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总的哭丧声在办公区里回荡，两个跟班也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局促地站在门口张望。陈凡指尖敲了敲桌面，目光扫过王总颤抖的手指——那枚金戒指亮得刺眼，显然不是真没钱的样子。
“现金不够可以理解，但账必须清。”陈凡点开系统面板，调出王总公司的工商信息，“你名下有三个坚果仓库，其中城郊那个库存量不小吧？系统显示你上周刚进了一批新疆核桃，品质还不错。”
王总脸色骤变，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你怎么知道？那批货是我留着赌旺季涨价的！”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狠狠瞪了自己一眼。苏晴适时递上一份库存评估表，上面详细列着仓库地址、预估储量和市场价格，都是系统“信息溯源”功能提取的精准数据。
“按当前市场价，一级巴旦木每斤28元，新疆核桃每斤15元。”苏晴声音清亮，“你欠我们34万，折算下来就是8000斤巴旦木加6000斤核桃，正好抵清欠款。这批货我们拉走后，双方债务两清，之前的假发票问题不再追究。”
“不行！太多了！”王总跳起来，“那批核桃我进价就13块，按15块算我亏大了！”陈凡冷笑一声，把盛远集团的税务稽查预警截图推到他面前：“再过15天，你这三个仓库可能都要被查封。是亏两万块，还是蹲三年牢，你自己选。”
这句话彻底击垮了王总的心理防线。他瘫坐在椅子上，盯着截图看了足足三分钟，终于咬着牙点头：“我答应，但必须写书面协议，注明是自愿抵债，以后不准再拿发票的事找我麻烦。”苏晴早有准备，立刻拿出提前拟好的协议，补充完抵债条款后递给他签字。
签完字，王总像是老了十岁，临走前突然回头：“陈总，我劝你离李建明远点。那家伙最近在找冤大头，上周就有个老板被他骗了两百万，现在天天堵在他公司门口要钱。”陈凡心中一动，追问细节，王总却摇着头匆匆走了——他怕再多说一句，就把自己也卷进去。
“太好了凡哥！”林浩激动地拍桌子，“这批货按旺季价格算，至少能赚30万，加上之前的78万，咱们离100万目标就差一步了！”苏晴却皱着眉验算数据：“还要扣除运输费和仓库租赁费，大概要花2万。不过系统提示未来十天坚果价格会涨18%，咱们这批货到手就升值，实际利润能有35万左右。”
陈凡让林浩立刻联系货车，自己则跟着苏晴去银行办理账户变更——王总担心税务追查，要求货款走私人账户，必须提前做好资金监管。路上，陈父的电话打了过来，声音格外洪亮：“小晴说你们谈成一笔大生意？晚上回家吃饭，我让张婶做你最爱吃的红烧肉。”
“爸，我们忙完就回。”陈凡看了眼副驾上的苏晴，她正低头把抵债协议扫描存档，阳光透过车窗落在她发梢，暖得像前世错过的光。挂了电话，苏晴抬头笑：“叔叔今天在小区花园练太极，碰到张场长，还帮咱们夸了绿源农场的蔬菜呢。”
办理完手续回到公司，林浩已经联系好两辆冷藏货车。“凡哥，货车明天一早到王总的仓库，我跟车去清点。”林浩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我带个电子秤，每箱都抽查，绝不让他以次充好。”陈凡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个录音笔：“带上这个，他要是耍花样，咱们有证据。”
傍晚时分，苏晴整理完财务报表，把笔记本电脑推到陈凡面前：“你看，王总的货一到，咱们的资产就有110万了，刚好完成三个月100万的核心任务。系统提示解锁了新功能‘风险预判’，能提前预警合作方的信用问题。”
陈凡点开系统面板，果然看到财富数值跳到元，下方多了个闪烁的“风险预判”图标。他试着输入李建明的名字，系统立刻弹出提示：“关联人物李建明，当前运作‘惠民金融’平台为非法集资项目，涉及资金池规模5000万元，预计6个月后崩盘，建议收集证据向经侦部门举报。”
“明天下午就要见李建明，咱们得做足准备。”陈凡沉吟道，“林浩，你明天跟进完货的事，就去调查‘惠民金融’的底细，重点查他们的资金流向和投资者反馈。苏晴，你帮我拟一份投资意向书，故意留几个漏洞，看看李建明会不会上钩。”
苏晴立刻打开文档：“我可以在资金支付条款里加一条‘分阶段注资，需第三方监管’，这种非法集资项目肯定不会接受监管，正好试探他的虚实。”陈凡补充道：“再加上‘项目需提供银行资金存管证明’，这是正规金融项目的基本要求，他拿不出来就露馅了。”
第二天一早，林浩带着货车出发去取货，陈凡则和苏晴去了打印店，把投资意向书打印出来，特意用了凡宇商贸的正式信笺。路过医院时，陈凡绕路去给父亲取药，张医生特意叮嘱：“叔叔恢复得很好，但还是要少生气，你们做儿女的多顺着他点。”
“谢谢张医生，我们知道了。”苏晴接过药袋，详细询问用药禁忌，陈凡站在一旁看着，忽然觉得前世的苦难都成了铺垫——这一世，他不仅要复仇，更要守护好身边的人。取完药，苏晴突然说：“下午见李建明，我跟你一起去。多个人多个照应，而且我能帮你观察他的反应。”
下午两点，金茂茶馆的包厢里，李建明已经提前到了，身边坐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自称是“银行信贷部主任”。看到陈凡带着苏晴进来，李建明眼睛亮了一下：“这位是？”陈凡介绍道：“这是我们公司的财务总监苏晴，负责投资项目的资金审核。”
苏晴礼貌地握手，坐下后就拿出笔记本电脑，一副认真记录的样子。李建明开始滔滔不绝地介绍项目：“我们这个平台，背靠国企资源，年化收益20%，比银行理财高五倍！你投100万，三个月就能拿20万利息，比你卖坚果赚多了。”
陈凡故意露出心动的表情，把投资意向书推过去：“建明哥，我对项目很感兴趣，这是我们拟的意向书，你看看有没有问题。”李建明接过意向书，草草翻了几页，就指着“第三方监管”条款说：“这个没必要吧？咱们都是自己人，资金直接打给平台账户就行。”
苏晴立刻开口：“李总，这是我们公司的投资规定。之前有过合作方挪用资金的情况，所以必须走第三方监管。而且正规的金融项目，都需要银行资金存管，您这边能提供相关证明吗？”李建明脸色一变，含糊道：“存管证明正在办理中，过几天就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