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宝殿内,众仙早已散去,唯有玉皇大帝仍端坐在九龙宝座上,指尖朱笔在堆积如山的奏折间游走。殿外云海翻涌,殿内却静得只闻笔墨划过玉笺的轻响。
“陛下!大事不好!您命人寻回的那只千年老鼋,被九尾元帅失手打死了!”
一名天奴跌跌撞撞闯入殿中,金靴踏在金砖地面上发出急促的声响,话音里满是惊惶。
玉皇大帝手中的朱笔一顿,墨点在奏折上晕开一小团痕迹。他放下笔,修长的手指捏了捏发胀的眉心,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他人呢?”
天奴缩了缩脖子,支支吾吾道:“元帅他……在御膳房打包了十几坛御酒仙肴,扛着食盒就下界去了。”
玉帝闻言,眉心皱得更紧,两道剑眉几乎拧成了疙瘩。
这还用问?定然是去那五指山给那只泼猴改善伙食了。
他无奈地长叹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封面印着暗纹的硬壳笔记本,侧边还别着支金属中性笔,简约的设计透着股现代气息。
指尖翻开硬质封面,找到“陈灵桥”那一页,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记录着他的功过是非,最下方显眼处赫然写着三个“免死”,其中两个已被朱笔横线划去。
玉帝指尖捏着朱笔捏着笔悬在最后一个“免死”上方,笔尖的墨汁微微晃动,笔锋微顿映着他复杂的神色,最终还是没有划下去,他轻轻合上本子,重新揣回龙袍内袋。
“传旨,召九尾元帅即刻回天庭。”
话音落,玉帝重新拿起朱笔,目光落回奏折上,嘴角却忍不住嘀咕:“这四海龙王朕放他们一条生路,他们居然还敢做这么假的账。”
说完后,玉帝看了看旁边的奏折,最终还是在四海龙王的奏折上面写了一个大大的准字,毕竟比起经过孙悟空大闹天宫之后的众仙官,他们的账单已经算是比较真实的了。
……
另一边,陈灵桥正背着个鼓鼓囊囊的锦缎包裹,腾云驾雾往南天门方向去——那模样,竟和当年孙悟空大闹天宫后连吃带拿时一模一样。可刚飞到五指山地界,五道金光突然从云层后窜出,将他去路拦了个正着。
陈灵桥停下云头,眉梢一挑,朗声道:“尔等是何人?竟敢阻拦本帅的去路?”
那五人齐齐行了个佛礼,为首者身披金色袈裟,双手合十道:“九尾大帅赎罪,我等乃五方揭谛,奉如来佛祖之命在此看管重犯孙悟空。敢问元帅此行,可是要去探望那石猴?”
陈灵桥毫不遮掩,点头道:“正是。我与那猴子曾在花果山义结金兰,如今他落难在此,我自然要常来探望。”
五方揭谛闻言,齐声劝道:“元帅还请原路返回吧!佛祖有严令,这孙悟空饿时只许喂铁丸子,渴时只可饮铜汁,元帅所带的仙酒佳肴,一概不能送入山中。”
“哦?”听到这话,陈灵桥的眼睛瞬间眯了起来,眸中闪过一丝厉色。身后原本隐匿的武器缓缓显形,九条毛茸茸的尾巴在云端轻轻摆动,每一根尾尖都萦绕着淡淡的紫色灵光——那是他蓄势待发的征兆。
五方揭谛心下顿时一惊,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忌惮。
早就听闻这九尾大元帅是玉帝亲封的战神,脾气暴烈如烈火,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可他的战力在天庭也是数一数二的,仅凭他们五人,如何拦得住?
“玉帝有旨,命九尾玄幽炼魔化妖大元帅陈灵桥速回天庭!”
天奴的唱诺声从陈灵桥身后的云层之中响起,带着天庭诏令特有的威严。
陈灵桥猛地转过身。他盯着那名捧着圣旨的天奴,眉头拧成一团,语气里满是不甘:“本帅不过是想给兄弟送些吃食,陛下为何连这点情面都不给?”
天奴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抬头看他,只是捧着圣旨躬身道:“元帅息怒,陛下有令,小奴只是奉旨传旨。”
陈灵桥望着五指山方向,山巅云雾缭绕,隐约能听到山底传来的微弱猴啼。
他紧紧攥了攥拳头,指节泛白,背上的锦缎包裹仿佛有千斤重。
良久,他长舒一口气,九条猫尾缓缓收敛,灵光也渐渐散去。“罢了,君命难违。”
自己还欠着玉帝不少人情呢,也倒真不至于为了一顿饭就驳了玉帝的面子。
但陈灵桥内心之中却并不打算放弃,既然那送桃的牧童能给孙悟空改善伙食,那自己就回去练出一尊人身来,这样就不算违反规定了吧?
陈灵桥的眼睛滴溜乱转,这一幕可把一旁的天奴吓得不轻,要知道恶人处心积虑,都不如自家这位大元帅灵机一动啊。
回到了自己的元帅府后,陈灵桥就开始翻箱倒柜的找宝贝,要想祭炼人身,那就不得不提自己那位大师兄太上老君了,只不过炼制用的材料他还没想好,要不学学哪吒用藕?
终于,陈灵桥装了满满的一大包,随后扛着就来到了兜率宫前。
金角银角一看是他,连忙吓的跑了回去,一边跑还一边喊:“师父!那行凶的恶妖又来了!”
陈灵桥呲牙咧嘴地笑了起来,模样看起来十分的可怖,两名童子见到这一幕顿时跑得更快了,甚至连声音之中都带上了一丝哭腔。
“小师弟,不要闹了,来找师兄我有何要事啊?”
太上老君的声音从屋内传来,陈灵桥嘿嘿一笑便大踏步走了进去。
“师父,这恶妖......”
金角话还没说完,就被太上老君打断道:“童儿,不可无礼,他是你们的师叔!”
两位童子听完后都是张大了嘴巴,但银角还是有些不服的样子,鼓着腮帮子警惕的瞪着陈灵桥。
陈灵桥不由得笑出声来,这金角银角看起来挺可爱的啊,为什么西游记里把他们下界之后塑造的得那么丑。
“师兄,您这是哪里话,师弟我没事难道就不能到你这里来走动走动吗?”
陈灵桥厚着脸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