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遇到几个早起的住客，目光落在他们相扶的手上，善意地笑了笑，柳如烟的脸更红了，把头埋得更低。
早餐区人不多，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餐桌上，暖融融的。
林雨端来餐盘，把煎蛋的边缘剪掉，又给柳如烟倒了杯温牛奶，动作自然得像做了千百遍。
“原本还说今天去爬那座观景山，”柳如烟戳着盘子里的吐司，有点可惜，“听说山顶能看到整个海湾的全景。”
“以后有的是机会。”林雨递给她一把小叉子，“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精蓄锐。”
柳如烟被他说得脸红，伸手拍了下他的手背：“不正经。”嘴上这么说，嘴角却弯了起来。
两人商量了一阵，最终决定放弃所有计划。“去海滩躺会儿吧，”林雨提议，“租两张躺椅，买两个椰子，吹吹海风晒晒太阳，也挺好。”
“嗯。”柳如烟点头，想起那片金色的沙滩和蓝得透亮的海，心里的遗憾淡了不少。
反正度假就是要放松，没必要非得把行程排得满满当当。
林雨结了账，又扶着她慢慢往外走。晨光里，柳如烟的侧脸柔和得像块暖玉，偶尔抬头看他时，眼里的光比阳光还亮。
林雨低头回视，心里忽然觉得，比起爬山看全景，这样扶着她慢慢走，听她偶尔抱怨两句，似乎更像度假该有的样子。
海风从远处的沙滩吹过来，带着清新的咸味，卷走了残留的慵懒，也悄悄酿着新一天的温柔。
回到房间换好衣服，林雨从衣柜里翻出条沙滩裤，又给柳如烟递去一条淡蓝色的吊带长裙。
她套上裙子时，动作还有些迟缓，裙摆扫过小腿时，自己先红了脸——昨晚留下的痕迹还没完全消，被轻薄的布料贴着，像藏了个秘密。
林雨把防晒霜、湿纸巾和两瓶冰水塞进帆布包，又顺手抓了顶宽檐草帽给柳如烟戴上，指尖蹭过她的耳垂：“走了，我的大小姐。”
柳如烟被他扶着往沙滩走，清晨的沙子带着潮气，踩上去软软的，脚心能感觉到细沙从指缝溜走的痒。
这会儿太阳刚爬上海平面，沙滩上只有零星几个早起赶海的人，海浪声懒洋洋的，把世界衬得格外安静。
租躺椅的摊子前，老板正弯腰整理遮阳伞，见他们过来，笑着打招呼：“早啊，要两张躺椅？再来把大伞？”
“对，麻烦您。”林雨扶着柳如烟在旁边的塑料凳上坐下，自己跟着老板去选位置，最终挑了块离海不远不近的地方，既能听见浪声，又不会被溅起的海水打湿。
躺椅撑开的声音带着帆布的摩擦感，林雨先让柳如烟躺好，又转身去插遮阳伞。
金属杆插进沙里时发出闷响，他调整了几下角度，确保伞面刚好遮住两张躺椅，阳光透过伞布的缝隙漏下来，在沙地上投下斑驳的影。
“好了，”他拍了拍手，在柳如烟身边坐下，从包里掏出防晒霜，拧开盖子时，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来，涂点防晒，免得晒伤。”
柳如烟瞥了他一眼，就知道他没安好心。瓶身被阳光晒得温温的，林雨挤了些在手心，双手搓开时，带着点薄荷味的清凉气息飘过来。
“我自己来就行……”她刚想伸手，就被林雨按住了手腕。
“你别动，省点力气。”他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指尖轻轻落在她的肩膀上，顺着吊带的边缘慢慢往下抹，“昨天累着了，今天我伺候你。”
温热的掌心贴着微凉的皮肤，柳如烟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脸颊又开始发烫。
她知道他故意在逗她，可浑身酸软的实在没力气反抗，只能别过头去看海，任由他的指尖在背上、手臂上慢慢移动。
防晒霜的质地很轻薄，被他揉开后很快吸收，留下一层淡淡的光泽。
林雨的动作算不上熟练，甚至有点故意放慢的拖沓，指尖偶尔划过她的腰侧时，还会坏心眼地轻轻捏一下，引得柳如烟忍不住伸手拍他：“正经点。”
“我很正经啊。”他一本正经地辩解，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尖上，嘴角弯得更厉害，“防晒很重要，尤其是这种海边，不然晒黑了就不好看了。”
柳如烟被他说得没脾气，心里却有点哭笑不得。
昨晚该看的、该碰的早就经历过了，怎么涂个防晒霜他反倒像得到了什么宝贝，眼睛亮得吓人。
她偷偷抬眼瞥了他一下，正好撞见他低头时眼里的笑意，干净又带着点痞气，像个得逞的大男孩。
海浪轻轻漫上沙滩，又退回去，留下一圈白色的泡沫。
林雨终于涂完最后一点，直起身拍了拍手：“好了，保证晒不黑。”
柳如烟侧过身，把脸埋进他的颈窝，声音闷闷的：“幼稚鬼。”
林雨低笑起来，伸手把她搂得更紧，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望着远处泛着金光的海面。
阳光透过遮阳伞的缝隙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暖融融的，像把时间都晒得慢了下来。
海风带着清晨的凉意，拂过遮阳伞下的躺椅，把柳如烟的发丝吹得轻轻扬起。
她半眯着眼，看着远处的海浪一卷卷漫上沙滩，又带着细碎的泡沫退去，心里的慵懒像被晒化的糖，慢慢漾开。
林雨就躺在旁边，指尖偶尔会碰一下她的手背，像在确认彼此的存在，安静得不用多说一句话。
“你看那只海鸥，”柳如烟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叹息，“总在浪尖上飞。”
林雨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只白鸟正展开翅膀，随着浪头起伏盘旋，翅膀掠过水面时，带起一串晶莹的水珠。
“它在找鱼吃，”他笑着说，“跟你一样，总惦记着吃的。”
柳如烟伸手拍了他一下，没什么力道，倒像在撒娇：“我才不跟它一样。”
嘴上这么说，嘴角却弯着，眼里的笑意比阳光还暖。
时间慢慢滑过，太阳升高了些，沙滩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远处传来孩童的嬉笑声，赶海的人提着小桶往回走，几个年轻人抱着冲浪板往深海去，原本安静的海滩像是被注入了活力，渐渐热闹起来。
九点多的时候，柳如烟瞥见不远处支起了个椰子摊，青绿色的椰子堆成小山，老板正麻利地削着椰壳。
她刚想开口，就见林雨坐了起来，眼里闪着光：“渴了吧？我去买两个椰子。”
“嗯。”柳如烟点头，看着他起身时下意识往自己这边望了一眼，脚步轻快地往摊位走。
林雨站在老板身后等椰子，眼睛却时不时瞟向遮阳伞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