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里的空气像被冻住似的，没人敢先开口。梁蜜攥着包带，侧脸绷得紧紧的，连呼吸都带着点没消的气，刚出电梯就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冲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砰”一声轻响带上门。
红姐赶紧凑到秦寿身边，语气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秦总，我带您去看看给您准备的办公室吧？就在梁总隔壁，采光挺好的。”
“不用不用。”秦寿摆了摆手，目光往梁蜜办公室的方向瞟了瞟，“我又不管公司运营，哪用得着单独办公室？真要办事，在蜜蜜办公室里放张小桌子就行，能摆下电脑、放得下剧本，足够了。”
这话刚落，办公室里的梁蜜就听得真切——指尖还在无意识地划着桌面，假装看文件，嘴角却忍不住悄悄翘了起来，连之前的醋意都淡了几分。可等秦寿推门进来，她又立马板起脸，把文件翻得“哗啦”响，装作没看见他。
秦寿反手关上门，伸手拉上百叶帘，办公室里瞬间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梁蜜这才抬头，眼神里还带着点没散的警惕：“你要干嘛？大白天的，这可是公司。”
“怕什么？”秦寿走过去，靠在办公桌沿上，语气坦诚，“早上不就跟你说了？有想问的就问，我不瞒你。”
梁蜜指尖顿了顿，还是忍不住问：“你跟唐艺宁……到底什么关系？”
“就见过一次面。”秦寿说得干脆，“上次她找我谈小说改编的事，请公司艺人陪我吃了顿饭，正好碰到陈玉瑶——她听出我声音了，两年前我在横店跑龙套的时候，救过她一次，就这么点渊源。”
“那她刚才在电话里撩你？”梁蜜追问，语气里还带着点小别扭。
秦寿忍不住笑了，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你以前不也在果仁待过？唐艺宁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她是看上我手里的剧本，不是看上我这个人。真要是为了我，能这么直接谈版权吗？”
“哼，算你清楚。”梁蜜撇了撇嘴，小声嘀咕，“老女人有什么好的，还搞那些虚头巴脑的。”
秦寿没等她说完，伸手一把将她从办公椅上抱起来，稳稳放在自己腿上，掌心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既然知道，那还生什么气？我总不能为了避嫌，今后不跟女合作方谈事了吧？”
“就是不舒服嘛。”梁蜜靠在他怀里，声音软了下来，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那今晚……我去你家？”
秦寿心里“咯噔”一下，冷汗都快冒出来了——柳如画这几天都在他这儿待着，万一今晚还在，俩女人撞上，那不得炸锅？他赶紧找借口：“别去了，我那小区虽然安保严，但保不齐有狗仔蹲点，被拍到就完了，影响不好。”
“那柳如画怎么不怕被拍？”梁蜜挑眉，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小心思。
“她没你名气大啊！”秦寿赶紧补了句，语气带着点讨好，“你现在是公司招牌，可不能出半点绯闻。”
梁蜜被逗笑了，伸手戳了戳他的胸口：“就你嘴甜。行吧，我不去了——昨晚折腾到现在，我还疼呢，今晚得好好歇着。”
“我也得回去，一是更新小说，二是琢磨下演唱会的流程。”秦寿松了口气，抱着她坐了会儿，才把她放回椅子上，“咱们先把《三生三世》的筹备捋顺，选角团队的名单你过了吗？服装组那边……”
两人凑在办公桌前，对着文件认真讨论起来，之前的小别扭早被抛到了脑后。直到下午五点，夕阳透过百叶帘的缝隙照进来，梁蜜才拿起手机给苗苗发消息：“让司机送秦总回去。”
秦寿推开门的瞬间，还没来得及看清客厅的光线，一个温热的身体就带着熟悉的栀子花香扑进了怀里——柳如画穿着昨天那件白色连衣裙，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脸颊还带着点刚从厨房出来的薄红，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口。
“你终于回来了。”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手指还轻轻蹭了蹭他衬衫上的褶皱，“我等你一天一夜了。”
秦寿被扑得一愣，手臂僵在半空，脑子里瞬间闪过早上和梁蜜在办公室的画面，还有梁蜜那句“如画怎么不怕被偷拍”的调侃，心脏莫名跳快了半拍。他轻轻拍了拍柳如画的背，语气尽量放得自然：“昨天签约，梁蜜安排公司聚餐，我喝醉了，今天又去公司谈《三生三世》的筹备，事多，回来晚了。”
柳如画这才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像落了星星：“我知道你忙，所以没给你打电话。我中午看你冰箱空了，就去菜场买了菜，炖了你喜欢的排骨汤，还炒了几个小菜，都在保温锅里温着。”
她拉着秦寿往餐厅走，客厅的暖光灯亮着，餐桌上摆着三菜一汤，保温锅冒着淡淡的热气，连碗筷都摆好了。秦寿看着这一幕，心里软了软，却又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他早上还跟梁蜜说“怕被偷拍”，现在柳如画却在这里像女主人一样等着他，要是被梁蜜知道，指不定又要闹什么脾气。
“你怎么没先吃？”秦寿坐下，看着柳如画给自己盛汤，语气带着点心疼。
“等你一起吃才香啊。”柳如画笑了笑，把汤碗递到他面前，“我下午看了你更新的《太子妃》，笑得我肚子都疼了，尤其是太子妃跟太监吐槽宫里伙食那段，你怎么能写得这么逗？”
秦寿喝了口汤，温热的汤汁顺着喉咙滑下去，驱散了些许疲惫，他故意转移话题：“你喜欢就好，后面还有更逗的。对了，你明天有事吗？我要去果仁谈《无心法师》的合作，可能没时间陪你。”
柳如画盛菜的手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失落，却很快掩饰过去，笑着点头：“我明天要去试镜一个广告，也挺忙的。你谈合作要注意些，唐总那个人……看着和气，其实很精明，别被她绕进去。”
“我知道。”秦寿点头，心里却有点发虚——他还没跟柳如画说自己和梁蜜的事，也没说《三生三世》自己要当导演兼男主的事。他看着柳如画温柔的侧脸，张了张嘴，却没敢开口——他怕这话一说，眼前的温馨就没了。
柳如画像是察觉到他的走神，伸手碰了碰他的手背：“怎么了？是不是谈合作不顺利？”
“没有，挺顺利的。”秦寿赶紧回神，夹了块排骨放进她碗里，“快吃吧，菜都要凉了。”
两人安静地吃着饭，客厅里只有碗筷碰撞的轻响，暖黄的灯光裹着饭菜的香气，显得格外温馨。可秦寿心里却一直提着——他知道，纸终究包不住火，他和梁蜜的事，还有柳如画的心意，总有一天要摊开说清楚。
吃完饭，柳如画主动收拾碗筷，秦寿想帮忙，却被她推到沙发上：“你坐着歇会儿吧，我来就行。你今天跑了一天，肯定累了。”
秦寿靠在沙发上，看着柳如画在厨房忙碌的背影，心里越发矛盾——一边是梁蜜的热烈直白，带着点霸道的依赖；一边是柳如画的温柔体贴，像温水一样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