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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的夏天,柳州三江一带的雨水特别稠密。县志记载,那年七月连续十八天暴雨,程阳八寨有七座鼓楼出现漏雨,永济桥下的河水涨到离桥面只有三尺。但官方记录没写的是,那年的雨水里,夹着别的东西。

农历六月初七,雨下得正凶时,寨子里的韦老庚从县上卖完猪崽回来,正赶上这场雨。他五十来岁,一辈子见过不少怪事,可那晚的经历,让他后来三年没敢在夜里过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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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是傍晚开始下的。起初只是淅淅沥沥,待到天色完全暗透,便成了倾盆之势。韦老庚赶着空板车,老马在泥泞中深一脚浅一脚,风雨吹得斗笠像要飞走。前方永济桥的轮廓在雨幕中若隐若现——那座始建于1912年的风雨桥,横跨林溪河,桥上廊屋重重,正是避雨的好去处。

“驾!”他轻喝一声,老马似乎也看见了希望,加快了步子。

桥廊内已聚了七八个人。油灯挂在廊柱上,昏黄的光晕在风中摇曳,将人影拉得忽长忽短。有从邻寨赶场回来的妇人,有在河上游放排晚归的汉子,还有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蹲在角落拨弄湿透的布鞋。

韦老庚拴好马,找了个干燥处坐下。桥外暴雨如瀑,砸在瓦片上发出闷雷般的声响,河水奔腾的咆哮从桥下传来,浑浊的浪头拍打着桥墩,整座桥似乎在微微震颤。

“这雨邪门,”放排的汉子啐了一口,“我放排二十年,没见过林溪河这样发怒。”

妇人接话:“早上出门还晴着,这雨说来就来,怕是龙王爷发脾气。”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韦老庚默默听着,掏出旱烟袋。就在这时,他隐约听见了什么。

起初以为是错觉——风雨声太大,河水太急。可当他停下手上的动作,侧耳细听时,那声音又飘了过来。

是歌声。

清亮的男声先起,接着是婉转的女声应和。用的侗语,唱的是古歌,情意绵绵,又带着说不清的哀怨。歌声不是从桥上传来,也不是从岸上飘来,而是从桥下——从奔腾的河水中升腾而起。

韦老庚的手一抖,烟丝撒了些出来。他看向其他人,显然他们也听见了。

放排汉子站起身,走到桥栏边,探身向外张望。油灯的光照不到桥下,只有一片翻腾的黑暗。歌声却更清晰了,仿佛就在耳边。

“是哪家后生妹仔,这种天气还在对歌?”妇人声音发颤。

少年已经躲到她身后:“阿婶,这声音……怎么像是从水里出来的?”

没人回答。因为大家都听出来了。侗族青年有“行歌坐夜”的传统,永济桥廊确实是年轻人对歌谈情的场所。可那是晴好的夜晚,明月当空,琵琶叮咚,绝不是这样的暴雨夜,更不可能在暴涨的河水中对歌。

歌声又起了。这次是一首更古老的调子,韦老庚只在他爷爷那辈人嘴里听过。歌词讲的是相恋的男女被洪水冲散,化作河中的石头,日夜相望却不能相聚。

“是阿岩和月妮。”放排汉子突然说,声音干涩。

众人静了。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劈开了记忆的迷雾。

1973年,也是这样的暴雨夜。寨子里最会唱歌的后生阿岩和最美的姑娘月妮,在永济桥上对歌定情。那晚河水暴涨,他们本该离开,可情到浓时难分难舍。据说他们约好,要对着洪水唱一夜,看是他们的歌声亮,还是河水的声音响。

第二天,人们在桥下游三里的河滩上找到了他们。两人紧紧相拥,身体已经冰凉,可脸上却带着笑。老人说,他们不是淹死的,是唱到灵魂出窍,跟着歌神去了。

自那以后,每逢暴雨夜,桥上偶尔会听见歌声。但都是零碎的传闻,没几个人当真。

今夜,传闻变成了现实。

歌声越来越清晰,甚至能分辨出男女声的交替。男声高亢如鹰击长空,女声柔美似泉水叮咚。他们在对一首极为复杂的“双歌”,一问一答,一唱一和,讲述着侗族祖先迁徙的史诗,也夹杂着恋人间的私语。

油灯的火苗突然剧烈摇晃,一股冷风从桥面缝隙钻进来,带着河水的腥味和一种奇异的、像陈年糯米酒般的香气。

少年紧紧抓住妇人的衣角:“阿婶,我害怕……”

韦老庚站起身,走到桥廊中央。他不是胆大,而是突然想起一件事——1973年那晚,他也在。那时他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和阿岩一起在公社做活。那晚他劝过阿岩,雨太大了,改天再唱。阿岩笑着摇头:“老庚,你不懂,有些歌只能在这样的夜里唱。”

现在,他好像懂了。

歌声突然变了调。不再是情意绵绵,而是急切、焦虑,像在寻找什么,又像在躲避什么。河水咆哮得更凶了,浪头拍打桥墩的声音震耳欲聋,整座桥开始明显地晃动。

“桥要塌了!”有人尖叫。

但韦老庚听出了歌声里的意思。那不是威胁,是警告。阿岩和月妮的灵魂,在提醒他们什么。

他冲向桥栏,朝黑暗中大喊:“阿岩!月妮!是你们吗?”

歌声戛然而止。

一瞬间,只有风雨声和河水声。油灯的火苗稳定下来,桥的晃动也减轻了。

然后,一个清晰的女声从很近的地方传来,说的是侗语,只有一句:“快走,上游坝子裂了。”

所有人都听见了。不是通过耳朵,而是直接响在脑子里。

放排汉子最先反应过来:“快跑!往高处跑!”

众人慌乱地冲出桥廊,顾不上板车和马匹,朝桥头的山坡奔去。韦老庚跑在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昏黄的油灯光下,桥廊空无一人,只有风声呜咽。

就在他们跑上山坡的那一刻,一声巨响从上游传来。不是雷声,而是山崩地裂的轰鸣。浑浊的洪水裹挟着树木、石块奔涌而下,瞬间淹没了桥面以下三尺。如果他们还在桥上,必死无疑。

雨渐渐小了。东方泛起鱼肚白时,洪水开始退去。永济桥奇迹般地屹立不倒,只是桥身上挂满了水草和断枝。

韦老庚回到桥上取板车。马还在,不安地刨着蹄子。桥廊里,油灯已经熄灭,晨光从雕花窗棂透进来,在地上投下奇异的光影。

他在阿岩和月妮当年常坐的地方,发现了两样东西:一枚银戒指,是七十年代侗族定情的信物;还有一片干枯的桂花叶,这个季节本不该有桂花。

后来的事,寨子里的人都知道。那场洪水冲垮了上游一处年久失修的土坝,幸好无人伤亡。而永济桥“显灵”救人的事,很快传遍了八寨。

但韦老庚知道,那不是桥显灵。是阿岩和月妮,两个被洪水带走的灵魂,在又一个暴雨夜,用他们最擅长的歌声,完成了生前未竟的守护。

自那以后,他每逢清明和中元,都会在桥上点一盏油灯,唱一段当年阿岩教他的古歌。他说不清是祭奠还是感谢,或许两者都有。

寨子里的年轻人听说这个故事后,反而更爱去永济桥对歌了。他们说,有阿岩和月妮听着,歌声会更动人。偶尔有老人在暴雨夜路过桥边,会说听见了夹杂在风雨中的歌声,情意绵绵,从奔腾的河水中升起。

没有人再害怕。因为知道那歌声里,藏着比风雨更长久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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