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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的听诊器刚贴在哥哥林岳的胸口,就听到一阵不规则的杂音,像风吹过破旧的铁皮屋顶。监护仪上的曲线忽高忽低,病房里的消毒水味混着哥哥身上的中药味,呛得他喉咙发紧——这是林岳住院的第七天,从突发脑溢血被送进市一院,就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偶尔清醒时,嘴里只会重复两个字:“墙裂了……墙裂了……”

作为市一院心外科的副主任医师,林墨见过太多重症病人,可面对亲哥哥,他的手还是控制不住地发抖。手机在白大褂口袋里震动,是基建科的老张发来的照片:医院新落成的内科楼西侧墙体,出现了一道蜿蜒的裂缝,从三楼一直延伸到一楼,像条狰狞的蛇,裂缝里还嵌着几块松动的水泥块。

“林医生,这楼是你哥的公司承建的,才交付三个月就裂了,你看……”老张的短信后面跟着个无奈的表情。

林墨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他当然知道内科楼是林岳的“盛岳建设”承建的。去年招标时,林岳拉着他喝酒,拍着胸脯说:“弟,这楼我肯定给你盖得结结实实,以后你在里面做手术,哥也放心。”当时他只觉得哥哥在生意场上越来越油滑,却没多想——直到上周,内科楼三楼病房的墙体突然渗水,护士发现墙皮鼓起,敲开才看到里面的钢筋细得像筷子,混凝土里还掺着碎石子。

“哥,你醒醒。”林墨握着林岳的手,他的手很凉,指腹上有层厚厚的茧,是小时候帮家里干农活磨的,后来做了老板,这茧却没消,只是换了个地方——常年握笔签合同,握算盘算账,茧子移到了指节上。

林岳的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眼。他的眼神浑浊,像蒙了层雾,死死盯着天花板,突然说:“弟,我看到王大爷了……他在墙缝里,冲我招手……”

林墨的心沉到了谷底。王大爷是内科楼的第一位病人,也是上周墙体渗水时,唯一被砸伤的人。老人住三楼病房,墙皮脱落时砸中了他的腿,虽然只是骨折,却引发了并发症,现在还在IcU里躺着。林岳昏迷前,曾去IcU外守了一夜,回来就突发了脑溢血。

“哥,你别胡思乱想,王大爷没事,医生在全力救治。”林墨强装镇定,可他知道,林岳的话不是胡话——这几天他总在病房外听到护工议论,说林岳昏迷时,总喊“王大爷对不起”“我不该偷工减料”,听得他脸上发烫。

他想起小时候,兄弟俩住在城郊的老房子里,屋顶漏雨,林岳踩着梯子修瓦片,让他在下面扶着,说:“弟,哥以后要盖最结实的房子,让咱们再也不用漏雨。”那时候林岳才十五岁,因为父亲早逝,他早早辍学打工,供林墨读书,手上的茧子就是那时候磨出来的。

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呢?

林墨走出病房,靠在走廊的墙上,点燃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想起三个月前内科楼落成典礼上,林岳穿着笔挺的西装,站在台上发言,意气风发,台下的领导们频频点头。可他不知道,那光鲜的背后,是哥哥为了中标压低成本,偷偷更换了钢筋型号,减少了混凝土标号——这些都是老张刚才在电话里说的,语气里带着惋惜:“你哥也是急功近利,为了跟‘宏远建设’抢项目,把成本压到了最低,现在出了事,不仅要赔偿,公司还可能被吊销资质。”

手机又震动了,是IcU的护士发来的:“林医生,王大爷情况不好,家属在外面闹,说要找承建商算账。”

林墨掐灭烟,快步走向IcU。走廊里,几个穿着黑衣的男人围着护士长,情绪激动,为首的是王大爷的儿子,叫王强,林墨认识,是个出租车司机,之前王大爷住院,他每天都来送饭,对老人很孝顺。

“你们医院必须给个说法!”王强的声音嘶哑,眼睛通红,“好好的病房墙会裂?肯定是承建商偷工减料!我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他们没完!”

林墨走过去,刚想说话,王强就认出了他:“林医生?你是林岳的弟弟!你们兄弟俩是不是串通好的?为了赚钱不管我们病人的死活!”

周围的病人和家属都围了过来,指指点点,有人拿出手机拍照,嘴里说着“医生和开发商勾结”“太黑了”,林墨的脸火辣辣的,像被人扇了一巴掌。他想解释,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哥哥确实做错了,他这个做弟弟的,就算不知情,也难辞其咎。

“王强,你冷静点。”护士长拉住王强,“林医生一直在全力救治王大爷,他也是受害者。我们已经联系了质检部门,会给你们一个说法。”

林墨感激地看了护士长一眼,拉着王强走到楼梯间:“王哥,对不起,这件事是我哥的错,我代他向你道歉。你放心,王大爷的医药费、赔偿金,我和我哥都会承担,绝不会让你受委屈。”

王强愣了愣,眼神缓和了些:“林医生,我知道你是好人,可你哥……他太过分了。我爸一辈子省吃俭用,好不容易住次院,还遇到这种事。”他的声音哽咽了,“我妈走得早,我就这一个亲人。”

林墨的眼眶也红了。他拍了拍王强的肩膀:“你相信我,我一定会让我哥给你一个交代。”

回到林岳的病房,他发现哥哥醒了,正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个旧算盘——那是父亲留下的,红木框子,算珠已经磨得发亮,小时候林岳总用它教他算数,说“做人要像算珠,清清楚楚,不能含糊”。

“弟,你回来了。”林岳的声音很轻,眼神却清明了很多,“我刚才梦到爸了,他拿着这算盘问我,账算清楚了吗?我答不上来。”

林墨坐在床边,看着那把旧算盘,算珠上还留着林岳的指痕,深一道浅一道的。“哥,你跟我说实话,内科楼的工程,是不是真的偷工减料了?”

林岳沉默了,手指在算珠上轻轻摩挲,过了很久,才点了点头:“是。宏远建设压价压得狠,我为了中标,只能……只能在材料上省。我以为只要不出大问题,等项目结束了,拿到钱再把墙加固,可没想到……”他的声音哽咽了,“那天我去IcU看王大爷,他醒着,拉着我的手说‘小伙子,我知道你不容易,可房子是用来住人的,不能马虎’,我当时就慌了,晚上回去就觉得头不舒服,第二天就晕过去了。”

“你知道错了就好。”林墨的声音也有些发颤,“哥,我们现在不是想怎么瞒过去,是要怎么弥补。王大爷还在IcU里,还有那些住在内科楼的病人,他们的安全怎么办?公司的资质没了可以再挣,可良心没了,就找不回来了。”

林岳抬起头,看着林墨,眼里满是悔恨:“我知道,可我现在这样,什么也做不了。公司的事都是副总在管,他肯定想把责任推给我。”

“你放心,有我呢。”林墨握住哥哥的手,“你好好养病,公司的事,我帮你处理。我会联系质检部门,全面检查内科楼,该加固的加固,该赔偿的赔偿,绝不能再让任何人受伤。”

接下来的几天,林墨忙得脚不沾地。白天在医院做手术、查房,晚上就去盛岳建设处理公司事务。他找副总谈话,副总一开始还想推诿,说“是林总拍板的,跟我没关系”,直到林墨拿出林岳昏迷前签的授权书(是林岳清醒时偷偷交给林墨的,说“以防万一”),副总才不情愿地配合。

他还请了省里最权威的建筑质检团队,对内科楼进行全面检测。检测报告出来那天,林墨拿着报告去病房给林岳看:“哥,还好发现得早,主要是西侧墙体的钢筋和混凝土不达标,其他地方问题不大,加固一下就能用。质检队说,只要按标准施工,两个月就能修好。”

林岳的眼里泛起了光:“真的?那太好了。王大爷呢?他怎么样了?”

“王大爷脱离危险了,腿也保住了,就是需要慢慢养。”林墨笑了笑,“我已经跟王强谈好了,医药费我们全出,再赔偿他十万块,他同意和解了。”

林岳松了口气,靠在床头,拿起那把旧算盘,慢慢拨着算珠:“弟,你帮我算算,加固工程要花多少钱,赔偿款要多少,公司的流动资金够不够。”

林墨看着哥哥认真的样子,突然觉得他变回了小时候那个踏实的哥哥。“不用算珠了,我用电脑算过了,公司的流动资金够,不够的话,我把我那套房子抵押了。”

“不行!”林岳急了,“那是你结婚用的房子,不能动。我还有些私藏的字画,拿去卖了,肯定够。”

林墨笑了:“哥,我们是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房子没了可以再买,可你要是垮了,我去哪找你这个哥哥?”

林岳的眼睛红了,伸手拍了拍林墨的肩膀,像小时候那样:“好弟弟,哥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

两个月后,内科楼的加固工程顺利完成。林岳也康复出院了,虽然走路还不太稳,却坚持要去工地看看。站在加固后的西侧墙前,林岳伸手摸了摸墙面,平整光滑,再也没有裂缝。墙上挂着块牌子,上面写着“工程责任人:林岳”,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做人如建房,根基要稳,良心要正。”

“这字是你写的?”林岳问。

林墨点点头:“是我让工人刻的,给你提个醒。”

林岳笑了,从口袋里掏出那把旧算盘,递给林墨:“这算盘给你,以后公司的账,你帮哥盯着,再也不能糊涂了。”

林墨接过算盘,入手沉甸甸的,算珠上的温度,像哥哥的手心。他知道,这把算盘不仅是父亲的遗物,更是哥哥的忏悔,是兄弟俩的约定。

王大爷出院那天,林岳和林墨一起去送他。王大爷坐在轮椅上,拉着林岳的手:“小伙子,知错能改就好。我年轻的时候也犯过错,后来改了,大家还不是一样待见我?”

林岳点点头,眼眶红了:“王大爷,谢谢您。以后您有任何不舒服,随时找我弟,找我也行,我给您当司机。”

周围的人都笑了,阳光透过内科楼的窗户,洒在他们身上,暖洋洋的。林墨看着哥哥和王大爷相视而笑的样子,突然觉得,那些曾经的裂隙,不仅修复在了墙上,也修复在了心里。

后来,盛岳建设虽然失去了一些项目,却因为诚信经营,慢慢赢得了口碑。林岳不再像以前那样急功近利,每一个项目都亲自盯现场,手里的旧算盘也一直带着,说“要时刻提醒自己,账要算清楚,良心不能丢”。

林墨也把那把旧算盘放在了办公室的抽屉里。每次遇到难题,他都会拿出来拨弄几下,算珠的“噼啪”声,像哥哥小时候教他算数的声音,像父亲临终前说“要兄弟同心”的声音,像内科楼墙上那句“良心要正”的声音。

有一天,医院新来的实习生问林墨:“林医生,您抽屉里的旧算盘是干嘛的?现在都用计算器了。”

林墨笑了,拿起算盘,轻轻拨了一下:“这不是算盘,是‘良心秤’。它能帮我算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该得,什么不该得。”

实习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林墨看着窗外的内科楼,白墙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再也没有一丝裂隙。他知道,哥哥的“孽”已经赎清了,而他们兄弟俩,也在这场风波里,找回了最珍贵的东西——不仅是诚信,还有血浓于水的亲情。

就像《聊斋》里的僧孽,犯错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悔改。而救赎,从来不是来自鬼神的惩罚,而是来自内心的觉醒,来自亲人的陪伴,来自那句“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夕阳西下,林墨收拾好东西,准备去盛岳建设接林岳下班。他知道,哥哥肯定又在工地盯进度,手里拿着那把旧算盘,算着材料的数量,算着工程的质量,也算着自己的良心。

走廊里,护士们笑着打招呼:“林医生,下班啦?去接林总吧?”

林墨点点头,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想起小时候,林岳踩着梯子修屋顶,他在下面扶着,阳光也是这样温暖,哥哥的背影也是这样踏实。

有些东西,不管过了多久,不管经历多少风雨,都不会变。比如兄弟情,比如良心,比如那把能算清所有账的旧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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