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鹏拉着宋聘,架在肩头,“小齐,我先送他去医院。”
刚转身要走,余齐也跟着往前。
胡鹏行进困难,转头发现宋聘拉着余齐的手,紧紧地握在滚烫的手心里。
余齐没有知觉,病恹恹的宋聘什么时候拉着她的,她也不清楚。
“你放手!”余齐不想掺和他的救助,她的手有多大力气她再清楚不过。没有想到,此时她,居然无法挣脱宋聘的热手。
“小齐,”胡鹏担心宋聘这样下去,会出事,“能不能跟着我一起。”
现在不去,也没有办法了。
难道要掰断手指吗?
第二天清晨,六点多的天空,在宋聘的病床前洒满了光亮。
宋聘睁开了迷蒙疲惫的眼皮,陌生的环境收进眼中,余齐身披金色的阳光趴在他的手边呼呼大睡。
宋聘抬手,手背上还插着退烧的吊瓶针头。
不适的热潮退去,身体的能量还未完全恢复,脑子里的精神已经回归,他想起来昨晚是他冲动地去找余齐,拉着余齐不放手。
余齐现在趴在他的床边,是自己强行之后的结果。
他有些后悔,
总是让余齐跟着受累,
趁着余齐还未清醒,他还是要躲起来,余齐还在生气,醒来看到病魔退去的自己,一定又要以死相逼了。
宋聘轻轻的指尖微动,终于松开了抓住余齐不放的力气,然后再小心翼翼地与余齐的手心分开。
一晚上都在用力,左手有些僵硬了,他也顾不上这些,蹑手蹑脚地坐起身,下了床,提着吊瓶从房间里出去了。
等胡鹏从外带了早点过来,发现床上掀起的薄被,余齐趴在床边没有苏醒。
他放下早点,转身去找宋聘。
宋聘在花园里找了个树杈将吊瓶挂在上面,六月的清晨不冷,但他的身体还未修复,身上还是收紧。
抬眼的功夫,胡鹏忧心地出现在他视线范围内,
“宋哥,你怎么在这啊!”胡鹏跑了过来,“你还病着,医生说你最好住院观察一下。”
宋聘上下扫过胡鹏,脑子里全是昨晚在他客房还有余齐身上闻到的味道。
“你跟余齐昨晚去哪里了?我交给你的任务你是忘了吗?”胡鹏没有想到,宋聘刚开口说的就是这些,
胡鹏心头一紧,“宋哥,你还生病呢,这件事还是之后再说吧。”
“我要你现在就回答我?”宋聘莫名地感受到眼前的男人,有些奇怪,胡鹏在拖延,也有撒谎的可能,“你是不是看上齐齐了!?”
“没有!”胡鹏斩钉截铁地否认,“我,怎么可能,看上宋哥你的女人呢。”
他说着的时候,心里莫名地难过起来,“她可是我,未来的嫂子,你把我当做什么人了?”
明明昨晚就有心动的感觉,他又不想做挖人墙角的渣子。“我们昨天就是一起吃了个饭,什么都没有发生。宋哥,你不要多想,我是绝对不会喜欢余小姐的!我们才认识多久,见过几次面啊,我怎么就会喜欢上她了呢?”
胡鹏每说出一个字,都自我阉割那份刚刚萌芽的心动。
“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发誓!”其实他一大堆的解释,也算是心虚的表现,“我要是对余小姐有半分的歪心思,宋哥以后就让我破产,再也挣不到钱!”
.......
胡鹏举着手掌,诚恳到紧张,到心虚,
他的发誓,确实有假意的成份。
宋聘黑眸之间是审视眼前人的真假,他跟胡鹏认识了多年,清楚胡鹏是个什么人,他虽然也纨绔,爱在他身后胡闹,但是脑子还算单纯,尤其是在男女之事上。
胡鹏喜欢余齐没有什么可恼怒的,余齐又漂亮,又果敢,喜欢她有什么错?
胡鹏又不心瞎。
任谁多接触余齐一些,都不会再误解她这个人,喜欢上也在情理之中。
可宋聘不喜欢,他不喜欢有哪个心思不纯的人接近余齐,他酸的慌,心里难受。
凭什么要他难受啊?
胡鹏手指对着天空,掌心冰凉的对着宋聘冰冷的视线,他的脊梁还在对方的审视下,不敢松懈。
“宋屁,你说过,不会再出现的。”余齐站在胡鹏的身后,听到了两人的所有对话。
宋聘已经卑鄙到,要挟别人不要对自己好感了?
变态!
“余小姐!”胡鹏错愕的转身,余齐那双痛恨的双眸,盯着宋聘还是带着恹恹气息的脸上,“你怎么在这?”
“我要是不在这,还不知道,”余齐一步步的接近,沉重的步伐踏进了两个男人的距离,只有宋聘感觉到,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余齐说过他们之间是平行线,此时此刻,不是错觉,宋聘感受到他们中间是星光浩瀚的银河。
“宋小少爷,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脑回路清奇,对着自己的朋友说不要喜欢我?”余齐挤着眼眸,眼睛里一条缝隙鄙视对方,“我跟胡总认识不久,你就怀疑我们之间的正常关系,你真恶心。还逼着自己的兄弟发誓?真是又龌龊还恶心。”
余齐开口就是对宋聘的人身攻击,胡鹏收下手掌。
他现在的位置很尴尬,偏偏站在两人对视的中间,好像个小三。
宋聘沉默的没有反应,眼中的女人为什么总是对自己误会,还有恶言相向?
他不清白,可自己为什么会在余齐心中的形象,没有一丁点的变化?
宋聘站在原地,高大的身躯下的影子,蜷缩在一起,“余齐,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你不想见我,我会不见你,那你能不能别这么厌恶我?”
余齐冰冷的眼眸里,对谁都会有怜悯,对宋聘,不能。
松懈一点都不行,
“不能!”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决绝,“你一而再的反水,我为什么不讨厌你?我说过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再出现我就去死,你还是出现了。你就是逼我去死!我不仅讨厌你,我还恨你!宋聘,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
胡鹏在两人中间,完全听不懂他们的对话内容,他就听到宋聘逼余齐去死?
“你这种自私脑子里只想着自己的家伙,我见你就生气,见你就恨得牙根痒痒!”
余齐气恼的火气上涌,她不止一次的心理暗示自己不要太较真,也不要生气。每次遇到宋聘,她就是点燃的火药桶,自燃自爆。
“胡总,我劝你,还是离这种脑回路清奇的家伙远一点!”
余齐转身离开了,宋聘的无可救药在她心里没有半点的波澜了,遇到这样的人,是她倒霉,是她走了最大的霉运,她没法解释,也无法责怪任何人。
胡鹏望着余齐远走的背影,回过头视线落在宋聘,崩溃情绪下的病颜上,“宋哥?你是要逼小齐去死?是有这种情况?”
宋聘闪烁着眼眸,他该怎么解释?
“要是,这样,宋哥,别怪我站队小齐了!!你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