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三人齐心,世间又有几个妖怪能是敌手?
齐天因不适应棍重,而收不住力道,所以仍是一棍子打飞了妖怪。
好在原本这棍是对准妖怪的头打的,在收力道的过程中,偏了轨道,只打到了身上,所以避过了致命伤。
文殊菩萨见了直摇头叹息,赶忙祭出照妖镜,将那摔向地面的妖怪照出了原型,收回到身后。
原是一只青毛狮子,它的身上留下了一道明显的棍痕。
齐天知晓这青毛狮子的根源,上前与文殊菩萨行了一礼道:
“菩萨,这青毛狮子是你的坐骑,却怎来此国作乱数年不曾管束?”
文殊菩萨解释道:
“悟空,他不曾作乱,是领了佛旨在此。”
齐天心知肚明,但仍是假意不知问道:
“哦?是何佛旨敢侵夺人间王位?”
菩萨笑道:
“你不曾知,这乌鸡国的国王好善斋僧,被佛看中,差我前来度他归西,早证金身罗汉。
但你应知晓,我等不可与凡人本相相见,否则平白失了功德。
所以我便化作一僧前去度化。
结果在交谈中,他却与我大谈佛道本是一家的言论。”
说到这里,似是触碰到了文殊菩萨的禁忌一般,他道了声“南无阿弥陀佛”稳住心神后,才继续说道:
“我们出家之人,理当一心向佛,不应有二。
所以我听了那国王的言辞后便与其相论。
那国王论不过我,又不识我是菩萨好人,便令人将我绑了,送在那御水河中,浸了我三天三夜。
我也一时气极,在水中不愿自行离开,欲与那国王对峙到底。
不想那天方六甲前来劝我,我不能为一时之愤而失了佛家的颜面。
我这才回至如来处,与如来报明情况。
如来听了,与我一法,让我这青毛狮子下凡,将那国王推至井中,浸他三年,以报吾三日水灾之恨。
‘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是非善恶,报有轮回。
如今你等来此,才得了功绩矣。”
这话要是说与孙悟空本人听,以孙悟空当时的心境,听听也就算了,并不会怎么在意。
可是齐天不同,他既然穿越至西游世界,那么他就要借此搞清楚一些真相来。
听了文殊的话语,齐天冷笑道:
“我佛也是有仇必报之徒?”
文殊闻言一愣,虚眼审视着齐天,说道:
“这是善恶终有报,轮回必有因果。”
齐天原本还是挺身礼待文殊,此刻却是直接坐在了云头之上,更是毫无忌惮的翘起来二郎腿来。
“既是因果报应,为何那国王只浸了你三日,你却浸了他三年?
难不成因果报应也有这般不平等?”
文殊见齐天姿态顽劣,心中生出谨慎道:
“仙凡有别,若是同类,当是同报。”
齐天听了直摇头,原来不论在道门中的天界,还是在佛门中的西方世界。
大家都没有把凡人当做是平等的来对待。
本来齐天还想用佛家的核心思想“众生平等”做何解来为难文殊菩萨。
但理智告诉他,目前他还不能这么肆无忌惮的得罪佛家。
即使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自己的师兄弟们想想后果。
于是齐天转而避重就轻的问道:
“既是如此,这只青毛狮子精该如何处置?”
文殊菩萨闻言脸色一紧,斥道:
“你这说的甚话?怎还要处置我的狮子?”
齐天笑道:
“害人了当然要处置。”
文殊辩道:
“他在此处五年,这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何害人之有?”
齐天依旧笑道:
“拆除所有道观,将道人与僧人合并一处,又令道人只得做打杂下人之事,算不算作恶?”
文殊菩萨闻言怒道:
“这是你从哪方听来的传言?不可胡说,免得引起佛道之争,坏了天道!”
齐天依然微笑,继续说道:
“那这国中的娘娘嫔妃,这狮子精糟蹋了多少?”
文殊听后大笑道:
“你这猴子,还管这人间污事?
你放心,半点玷污不了,我这狮子是个骟货。”
八戒闻言,走近前,二话不说就摸,笑道:
“这妖精真个是‘糟鼻子不吃酒——枉担其名’哩!”
齐天原本就对这一剧情有疑。
放眼佛门之中,众多佛子,有哪一个入了佛门后,在“色欲”这一关中,是靠自宫、骟除来修行的?
岂不是做那掩耳盗铃之举?
齐天对八戒说道:
“八戒,那狮子精肚肥皮厚,你再摸一遍,用力的掏一掏,翻一翻,探清虚实。”
八戒闻言兴趣大增,上手又要抓,慌的那狮子直往文殊身后躲去。
那文殊见了制止说道:
“莫要胡闹,我还急着去与如来交旨,就此告辞!”
话落,那文殊菩萨如逃般的踏着祥云,急往西方飞去。
八戒见了笑道:
“这菩萨好是小家子气,我只摸他坐骑,又不摸他,跑那快作甚?”
齐天不知这家伙是真呆子还是装糊涂,只是与八戒笑笑便落下云头而去。
底下众人见齐天和八戒落云而下,皆都围了过来。
三藏问道:
“妖怪怎说?”
八戒抢话道:
“那怪是文殊菩萨的……”
齐天见八戒要说实话,便赶忙打断八戒道:
“师父,那怪是个青毛狮子精,被文殊菩萨收了去也。”
三藏闻言笑道:
“我佛门菩萨降妖除魔,救困济世,我等佛子应当仿效之!”
齐天听三藏发出这般感叹便就笑道:
“师父说的极是,只是这降妖除魔,济世救人之举,并不需学人,由心而外即可。”
三藏没有言语,而是重重的点了下头。
此时,那国中的太子突然破开人群冲至国王面前,“扑通”一声在地上哭道:
“你当真才是我的父王?”
国王亦是瞬间红了眼眶,声泪俱下道的将三年前在御花园井边发生的事情与太子详述了一遍。
太子听后哭声更甚,这三年来他被禁足已久,眼看已经失宠,未来能否继任国王已从唾手可得成了那水中捞明。
今日之事不管是从父子情深上,还是从太子未来的命运上来讲,对他都是人生中最重大,最值得涕泪横流的时刻。
就在父子相认的美好感动时刻,那王宫娘娘疾步而来,她破开人群斥道:
“全国上下皆被假国王欺骗已久,如今不得不再有防备。
你既声称自己才是真国王,可有什么证据?
否则我朝上下,凭什么空口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