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还没扒开北京郊外的荒坡，林峰就踩着满脚的泥疙瘩，骂骂咧咧地蹲在了那汪他寻了三天的山泉边——昨天还清得能照见水底碎石、灵气（虽然稀薄得可怜）还算凑活的泉水，这会儿竟泛着一层诡异的灰绿色，水面飘着几个塑料瓶，凑近了还能闻到股刺鼻的机油味，活像被人泼了桶废油的臭水沟。
“卧槽？！”林峰当场炸毛，手指着泉水跟系统互怼，“不是吧你个破导航！昨天你还说这泉水是‘劣质版灵泉’，今天怎么直接变工业废水了？我这是白跑五公里，来这儿闻臭味的？”
【嗤，你眼瞎还是鼻子聋？没看见那边的施工队？用脚想都知道是他们搞的鬼。】系统的清冷机械音里裹着毫不掩饰的嫌弃，【就你这找能量的运气，跟摸彩票中谢谢惠顾似的，好不容易有口能吸的水，还被人类自己霍霍了。】
林峰顺着系统提示的方向转头，果然看见不远处搭着几个蓝色工棚，几辆挖掘机正轰隆隆地挖着土，几个穿着工装的工人正拎着水桶往泉里倒着什么，桶壁上还沾着黑褐色的油污。
“合着我辛辛苦苦找的修炼水源，被你们当垃圾桶了是吧？”林峰火气瞬间顶到天灵盖，撸起袖子就冲了过去——他现在好歹是炼气期中阶，虽然打不过筑基期，但收拾几个普通工人还是绰绰有余，更何况这伙人断了他的修炼“口粮”，简直是往他枪口上撞。
“喂！你们干什么呢？这泉水能随便倒垃圾吗？”林峰一把抓住一个正拎着桶的工人胳膊，力道没控制好，直接把人捏得“哎哟”一声惨叫，手里的桶“哐当”掉在地上，剩下的油污全洒在了自己裤腿上。
那工人疼得脸都白了，抬头看见林峰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短袖，裤脚还沾着泥，顿时瞪起眼睛回怼：“你谁啊？闲的没事干是吧？这荒坡是我们施工队的地盘，我们倒点废料关你屁事！”
旁边几个工人听见动静也围了过来，一个个吊儿郎当的，眼神里满是不屑：“就是，小子，想英雄救美还是想找茬？这泉水又不是你家的，我们爱怎么霍霍怎么霍霍！”
“霍霍？”林峰被气笑了，手指着那汪浑浊的泉水，声音冷了下来，“这泉水是周边最后一点干净水源，你们倒了油污，不仅我没法用，附近要是有躲灾的人，连口喝的水都没了！赶紧把这里清理干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你能怎么不客气？”领头的工人嗤笑一声，伸手就想推林峰，“我看你是活腻歪了，敢管我们施工队的事，信不信我让你横着出去！”
这一推，直接把林峰的火气彻底点燃了——他穿越到这末日里，本来就只想安安静静修炼保命，不想惹事，但这群人不仅破坏他的修炼水源，还敢动手，真当他是软柿子捏？
“给你脸了是吧？”林峰眼神一厉，侧身躲开对方的手，反手一巴掌扇了过去，“啪”的一声脆响，直接把那领头的工人扇得原地转了一圈，嘴角当场渗出血丝。
周围的工人都看傻了，反应过来后瞬间炸了锅，抄起旁边的铁锹、木棍就朝林峰冲过来：“敢打我们大哥？弄死他！”
林峰脚步轻挪，炼气期中阶的肉身力量瞬间爆发，避开铁锹的同时，伸手抓住一根木棍，轻轻一掰，“咔嚓”一声就把木棍掰成了两段，随后抬脚一踹，直接把冲在最前面的工人踹得倒飞出去，摔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剩下的工人见状，顿时不敢上前了，一个个缩在原地，看着林峰的眼神里满是恐惧——这小子看着瘦不拉几的，力气怎么这么大？
【啧，早这样不就完了？跟他们废什么话，直接打服了省事。】系统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调侃，【不过你下手轻点，别把人打死了，不然引来联合政府的人，你又得费口舌糊弄。】
“用你说？”林峰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转头看向吓得瑟瑟发抖的工人，眼神冰冷，“现在，要么把泉水里的油污清理干净，要么，你们一个个都跟他一样躺在地上。选一个。”
工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敢反驳——刚才那两下，他们已经见识到林峰的厉害了，这根本不是他们能打得过的。
领头的工人捂着火辣辣的脸，颤颤巍巍地说：“我……我们清理，我们马上清理！”
说着，一群人赶紧找了工具，慌慌张张地去清理泉水里的油污，连大气都不敢喘。
林峰靠在旁边的树上，看着这群人忙忙碌碌的样子，心里的火气才稍微消了点，只是一想到这泉水就算清理干净，也沾了油污，灵气肯定更稀薄了，就忍不住吐槽：“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好不容易找个能吸的水源，还被这群人霍霍成这样。早知道刚才就该下手重点，让他们长长记性！”
【别嘴硬了，你要是真下死手，现在已经被赵磊的人盯上了。】系统毫不留情地戳穿他，【赶紧想想办法提纯水源，不然今晚你就得喝带漂白粉味的自来水修炼了。】
林峰翻了个白眼，走到泉水边，看着依旧有些浑浊的水面，深吸一口气——没办法，谁让这末日里想找口干净的修炼水源比登天还难呢。
他抬手结了个简单的聚灵印，指尖泛起淡淡的白光，缓缓抵在水面上。炼气期的能量顺着指尖注入水中，一点点将水里的油污和杂质分离出来，原本浑浊的泉水，慢慢变得清澈起来，只是那股淡淡的机油味，还是没能完全散去。
“算了，凑活能用吧。”林峰收回手，看着勉强能吸的泉水，无奈地叹了口气，“总比喝自来水强，至少没有漂白粉味。”
【知足吧你，有的吸就不错了，别挑三拣四的。】系统的声音里带着点嫌弃，【赶紧吸完走人，别在这儿耗着，等会儿施工队的人再找来麻烦，你又得动手。】
林峰没再反驳，蹲下身，凑到泉水边，开始吸收里面稀薄的灵气——虽然不如修仙界的灵气精纯，甚至还带着点淡淡的机油味，但在这末日里，已经算是难得的“美味”了。
只是吸着吸着，他忍不住又想起刚才那几个工人的嘴脸，眼神冷了下来：“下次再让我看见有人霍霍我的修炼水源，直接废了他们，省得麻烦。”
【算你终于硬气了一次，别光说不练，真惹急了就杀伐果断点，别跟个圣母似的犹豫不决。】
林峰哼了一声，没再接话，专心吸收着泉水里的灵气——在这吃人的末日里，仁慈从来都是奢侈品，想要活下去，想要修炼变强，就得狠一点，谁挡他的路，就别怪他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