优越感。
“岩隐的战士们!听令!停止攻击!全体后撤!重整阵型!今天就到此为止!”
岩隐忍者虽然有些不解。
明明刚才还占优势!
但严格的纪律性让他们迅速执行命令,如同退潮般向后撤退,与木叶部队脱离接触,虽然眼神中还带着对宇智波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惊惧。
大野木悬浮在空中,居高临下地看着猿飞日斩,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笑容。
“来日方长,猿飞日斩。没有了九尾,我看你们木叶这艘破船还能在风雨里飘多久。慢慢等着被我们岩隐,还有云隐,慢慢割肉放血吧!希望下次见面,你还能站在这里!我们走!”
说完,他不再停留,操控着轻重岩之术,带着损失不小但士气莫名提振(因为对手更惨)的岩隐大部队,如同凯旋而归般,浩浩荡荡地撤离了这片狼藉的战场。
猿飞日斩死死盯着岩隐撤离的方向,牙关紧咬,胸口剧烈起伏,花白的胡子都在颤抖,最终却只能化作一声充满了无尽疲惫的叹息。
他知道,大野木这个老混蛋说得没错。
今天的损失,对木叶来说,是伤筋动骨,甚至是致命的。
看着岩隐部队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地平线的滚滚烟尘之中,一些杀红了眼,肾上腺素还没退去的木叶忍者,喘着粗气,握着血迹斑斑的忍刀,还想要追击,嘴里嚷嚷着。
“为死去的同伴报仇!”
“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跑了!”
“岩隐的杂碎,纳命来!”
“够了!都给我停下!”
猿飞日斩疲惫却依旧带着火影威严的声音如同闷雷般响彻战场,他艰难地挥了挥手,脸上充满了难以掩饰的倦容和沉重,仿佛一瞬间又老了十岁。
“原地休整!医疗班!优先救治重伤员!统计各班伤亡情况!清点物资损失!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追击!违令者,按叛村论处!”
他何尝不想乘胜追击,哪怕多杀几个岩隐也好,但他心里比谁都清楚,现在的木叶就是强弩之末,再打下去,只会是毫无意义的添油战术,最终结果必然是两败俱伤,甚至可能是早已伤痕累累的木叶率先崩溃。
现在的木叶,就像个失血过多的病人,再也经不起任何折腾了。
更重要的是,失去了九尾人柱力这根最后的救命稻草,他必须立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思考接下来更加严峻和黑暗的局面。
如何应对北方云隐村艾比组合那狂暴无比,摧枯拉朽的攻势?
如何防备西方岩隐村大野木这个老狐狸随时可能发起的,更加猛烈的下一次进攻?
还有那个墙头草一样,毫无信誉可言的风之国砂隐村,一旦得知木叶失去了最大的威慑力量九尾,会不会立刻撕毁那刚刚用鲜血和九尾暴力换来的,脆弱不堪的停战协议,反过来像鬣狗一样扑上来狠狠咬一口?
一想到这些令人头皮发麻的问题,猿飞日斩就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脑袋像是要炸开一样。
他忍不住再次低声骂了一句,声音里充满了愤懑的无力感。
“该死的宇智波!阴魂不散!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这个时候跳出来搅局!净给老夫添乱!!你们这群该下地狱的混蛋!!”
这时,自来也一脸沉重,步履有些蹒跚地走了过来。
他那头风骚的白色长发此刻也失去了光泽,沾满了尘土,血迹和汗水,凝结成一绺一绺,漂亮的红色油彩也花了,显得异常狼狈和落魄。
“老头子......”
他声音沙哑地开口,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我必须去!我必须去雪之国!把鸣人那小子救回来!那是水门和玖辛奈唯一的…我答应过他们要…”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猿飞日斩粗暴地、毫不留情地打断了。
“不行!绝对不行!你想都不要想!”
猿飞日斩猛地转头,目光锐利得像刀子一样盯着自来也,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甚至带着一丝怒其不争的意味。
“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回雷之国前线去!那里!现在!比任何时候都需要你!!”
“可是鸣人他…”
自来也急了,上前一步试图争辩。
“没有可是!”
猿飞日斩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带着不容置疑的火影决断,甚至因为激动而咳嗽了两声。
“除了你!整个木叶还有谁能正面抵挡住四代雷影那个莽夫和八尾人柱力奇拉比的完美组合进攻?!”
“难道你要为了一个已经丢失的人柱力,置整个雷之国战线于不顾,让云隐的雷霆之长刀直接砍到火之国腹地吗?!让雷影那个混蛋踩着我们的尸体在火影岩上跳舞吗?!”
“那个后果,你自来也承担得起吗?!你让我死了以后有什么脸去见初代和二代大人?!”
自来也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想要反驳,却发现所有的语言在残酷的现实面前都是那么苍白无力。
他知道老头子说的是冰冷的事实,雷之国前线一旦失守,云隐的铁蹄将长驱直入,木叶真的可能就此灭亡。
拯救一个人和拯救一个村子,这个选择题残酷得让他窒息。
可是…那可是水门的孩子啊!
猿飞日斩看着自来也脸上那挣扎痛苦到几乎扭曲的表情,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坚定得像块石头。
“鸣人的事情…我自有…安排。”
说到“安排”两个字时,他的语气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眼神深处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连他自己都说不清的情绪,仿佛做出了某个艰难而妥协的决定。
“我会让…团藏和他的‘根’去处理这件事。”
当说到团藏的名字时,他的声音下意识地压低了一些,带着一丝无奈。
“团藏?!!”
自来也的声调瞬间拔高了八度,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荒谬的笑话。
“那个老货?!那个只会在暗地里搞事情的蛀虫?!让他去救鸣人?!老头子你是不是刚才被打到头了?!他怕不是直接就把鸣人连同九尾一起…”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但那双眼睛里透露出的恐惧和愤怒已经说明了一切。
团藏只会把鸣人当成一件工具,甚至可能为了控制九尾而做出更极端的事情。
“这是命令!”
猿飞日斩猛地打断他,语气重新变得强硬而冰冷,甚至带着一丝疲惫的火气。
“你的任务,就是给我像钉子一样死死钉在雷之国前线!一步也不准后退!直到战死或者我让你撤退为止!至于其他的…”
他挥了挥手,仿佛要驱散什么不愉快的东西。
“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现在,立刻,马上,出发!这是火影的命令!”
自来也看着猿飞日斩那不容置疑,甚至有些专横的眼神,又看了看周围一片狼藉,伤亡惨重的战场,最终只能狠狠地一跺脚,猛地转身,带着一身的戾气和滔天的担忧,朝着北方头也不回地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