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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舍的夜晚并不宁静。

隔壁传来醉酒者的呓语,远处街巷偶有犬吠,更夫梆子声每隔一个时辰准时响起。陈远躺在硬邦邦的土炕上,睁着眼,将这些声音一一分辨、归类、存储。这是重新融入一个时代必须做的功课——通过声音了解它的呼吸节奏。

天快亮时,他坐起身,开始系统整理思路。

第一,生存问题。身上剩余的贝币只够支撑三五日,必须尽快找到稳定的生计。作为“北边来的外乡人”,他不能表现出超越时代的知识或技能,但也不能完全从零开始。需要找到一个既能合理利用自身积累,又不会引人怀疑的切入点。

第二,身份掩护。石针已经“死”了八年,所有认识那张脸的人都已接受这个事实。现在他是“远”,一个二十七八岁、面容普通(沉睡重置后的容貌与八年前的石针有六七分相似,但八年时光足以改变许多,加上蓄须、改变发式、刻意调整神态举止,若非极亲近之人仔细端详,应当认不出)、来历清白的流民。他需要为自己的出现编织一个合理的故事:来自北方某个被戎狄侵扰的小部落,族人散亡,独自南逃至商地谋生。

第三,信息收集。他需要尽快了解这八年来亳城乃至整个商族发生的具体变化,尤其是政治格局、经济状况、技术发展。市井传闻只能提供碎片,他需要更系统的观察渠道。

第四,旧识处理。阿蘅、厉、辛都还在。从情感上,他渴望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从理智上,他必须保持距离。任何异常的接触都可能引发怀疑,尤其是厉——那个独眼护卫太敏锐了。但完全无视也不可行,他至少需要暗中确认他们的安危,并在必要时,以不引人注目的方式提供些许帮助。

天色微明时,陈远已有了初步计划。

他先用铜刀对着客舍提供的一面粗糙铜镜,仔细修剪了头发和胡须。商代男子多束发,他将头发在头顶束成简单的髻,用一根木簪固定;胡须修成这个时代常见的短髯,掩盖部分面部轮廓。他又从包袱里取出另一套更破旧的麻衣换上,并在脸上、手上抹了些尘土——一个刚经历长途跋涉的流民,不该太过整洁。

晨光初露,陈远走出客舍,融入了亳城清晨的市井人流。

他先去了城西的“市”——官方划定的贸易区。八年前这里还相对松散,如今已经有了明确的区域划分:东区是官府控制的盐、铜、玉器等重要物资交易;西区是民间自由集市,粮食、布匹、陶器、牲畜、奴隶等琳琅满目;南区则是手工业作坊聚集地,制陶、铸铜、骨器、漆器作坊鳞次栉比。

陈远在西区慢慢走着,观察,倾听。

粮价很高,一斗黍米要价比八年前涨了近三成,且品质参差不齐。卖粮的商贩抱怨着“北地又闹戎狄,运粮的路不太平”“王室的征粮官刚来过,收走了最好的那批”。

布匹区,麻布仍是主流,但出现了更多染成青、赤、黄等色的布料,虽然颜色黯淡不均,但已是进步。几个妇女在摊位前讨价还价,抱怨着“染工又涨钱了”“家里男人服役去了,全靠织布换点盐巴”。

奴隶市场在集市角落,木桩上拴着十几个人,有男有女,皆衣衫褴褛,低头不语。旁边的贩子吆喝着:“上好的劳力!种地、挖矿、筑墙都是一把好手!换粮换布换铜器都行!”陈远注意到,这些奴隶大多面有菜色,其中几人手臂上有明显的烙印——战俘标志。

他在一个卖陶器的摊位前停下脚步。

摊主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皮肤黝黑,手上沾着陶土,正低头修补一个裂了口的陶罐。摊位上摆着各种日常器皿:陶碗、陶罐、陶鬲、陶豆,形制都是商代常见的灰陶和红陶,制作工艺普通,有些器形还不甚规整。

陈远蹲下身,拿起一个陶碗仔细看。胎体较厚,烧制温度似乎不够均匀,部分区域颜色深浅不一。他又看了看其他器物,问题类似。

“老哥,这陶怎么卖?”陈远用带着些许北方口音的商语问道。

摊主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碗三个贝币,罐五个,大的鬲八个。要多少?”

“价钱倒是不贵,”陈远放下碗,“就是这陶……烧得有点生,怕是不经用吧?”

摊主脸上露出窘迫与无奈:“这位兄弟是懂行的?不瞒你说,咱家小作坊,就一口窑,柴火也贵,不敢烧太猛,怕塌窑。能烧成这样就不错了。城里那些大作坊的陶是好,可价钱翻倍都不止,咱们平民百姓哪用得起。”

陈远心中一动。制陶,这是一个可以切入的领域。

他前世作为“石针”时,虽然主要精力在医学和贞人事务,但也曾因改进祭祀礼器接触过制陶工艺,对窑温控制、陶土配比有些超越时代的理解。更重要的是,制陶是手工业,接触人多,信息流通快,且不像贞人或医者那样容易引人注目。

“老哥,你这作坊还招人手么?”陈远问道,“我北边来的,以前在部落里也帮人烧过陶,会点粗活。”

摊主再次打量他:“你真会?”

“会些。和泥、拉坯、看火都干过。”陈远说的半真半假。他确实懂原理,但亲手操作的经验不多。不过以他的学习能力和对这个时代工艺水平的了解,快速上手应该不难。

摊主犹豫了一下。眼前这人看起来还算结实,说话也实在,眼下作坊里确实缺人手——原来的一个学徒前阵子被征去服徭役修城墙了。

“一天管两顿饭,月底给十个贝币,干得好再加。住的话……作坊后面有间堆放杂物的棚子,收拾一下能睡人。”摊主开出条件,“但得先试三天,我看你真会干活才行。”

十个贝币在如今的亳城只够勉强糊口,但管饭和住处解决了生存的基本问题。陈远点头:“成。我什么时候上工?”

“现在就行!”摊主见有人愿意干,心情好了些,“叫我陶羊就行。你呢?”

“远。叫我阿远就好。”

“行,阿远,跟我来。”

陶羊的作坊在南区边缘,一个不大的院落。院里堆着几堆不同颜色的陶土,一口水井,一个踩泥池,两个慢轮(手动转盘),最里面是一座半地下式的竖穴窑,窑旁堆着柴薪。院墙边搭着草棚,里面堆满烧好的和待烧的陶器。

除了陶羊,作坊里还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正吃力地用慢轮拉坯,手法生疏,面前的陶坯歪歪扭扭。

“这是我儿子,陶豆。”陶羊介绍,“豆,这是新来的帮手,阿远叔。”

少年抬起头,憨厚地笑了笑,手上没停,陶坯却更歪了。

陈远放下包袱,卷起袖子:“东家,我先从哪儿干起?”

陶羊指了指那堆陶土:“会筛土不?把里面的大粒砂石拣出来,然后倒进踩泥池,加水踩匀。豆,你去帮阿远叔打水。”

接下来的三天,陈远埋头干活。

筛土、踩泥、搬运、整理柴薪,什么脏活累活都干。他干活时沉默专注,手脚利落,且善于动脑筋——比如改进筛土用的竹筛编法,让筛分更均匀;调整踩泥时加水的比例和节奏,让泥料更细腻;堆放柴薪时注意通风防潮。

陶羊看在眼里,暗暗点头。这新来的不仅真会干活,而且似乎比一般工匠更懂得“门道”。

第三天下午,陶羊让陈远尝试拉坯。

陈远坐在慢轮前,双手扶住陶土。虽然实际动手经验少,但他对人体力学和旋转平衡的理解远超时代。他闭上眼睛,感受陶土在手中的触感和旋转的节奏,慢慢找到感觉。第一次尝试,拉出的陶碗虽然不算精美,但器形端正,厚薄均匀,比陶豆拉了半年还好。

陶羊瞪大眼睛:“阿远,你这手艺……可不像是只会‘粗活’啊。”

陈远笑了笑:“以前在部落里,跟着老陶工学得认真些。”

“好!好!”陶羊很高兴,“从明天起,你主要拉坯和看火!工钱……月底给你加五个贝币!”

就这样,陈远在陶羊作坊安顿下来。

他白天干活,晚上睡在作坊后那个简陋的棚屋里。条件艰苦,但正好符合他“流民”的身份。更重要的是,这个位置让他能接触到南区的各类工匠,听到最真实的市井声音。

制陶匠人们休息时聚在一起闲聊,话题无所不包:哪个贵族家又定了大批礼器,要求苛刻工钱却抠门;王室最近在城北新开了一个铸铜作坊,规模巨大,听说要铸造一批新的兵器;西边羌人部落又不老实了,边境传来摩擦的消息;天乙王子前几日巡视城南水利,当众训斥了一个偷工减料的工吏……

陈远默默听着,将这些碎片拼凑起来。

他逐渐了解到:子示王(主癸)身体越来越差,政事多由几位老臣和王子天乙共同处理;天乙在军中和民间声望日隆,但王室内部仍有反对声音,尤其是几个与韦有牵连、担心被清算的贵族;连续多年的天灾人祸导致底层民生艰难,流民增多,奴隶价格下跌;手工业方面,青铜铸造技术明显进步,但陶器、骨器等日常用品工艺提升缓慢。

工作之余,陈远会以“熟悉亳城”为由,在城内各处走动。

他远远看过贞人舍几次。门口守卫森严,偶尔有穿着贞人服饰的人进出,他看到了几张陌生面孔,也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辛。辛比以前更加瘦削,穿着低级贞人的麻布深衣,手里总是抱着骨册或简牍,低头匆匆行走,不与任何人交谈。陈远注意到,辛的左脸颊多了一道浅浅的疤痕,不知何故。

他也去过医署附近。慈济医署每日都很忙碌,阿蘅经常出现在门口接待重病患者,或者带着学徒出诊。她看起来疲惫但坚定,有一次陈远看到她蹲在街边为一个满身脓疮的乞丐清洗伤口,动作轻柔专注,完全不顾周围人掩鼻避让的样子。那一刻,陈远心中既欣慰又酸楚。

厉的踪迹更难寻觅。陈远去西郊看过两次,那片田地打理得井井有条,但茅屋时常锁着。向附近农人打听,只说厉“经常进山,一去好几天”,性格孤僻,很少与人来往。陈远在厉的茅屋远处观察过,注意到屋后有一小块地种着几种罕见的草药——那是陈远当年教他辨认的,有解毒消炎之效。厉还记得。

一天傍晚,陈远收工后,故意绕路从城北仓廪区经过。

仓廪是土木结构的高大建筑群,有士卒把守。陈远看到几辆牛车正运粮入库,管事的人吆五喝六。在仓廪门口,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与管事交涉——是辛。辛手里拿着简牍,似乎在核对账目,那管事态度倨傲,大声呵斥着什么,辛只是低头记录,不发一言。

陈远停下脚步,在一个卖炊饼的摊子旁假装挑选,余光观察。

争执似乎与一批霉变的粮食有关。管事咬定是储存不当,辛却指出入库记录有问题。两人声音越来越大,引来了更多人围观。最终,一个穿着更高级官吏服饰的人出来调停,明显偏袒管事,责令辛“不得妄言”。辛收起简牍,默默离开,背影在夕阳下拉得孤单而倔强。

陈远买了个炊饼,慢慢吃着,心中了然。辛即便重回贞人舍,依旧在底层,且因秉性正直,处境艰难。

又过了几日,陈远在作坊听到了一个更具体的消息。

陶羊的一个表亲在王室某个工坊做事,过来串门时说起:天乙王子正在秘密筹备一次“大规模的祭祀”,需要定制一批特殊的礼器,对陶器的形制、纹饰、烧制质量要求极高,几个大作坊都在竞争这笔订单。

“听说王子对现在那些老套的雷纹、饕餮纹不满意,想要些‘有新意又合乎古礼’的纹样。”表亲说道,“可谁敢乱改祖宗传下的纹饰啊?弄不好就是亵渎。”

陶羊叹气:“那种大订单,哪轮得到咱们这种小作坊。”

陈远心中却是一动。

深夜,棚屋里。

陈远就着微弱的油灯(用第一个月工钱买的),用烧窑剩下的炭条,在几片碎陶片上勾画。

他不能直接拿出跨越时代的设计,但可以基于商代已有的纹饰元素进行优化组合。商代陶器纹饰以拍印、刻划、附加堆纹为主,常见雷纹、云纹、方格纹、绳纹、饕餮纹等,多神秘威严,但略显呆板繁复。

陈远回忆着前世见过的商周青铜器纹饰(有些在考古中发现,但在这个时代尚未出现或未普及),结合陶器特点,尝试简化线条,增强韵律感。比如将繁复的饕餮纹简化为更抽象有力的兽面线条;将呆板的雷纹变化为连绵流动的云雷纹组合;在器形上,尝试在传统鬲、豆、罐的基础上,微调比例,使其更显挺拔优雅。

他画了七八个草图,又一一否定。太超前了不行,太保守了又无竞争力。必须找到那个微妙的平衡点——既让这个时代的人觉得“新颖”,又不至于被视为“怪异”或“僭越”。

最终,他确定了三款设计:一款陶豆,在足部刻划简化的夔龙纹,线条流畅如水流;一款陶罐,肩部拍印变体云雷纹,层层叠叠如远山;一款陶鬲,袋足部位附加简洁的棱线,增强视觉力度。纹饰皆源自传统,但经过提炼重组,显得更加简洁大气。

第二天,陈远将草图拿给陶羊看。

陶羊盯着那些炭笔线条,眼睛越瞪越大:“这……这是你想出来的?”

“以前在北方部落,见过一些古老的纹样,又结合咱们商人的喜好,瞎琢磨的。”陈远解释,“东家你看,这些纹样其实都没离开老规矩,只是变了个样子,说不定……能入贵人眼?”

陶羊拿着陶片,翻来覆去地看,呼吸渐渐粗重。他干了半辈子陶匠,虽技艺不算顶尖,但眼力是有的。这些设计,既有古意,又有新气,最重要的是——不逾矩。

“阿远,你真是个宝啊!”陶羊激动地拍他肩膀,“我明天就去找我表亲,让他把这图样递上去试试!万一……万一真被选上了,咱们作坊可就翻身了!”

“东家,我有个请求。”陈远说。

“你说!只要成了,什么都好说!”

“如果真要去呈送图样,别提我的名字。”陈远平静地说,“就说……是咱们作坊老师傅们一起琢磨的。我一个外乡人,不想惹人注意。”

陶羊愣了一下,随即了然:“懂!我懂!树大招风嘛!你放心,功劳是咱们作坊的,但好处少不了你!”

几天后,陶羊兴冲冲地回来,说图样被递上去了,负责此事的官员看了后“沉吟良久”,说要“呈报上去看看”。

等待消息的日子里,陈远继续日常劳作,同时更细致地观察着这座城。

他在市集上看到来自更遥远地方的货品:南海的贝壳,西部的玉石,甚至疑似来自长江流域的某种特殊木材。商业活动显然比八年前更活跃,这意味着信息流通更快,人口流动更大——对他隐藏身份有利,也意味着局势可能更复杂。

他在井边打水时,听到洗衣妇人们低声议论,说城东某位贵族一夜之间被抄家,据说是“私通东夷”;又说天乙王子最近招募了许多“有奇技”的匠人,不拘出身。

他在陶土堆旁,看着陶豆那孩子努力而笨拙地拉坯,偶尔指点一二。少年学得很认真,眼里有光。这让陈远想起多年前,他教阿蘅辨认草药时的情景。

一个月时间,转眼即逝。

陶羊作坊接到了通知:三款设计中的陶豆和陶罐被选中,要求先各烧制五件样品送至王城工坊查验。订单虽未最终确定,但已是天大的机会。

整个作坊沸腾了。陶羊拿出积蓄,买了更好的陶土和柴薪,亲自监督每一道工序。陈远负责最关键拉坯和纹饰刻划。他手法稳定,下刀精准,简化的夔龙纹在他刻刀下栩栩如生。

烧窑那日,陶羊紧张得在窑前转圈。陈远仔细控制着火候,根据陶坯的干燥程度和天气湿度,调整投柴的频率和位置。他脑海中浮现出前世在博物馆看到的测温锥原理,虽然无法精确量化,但通过观察火焰颜色和窑内气流,他能将温度控制在这个时代窑工难以想象的稳定区间。

三天后,熄火,冷却,开窑。

当一件件器形端正、胎质均匀、纹饰清晰的陶豆陶罐被取出时,陶羊激动得手都在抖。釉色(商代多为天然矿物质形成的自然釉)均匀温润,在阳光下泛着含蓄的光泽。

“成了!成了!”陶羊抱起一个陶罐,反复摩挲,“我陶羊烧了一辈子陶,从没出过这么漂亮的器!”

样品被小心翼翼地装筐,送往王城。

又过了十天,王室工坊的官吏亲自来到作坊,下达了正式订单:陶豆一百件,陶罐八十件,限三月内完成,酬金丰厚,且承诺若质量皆如此批样品,今后王室日常用陶可优先从此采购。

陶羊作坊一举跃升为“王室认可”的工坊。

那天晚上,陶羊破例买了酒肉,和儿子、陈远一起庆祝。几杯浊酒下肚,陶羊拍着陈远的肩膀:“阿远,你是我陶羊的贵人!从今天起,你就是咱们作坊的师傅!工钱翻倍!不,三倍!往后咱们有福同享!”

陈远笑着应了,心中却清明。

这只是一个开始。通过这次订单,他间接接触到了王室工坊的渠道,未来或许能获得更多信息。而“陶匠远”这个身份,也将在南区工匠中小有名气——这既是掩护,也可能成为负担。他必须把握好分寸。

深夜,他回到棚屋。

窗外,亳城的灯火在夜色中明灭。这座城正在发生变化,新的力量在积聚,旧的秩序在松动。而他,这个从八年长眠中“破土而出”的异数,已经悄然嵌入这个时代的肌理,如同陶土中的一粒砂,不起眼,却可能在不经意间,影响一件器物的最终形态。

他摊开手掌,借着月光看着掌心因劳作而新生的茧。

石针已经埋在土里。

而现在,“远”正在这片土地上,长出新的根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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