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真有能耐,居然让工人自发众筹。
还有杨厂长撑腰,果然不简单。
更让他焦虑的是,众筹成功还怎么扳倒杨厂长?
你还是太年轻。”李副厂长吐着烟圈说道:
有钱算什么?没肉票能买几斤肉?最后还得找厂里的供菜商。”
他弹了弹烟灰,嫌弃地看了眼灰头土脸的许大茂:
这点事就慌成这样,果然成不了气候。
你盯紧陈爱民,看他什么时候接触杨厂长和供菜商。
事成后让你转正。”
许大茂原本只想让陈爱民出丑,没想到还有这好处,顿时拍胸脯保证,连伤痛都忘了。
下班后,众筹的消息传遍四合院。
老天爷!三百多人排队送钱!三大妈惊得直咂舌。
做梦都不敢想啊!二大妈脑子都懵了。
一大妈也震惊不已。
她家老易是八级钳工,也没见谁主动送钱帮办酒席。
贾张氏等着看笑话,此刻三角眼瞪得溜圆:还没办事就收礼金?
她本以为大家会嘲笑陈爱民逞强,没想到...
这兔崽子运气怎么这么好!
三大妈暗自盘算:每人至少三四块,阔气的给五块...这可是一大笔钱!
陈爱民确实有本事!二大妈附和道,却不知三大妈是佩服他的头脑。
秦淮茹揣着沉甸甸的礼金,走两步就要摸一摸口袋确认钱还在。
陈爱民心不在焉地熬到下班,生怕把钱弄丢了。
秦淮茹拎着装满礼金的塑料袋,跟在丈夫身后走出厂门。
多谢大伙儿的份子钱,明天一定得来喝喜酒啊。”陈爱民把塑料袋往自行车把上一挂,笑得春风满面。
工友们纷纷应和,气氛热络得就像车间里烧红的铁块。
三轮车刚拐进四合院,那个鼓鼓囊囊的塑料袋就吸引了大伙的目光。
啧啧,这么多份子钱!三大妈盯着车把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两口子人缘可真不赖。”
就是!一大妈咽了咽口水,这么些钱就这么随便挂着,也不怕弄丢了。”
二大妈掰着手指头算账:酒席还没摆呢,礼金就先收回来了。
就算赔本赚吆喝,这面子也够足的了。”
三大妈突然捅了捅贾张氏的痛处:诶,你们说这算哪门子酒席?
要我说啊...二大妈故意拉长声调,这排场,可比某些人家的婚宴体面多喽!
贾张氏的脸顿时像打翻的颜料盘,扯着嗓子骂街:缺德玩意儿!宁可赔钱也要充阔气,呸!
【来自贾张氏的负面情绪+3999】
见几个老姐妹事不关己的模样,贾张氏恶狠狠地补刀:他们这么一搞,往后院里小伙子娶媳妇的规格不就水涨船高了?东旭、光福、解放,还有许大茂跟傻柱,我看你们将来怎么收场!
这话像盆冷水泼进油锅,三位大妈顿时变了脸色。
【来自壹大妈的负面情绪+1999】
【来自贰大妈的负面情绪+2999】
【来自叁大妈的负面情绪+3999】
月色爬上房檐时,何大清和阎埠贵应邀登门。
八仙桌上早已摆开阵势:酱色透亮的猪肘子泛着油光,腰花在盘子里绽成麦穗,九转大肠飘着五味俱全的香气。
鱼香肉丝里的肉条多得惊人,清炒菜心翠生生地衬在一角。
趁热!陈爱民端着咕嘟冒泡的骨头汤上桌,炭火映得三人脸上明暗交错。
何大清夹起颤巍巍的肘子皮,听见油脂在齿间碎裂的脆响。
小陈啊,跟叁大爷说实话,这次的红包收了不少吧?阎埠贵望着满桌的酒菜,心里已经算出陈爱民这次稳赚不赔。
陈爱民举杯和何大清碰了碰,我和小茹刚算了算账,差不多有六百块呢。”
何大清手一抖,酒都洒了出来,六百?一次就能收这么多?你这交情可真够广的!
按每桌十块钱算,还能剩三百。”陈爱民边说边给秦淮茹夹了个大肘子。
三百?!叁大爷惊得筷子都掉了,肘子骨碌碌滚进饭碗里。
陈爱民笑着斟酒:大伙儿这么捧场,我也不能占便宜。
今天请二位来就是想商量件事。”
我想把每桌提到十二块,再加两块钱的烟酒,你们看怎么样?
阎埠贵和何大清都愣住了。
何大清放下酒杯:加菜容易,可现在有钱也难买肉啊,得有票才行。”
这个不用操心,陈爱民摆摆手,杨厂长答应明早会派人送肉菜过来。”
何大清盯着碗里的两个肘子发愁:三百人的饭菜,非得累断腰不可。
明天杨厂长也来吃饭,何师傅肯定会好好表现吧?
何大清狠狠咬了口肘子,腹诽道:今儿非把你吃穷不可!
酒足饭饱后,两人起身告辞。
何大清摸着滚圆的肚子,醉醺醺地往外走:我先回去准备了。”
阎埠贵正想打包剩菜,抬眼一看——盘子光可鉴人,连骨头汤都见了底,最后几滴酱汁也被何大清拌饭吃了。
阎埠贵拎了拎酒瓶,感觉轻得出奇。
“这个何大清!上辈子没吃过饭还是怎么着?”
他在心里暗骂。
想到何大清 ** 瓶倒扣在杯子上、连最后一滴酒都不放过的样子,阎埠贵就觉得浑身刺挠。
占不着便宜,他瞥见桌上还剩点糖拌花生米,干脆一把抓起来塞进衣兜。
“小陈,那我也先走了!”
阎埠贵朝陈爱民挥了挥手,指缝里还粘着糖渣。
陈爱民对他这副连吃带拿的德行早已见怪不怪,随意摆摆手,只叮嘱他把事情办妥。
阎埠贵连连点头,心里却乐开了花——陈爱民居然把“凤凰”
借给他骑!
虽说这辆自行车有些年头,车架上还沾着泥点子,可阎埠贵哪在乎这个?他这辈子还没骑过这么气派的自行车呢!
“这才叫排面!”
他逢人就说。
叁大妈看着自家男人数九寒天端着水盆,把自行车擦得能照出人影,忍不住撇嘴:“家里活儿不见你这么勤快,给别人当擦车工倒积极。”
阎埠贵头都不抬,振振有词:“妇道人家懂什么?这是男人的脸面!”
叁大妈翻了个白眼,低头继续织儿子的毛线手套:“净整这些虚的。”
阎埠贵摸着光溜溜的车座,全当没听见。
一出门,他故意按响车铃,街边的小子立马扯着父亲嚷嚷:“爹!我也要这样的自行车!”
北风刮在脸上生疼,阎埠贵却觉得浑身发热,腰板挺得笔直。
这一路铃铛响个不停,路人羡慕的眼神让他飘飘然,攥着陈爱民给的钞票迈进供销社时,脚步都带着风。
“把你们这儿上席面用的好烟都摆出来!”
他敲着柜台,嗓门拔得老高,“杂牌货可别拿来糊弄我。”
售货员一看这架势,忙不迭捧出各色香烟:云烟、红塔山、大前门,还有四九城有名的八达岭。
阎埠贵底气十足,手指一点:“八达岭,来六十包!”
整个供销社瞬间安静了。
众人看着他掏出一沓钞票,卖瓜子的小姑娘惊呼:“老天爷!这得办多大的席啊?”
贾张氏耳朵一动,嘀咕道:“该不会是陈爱民那小子吧?”
她拽住售货员袖口:“买烟的是个啥人?”
售货员嫌弃地甩开她的手,朝那边努嘴:“喏,戴眼镜那个。”
贾张氏眯着三角眼一瞧,可不就是老熟人?那副黑框眼镜配中山装,不是替陈爱民张罗酒席的阎埠贵是谁?
‘这年头连他都能被叫先生了?’
贾张氏心里暗笑,抓着售货员的手不觉松了劲儿。
售货员赶忙抽回袖子,这位大姐,您都问三遍了,到底买不买?
问两句怎么了?当谁买不起呢!贾张氏扯平衣襟,掏出票据抖得哗哗响,我这儿票证齐全,就看你们的东西值不值。”
售货员瞥见她那身打着补丁的棉袄,鼻子里轻哼一声转过头去。
阎埠贵正抱着六条香烟走过来,活像暴发户似的。
哎呦喂!我当是哪位财神爷呢——贾张氏抄着手凑上前,原来是咱院能耐人给陈爱民当跑腿呀?
阎埠贵被戳穿后暗骂晦气,面上却笑:总比某些人光看不买的强。
您那台缝纫机都相看半年了,怎不见抬回家?
这话捅了马蜂窝。
贾张氏眼睛瞪得溜圆:嘚瑟什么!等陈爱民办完三百人的席面,怕是要卖自行车抵债喽!
阎埠贵故意把香烟包装翻得哗啦响,露出八达岭三个烫金字:不劳您操心,厂里随礼就收了六百多——三十瓶洋河大曲!他啪地甩出钞票,有些人哪,还是琢磨怎么给儿子娶媳妇实在。”
贾张氏盯着那摞钞票,指节掰得发白:十四元一桌的酒席,六百块礼金......
天杀的陈爱民!她突然尖叫,抢了我家东旭的媳妇还敢发财!(负面情绪+2999)
贾张氏牙根都要咬碎了。
她本想狠狠宰陈爱民一笔,没想到不但没看成他的笑话,反倒要倒贴酒席钱,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
【来自贾张氏的负面情绪+3999】
阎埠贵早就看不惯这个老无赖,说话毫不客气:陈爱民是你家东旭能比得了的吗?他一个月挣多少,你家东旭一年挣多少?
他讥笑着打量贾张氏,满脸不屑:别拿贾东旭跟陈爱民比。
就他那德性,有易师傅手把手教还卡在二级钳工,连人家自学考上的医师资格证都比不上!
贾张氏最听不得别人说她儿子不好,指着阎埠贵就骂:放屁!谁知道他那破证怎么来的!做事那么缺德,老天爷怎么不劈死他!
阎埠贵可不吃她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