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案迅速敲定:由杜扬、徐晓、田甜以及坚持同行的艾琳娜组成精英调查小队,即刻出发前往废弃农场。风铃堡的防务暂时由艾琳娜指定的副手负责,并与天上人间保持紧密通讯联系,一旦有变,刘唯栋和楚然会立刻支援。
没有过多的耽搁,稍作准备后,四人一猫乘上那辆经过伪装的越野车,再次驶入了危机四伏的荒野。这一次,目标明确,直奔那片可能隐藏着恐怖秘密的废弃农场。
车子驶离风铃堡势力范围,窗外的景色愈发荒凉破败。残破的公路两旁,废弃的车辆锈迹斑斑,偶尔能看到游荡的零星感染体,但它们似乎对高速行驶的车辆兴趣缺缺,只是用浑浊的眼睛麻木地瞥上一眼,这与之前杜扬提到的“组织化”迹象似乎有些矛盾。
“越靠近农场方向,普通的感染体反而越少。”田甜闭目感应着,通过散布在周围的微小动植物传递回信息,“有点奇怪,像是……被什么东西驱赶或者清理过了。”
艾琳娜看着窗外熟悉的景物,眼神复杂:“以前不是这样的。这片区域虽然荒凉,但零散的感染体并不少见。莉娜他们出事前最后一次侦查回来,也提到过类似的异常安静。”
杜扬默默提升了车速,心中的警惕又提高了一层。事出反常必有妖。
约莫一个多小时后,一片广阔的、被锈蚀铁丝网部分围拢的荒芜之地出现在视野尽头。这就是他们的目的地——那片废弃农场。远远望去,焦黄枯死的作物秸秆在风中无力摇曳,几栋歪斜的木质农舍和巨大的、早已停转的灌溉设备如同巨兽的骸骨,散落在田野间。整个区域弥漫着一种死寂、衰败的气息。
然而,当车辆缓缓停下,四人走下车站定细察时,都敏锐地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空气……带着一股微弱的、令人不适的温热。并非阳光照射的结果,而是一种从地面深处渗透出来的、仿佛带有生命般的暖意,与周围环境的死寂格格不入。脚下的土地也显得有些异样,颜色比周围的土地更深,近乎暗红色,而且异常板结,踩上去感觉硬邦邦的。
“就是这里……”艾琳娜深吸一口气,空气中那股温热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莉娜说的‘温热的土地’……感觉更明显了。”
徐晓蹲下身,手掌轻轻按在地面上,闭上眼仔细感知。她的治疗异能对生命能量和负面能量都极其敏感。片刻后,她猛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愕:“这下面……有东西!非常庞大……而且……它的能量波动很混乱,充满了侵略性和一种……饥渴的感觉!就像……一个沉睡的、正在缓慢搏动的……活的心脏!”
活的心脏?!
这个比喻让所有人背脊一凉。
田甜肩头的山猫更是毛发炸立,朝着农场深处某个方向发出了尖锐的、充满警告意味的嘶吼。
“看来,我们找对地方了。”杜扬眼神凝重,体内玄阳灵气自行流转,抵御着那无形中试图渗透进身体的微弱侵蚀感。“都小心,跟紧我。”
四人呈警戒队形,由杜扬开路,徐晓居中策应,田甜和艾琳娜分居两侧,小心翼翼地踏入了这片诡异的农场。
越往深处走,那股地底传来的温热感就越发明显,空气也变得更加沉闷,带着一股淡淡的、如同铁锈混合着腐烂有机物的腥甜气味。地面上的植被几乎完全枯死,只有一些形态扭曲、颜色暗紫的苔藓类植物附着在板结的土地和废弃机械上,散发出微弱的荧光。
“看那里!”田甜突然指向左前方。
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具感染体的残骸倒在田埂边。但这具残骸极其诡异——它并非被武器击杀,而是仿佛……被吸干了!全身血肉干瘪,紧紧包裹在骨骼上,皮肤呈现出一种失去所有水分的灰败色泽,像是风化多年的木乃伊。
徐晓上前检查,脸色更加难看:“生命能量被彻底抽空了……一丝不剩。和艾琳娜描述的,莉娜攻击时吸收生命能量的情况……很像!”
众人的心沉了下去。看来,导致莉娜变异的源头,确实就在这里,而且……它还在持续活动!
继续前行,类似的干尸越来越多,不仅有感染体,甚至还有一些误入此地的变异动物的尸体。整个农场,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献祭场,所有踏入的生命都成了某种未知存在的养料。
终于,他们来到了农场中央,一片相对开阔的空地。空地的中央,地面不再是暗红色,而是呈现出一种如同凝固血液般的深褐色,并且微微向下凹陷,形成一个直径约十米的不规则浅坑。浅坑的中心,土壤如同呼吸般极其缓慢地、肉眼几乎难以察觉地……起伏搏动着!那股令人不适的温热和混乱、饥渴的能量波动,正是从这里最强烈地散发出来!
“就是这里……”艾琳娜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仿佛能感受到莉娜当时站在这里所承受的恐怖。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咕噜……咕噜……”
一阵仿佛泥沼冒泡的声音从浅坑中传来。紧接着,那深褐色的、搏动着的土壤表面,突然裂开了几道缝隙,粘稠的、散发着浓郁腥臭和生命能量的暗红色浆液从缝隙中涌出!
浆液迅速凝聚、拉伸,形成了数个没有固定形态、不断扭曲变化的血肉傀儡!这些傀儡散发着与莉娜变异后相似、但更加原始和混乱的气息,它们发出无声的嘶嚎,挥舞着由浆液构成的触手或利爪,朝着闯入的四人猛扑过来!
“准备战斗!”杜扬低喝一声,暗金色的玄阳灵气瞬间覆盖全身。
调查,瞬间变成了遭遇战!而这诡异的土地深处,那如同心脏般搏动的存在,似乎才刚刚苏醒,显露出它狰狞的一角。真正的危险,现在才真正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