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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兵临长安

大业十三年九月,渭水南岸的风带着秋意,吹得唐军的旌旗猎猎作响。从护城河到渭水之滨,连绵数十里的营帐像白色的浪潮,将长安城紧紧包裹。城墙之上,隋军的黑色甲胄在日光下泛着冷光,却掩不住士兵们眼底的慌乱 —— 谁都知道,这座城,守不住了。

李建成勒住 “踏雪乌骓”,马蹄在黄土地上踏碎了一片阳光。他望着城墙上那面残破的隋旗,旗角被风吹得卷了起来,像只垂死挣扎的鸟。“父亲,长安外郭城周长三十六里,城墙高五丈,护城河宽三丈,守军虽称五万,实则能战的不过三万。但硬攻的话,我们至少要折损一半兵力。”

李渊立于中军大旗之下,玄色披风被风掀起,露出里面的明光铠,甲片上的云纹在阳光下流转。他手里摩挲着一枚玉珏,那是当年隋文帝赏赐给祖父李虎的。“硬攻不是办法。” 他声音低沉,像渭水深处的暗流,“长安是百年古都,城里百姓数十万,若为了攻城伤及无辜,我们与杨广何异?”

“可拖延下去,夜长梦多。” 李世民从侧翼策马而来,枣红色的战马 “燎原” 打了个响鼻,喷着白气。他手里的马鞭指向城东南角:“父亲请看,那里的城墙砖缝有松动,去年渭水涨水时泡过,根基怕是不稳。而且那边守军多是新募的壮丁,甲胄不齐,兵器也多是锈铁,夜里巡营时还偷着赌钱 —— 儿臣让斥候盯了三日,错不了。”

李建成皱眉:“就算城墙薄弱,可那里靠近西市,民居密集,一旦开战,百姓必然遭殃。”

“大哥说得是。” 李世民收了马鞭,语气缓和下来,“但我们可以‘围三缺一’。南、北、东三面猛攻,只留西面不攻,给守军留条退路。他们若想逃,必然从西门走,到时候我们在城外设伏,既能减少伤亡,又能活捉主将,岂不是两全其美?”

李渊看着次子,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这孩子总是这样,既能看到战机,又不忘 “安民” 二字。他正欲开口,忽然见城墙上一阵骚动,一面白旗从垛口探了出来,摇摇晃晃像只受惊的蝴蝶。

“父亲,你看!” 李建成指向城门方向。

只见长安的明德门缓缓开了一道缝隙,一个身着绯色官袍的老者拄着拐杖,带着几个随从走了出来。老者头发花白,腰弯得像张弓,手里高举着一卷黄绸,离着老远就跪倒在地,声音嘶哑地喊:“唐公饶命!长安愿降!”

李渊翻身下马,玄色披风扫过地面的尘土。他快步走上前,扶起老者:“老丈请起,不知高姓大名?”

“老朽…… 老朽是长安县尉房崱。” 老者颤巍巍地递上黄绸,“唐公,长安留守阴世师、京兆郡丞骨仪拒不归降,昨夜已被城中士民擒获。如今全城父老都盼着唐公入城,救万民于水火啊!”

黄绸上是密密麻麻的签名,有士族的名字,有商人的名字,甚至还有贩夫走卒的画押,红手印像一朵朵血花,印在泛黄的绸布上。李世民凑过去看,见最前面的是 “京兆韦氏韦挺”“河东裴氏裴寂”,都是长安望族,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 有这些人支持,长安就稳了。

“好!” 李渊将黄绸郑重地叠好,揣进怀里,“传令全军:入城后不得擅闯民宅,不得强买强卖,不得伤害妇孺,违令者,斩!”

“诺!” 亲兵齐声应道,声音震得远处的渭水都泛起了涟漪。

明德门的吊桥缓缓放下,唐军士兵列队而入。甲胄的碰撞声、马蹄声、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却出奇地整齐,没有一丝混乱。街道两旁的百姓起初都躲在门后,透过门缝偷偷看,见士兵们目不斜视,连掉在地上的铜钱都没人捡,渐渐有胆大的探出身子。

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抱着个陶碗,碗里盛着水,怯生生地走到一个士兵面前:“军…… 军爷,喝水。”

士兵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多谢小姑娘,军中有规矩,不能拿百姓的东西。” 他从腰间解下水囊,晃了晃,“你看,我有水。”

小姑娘愣在原地,看着士兵跟着队伍走远,忽然对门后的母亲喊:“娘!他们不像隋军那样抢东西!”

母亲走出来,看着唐军的背影,眼圈忽然红了 —— 去年隋军来征粮,不仅抢走了家里最后一袋粟米,还把孩子爹抓走当了壮丁,至今生死未卜。

李世民骑马走在队伍中间,看着这一切,嘴角忍不住上扬。他看到有老人在路边焚香,有商贩打开店门拿出糕点,有书生站在茶楼里拱手高喊 “唐公万岁”,心里忽然觉得,那些在霍邑城的苦战、在雨夜里的跋涉,都值了。

“二公子,你看!” 身边的秦叔宝指着街边的一面墙。

墙上贴着隋廷的布告,墨迹早已褪色,上面写着 “今岁征调民夫十万,修长城,逾期者斩”。布告旁边,不知是谁用炭笔写了一行字:“盼唐军如盼甘霖”,笔画歪歪扭扭,却透着一股滚烫的期盼。

李世民勒住马,久久地看着那行字。他忽然明白,父亲为何坚持 “不扰民”—— 民心才是最坚固的城墙。

大兴宫的朱漆大门敞开着,铜环上的绿锈在阳光下闪着冷光。李渊站在太极殿前的丹陛之下,望着 “万国来朝” 的匾额,忽然觉得有些恍惚。二十年前,他曾随隋文帝来此参加朝会,那时的大兴宫何等辉煌,如今却只剩蛛网蒙尘,宫娥散尽。

“父亲,阴世师和骨仪押来了。” 李建成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两个披头散发的官员被押了上来,正是阴世师和骨仪。阴世师梗着脖子,破口大骂:“李渊!你乱臣贼子!先帝待你不薄,你竟敢谋反!”

骨仪则瘫在地上,抖得像筛糠,嘴里不停念叨:“唐公饶命…… 我只是个郡丞…… 都是阴世师逼我的……”

李渊看着阴世师,眼神冷了下来:“先帝?哪个先帝?是弑父篡位的杨广,还是搜刮民脂民膏的隋廷?你阴世师镇守长安,却为了讨好杨广,拆了我李家祖坟,掘了我母亲的陵墓,这笔账,今日该算了!”

阴世师脸色一白,随即又硬气起来:“我乃隋臣,自当为隋尽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好一个‘尽忠’。” 李渊冷笑,“你为了‘尽忠’,将长安城外的百姓抓来当炮灰,将粮仓里的米拿去喂你的恶犬,却看着城里百姓饿死!这样的忠,留着何用?” 他对亲兵道,“将阴世师、骨仪押下去,明日午时,在朱雀大街问斩,以谢长安百姓!”

“诺!”

待亲兵押走两人,李渊才转向身边的官员:“传我令,拥立代王杨侑为帝,改元义宁。凡长安百姓,免赋税一年;孤,暂任大丞相,封唐王。”

官员们纷纷跪地:“谨遵唐王令!”

李渊走进太极殿,殿内的金砖被岁月磨得发亮,他抚摸着冰凉的龙椅,忽然叹了口气。这把椅子,多少人抢得头破血流,可谁又知道,它承载的是天下的重量?

入夜的长安,褪去了白日的喧嚣。李世民处理完军务,回到临时征用的京兆府衙,刚推开院门,就听到一阵琴声。那琴声像秋日的江水,悠悠地淌过心河,带着点清愁,又带着点安宁,将白日的杀伐气都冲淡了。

他循着琴声走到后院,只见月光洒在庭院里的梧桐树上,落下斑驳的影子。树下的石凳上,坐着个素衣女子,正低头抚琴。她的长发如瀑,垂在肩头,手指在琴弦上轻拢慢捻,神情专注得像在与琴对话。

是韦若曦。

那日在霍邑城外,她随逃难的百姓流落唐军大营,因识文断字又懂医术,被安排在军医营帮忙。李世民没想到她也跟着来了长安。

琴声渐歇,余音绕着梧桐叶打转。韦若曦抬起头,见李世民站在廊下,连忙起身行礼,脸颊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红晕:“二公子。”

“若曦小姐不必多礼。” 李世民走进庭院,在她对面的石凳上坐下,“这曲子很好听,叫什么名字?”

“《秋江晚泊》。” 韦若曦将琴弦轻轻拨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响声,“是家父生前教我的。他说,乱世如江,人如孤舟,这曲子能让人静下来,想想该往哪里去。”

李世民点头。他想起自己年少时,随父亲在陇右戍边,夜里听着胡笳声,总觉得前路茫茫。那时他也常弹琵琶,弹的却是《秦王破阵乐》,满是少年意气。

“家父曾说,长安是天下的中心,这里的月光都比别处亮些。” 韦若曦望着天上的圆月,“可我来长安这些日子,看到的却是饿殍遍地,盗匪横行。直到今日唐军入城,才又看到街上有了笑脸。”

“会越来越好的。” 李世民语气坚定,“我们正在清点粮仓,明日就开仓放粮;还有那些无家可归的孤儿寡母,也会安排住处。” 他忽然看向韦若曦,“若曦小姐,你识字,又懂医术,可愿留下来帮我?”

韦若曦一愣:“我?我一个女子,能帮什么?”

“长安城里,像你这样懂医术的人不多。” 李世民道,“孤儿需要人教他们读书,病人需要人医治,妇人需要人告诉她们如何防疫…… 这些事,男子做不如女子细心。”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这是京兆府的令牌,凭它可以调动药材和粮食。你若愿意,就选个地方,开个医馆,再办个学堂,我派士兵保护你。”

韦若曦看着那块令牌,上面刻着 “唐” 字,还带着他的体温。她想起父亲临终前说的话:“医者仁心,若遇明主,当以医道济天下。” 眼前的少年将军,不正是父亲说的明主吗?

“我愿意。” 她接过令牌,指尖微微颤抖,“只是…… 我怕做不好。”

“没人一开始就会。” 李世民笑了,月光落在他眼里,像盛着星星,“我第一次领兵时,连帐篷都不会搭,还被士兵笑了好久。”

韦若曦也笑了,眉眼弯弯的,像新月落在水面上。

两人一时都没说话,只有风吹梧桐叶的 “沙沙” 声,和远处更夫的梆子声 ——“咚…… 咚……”,敲了两下,已是二更天。

“夜深了,你早些休息吧。” 李世民站起身,“明日我让人送你去选地方。”

“嗯。” 韦若曦也站起来,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廊下,才重新坐下,手指轻轻拨动琴弦。这次的琴声,没有了清愁,多了些轻快,像春溪解冻,叮咚作响。

月光洒满庭院,将她的影子和琴的影子叠在一起,温柔得像个梦。

三日后,长安西市的一个小院里,挂起了 “济世堂” 的牌子。韦若曦带着两个从难民里招来的妇人,开始为百姓诊病。起初还有人怀疑女子行医不靠谱,可看到她药到病除,又耐心教孩子们读书,渐渐都信服了。

李世民偶尔会来看她。有时是送些紧缺的药材,有时是站在院门口,看她教孩子们认字,听他们读 “人之初,性本善”,脸上会露出难得的笑容。

这日,他刚走到院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争吵声。一个粗布衣衫的汉子正指着韦若曦骂:“你这妖女!我婆娘吃了你的药,病更重了!是不是想害死我们?”

韦若曦脸色发白,却还是耐着性子解释:“大哥,嫂子得的是风寒入肺,这药是驱寒的,初服时会有些发热,是正常反应……”

“什么正常反应!我看你就是唐军派来的奸细,想毒死我们!” 汉子说着就要掀药箱。

“住手!” 李世民快步走进来,沉声道,“怎么回事?”

汉子见是唐军将领,气焰顿时矮了半截,却还是梗着脖子:“军爷,这女人给我婆娘开药,吃了更难受,您可得为我们做主啊!”

“去把你婆娘请来,我让军医看看。” 李世民道,“若是药有问题,我斩了她;若是你无理取闹,就按军法处置。”

汉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跑回家把婆娘接了来。军医一番诊治,果然是风寒入肺,还夸韦若曦的药方开得对症。那妇人也说:“其实…… 吃了药后,夜里咳嗽轻多了,就是身上有点热,当家的就急了……”

汉子顿时红了脸,对着韦若曦作揖:“姑娘,对不住,是我莽撞了。”

韦若曦摇摇头:“没事,大哥也是担心嫂子。”

待汉子夫妇走后,李世民看着韦若曦:“委屈你了。”

“不委屈。” 韦若曦收拾着药箱,语气轻快,“能帮到大家,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她忽然想起什么,从屋里端出一碗药汤,“这是我按古方熬的润肺汤,你连日操劳,喝点吧。”

药汤冒着热气,带着淡淡的甘草香。李世民接过来,一饮而尽,虽然有点苦,心里却暖暖的。

他走出济世堂时,西市的商贩已经开始摆摊,吆喝声此起彼伏。一个卖糖人的老汉正在给孩子捏孙悟空,糖稀在阳光下闪着金黄的光;几个书生坐在茶馆里,讨论着新颁布的免税令;甚至还有隋军的旧部,穿着便服来买东西,和唐军士兵讨价还价,像寻常百姓一样。

李世民望着这一切,忽然觉得,父亲说的 “太平盛世”,或许并不远了。

秋风穿过西市的牌楼,吹起他的衣角,也吹起了 “济世堂” 门前的药幡。那面写着 “药” 字的旗子,在风中轻轻摇曳,像在诉说着一个关于希望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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