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铁杆兵与如意金箍棒同质同源,本就是一种物件。
取了不一样的名字只是为了区分开来而已。
无论是变做降妖宝杖的模样,还是变做石棍的模样,都是齐天为了不暴露身份的障眼之法罢了。
如今与对面那突然出现的假悟空力拼,两根同质同源的兵器相撞,产生了奇妙的共鸣,这才把随心铁杆兵给震回了原形。
根本就是一根与金箍棒一模一样的兵器。
那猴子见了,神情一凛道:
“你到底是谁?怎么会有金箍棒在身?”
齐天见对面的家伙竟然真的对三藏起了杀心,便厉声叫道: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
话音一落,齐天早就已经提前蓄好了全力,使了个推山倒海的劲力,一棒打向那猴子。
那猴子没想到齐天上来就这般全力进招,虽然接住了攻势,却被那强大的力道直接给震飞了出去。
齐天借着先发制人得来的短暂机会,闪身跟上,接连又是打了数棍,一鼓作气把那猴子给逼到了云端之上。
齐天之所以这么做,是不想他与那猴子在战斗的时候,波及到三藏以及杨家的几人。
毕竟凡人的体魄太过于脆弱,如齐天他们这般量级的全力拼斗,稍有波及,周围凡物皆会灰飞烟灭!
二人打入云端后,那将杨家小儿尸体埋好的八戒急吼吼的跑了回来,他指着院外的方向惊叫道:
“师、师、师父!
见、见……见鬼了!
外面又来了一个大师兄哩!”
方才叫完,他又见三藏身边无人,这才缓了口气道:
“原来是大师兄不知什么时候又去到了院外啊!我还以为有两个大师兄呢!
把老猪我给唬的连招呼都没敢与他打。”
八戒正说间,那院外便有一道黑影晃晃悠悠的走了进来。
三藏定睛看了看,顿感头皮发麻。
他本能的又朝云上看了看,虽然肉眼凡胎的他什么都看不见,但一股莫名的寒意自他心头而起。
三藏默念心经,稳了心神后,主动迎上走来的猴子问道:
“悟空?”
那正缓步而来的猴子只看了三藏一眼,并未搭理三藏。
走进院中的家伙看了看周围那一地的山匪尸体,稍露惊色的问向三藏道:
“你来真的?”
三藏见此人的模样与问话,心中思道:
“难道这个才是那个一直在我身边冒充悟空的家伙?
如此的话,那方才与悟空打到天上的又是谁也!?”
三藏不由得的惊出一身冷汗来,这是他自为父母报过仇后,少有的心惧。
即便如此,他还是强作出一副淡定的模样的问道:
“你方才哪里去了?”
那方来的假齐天冷阴恻恻的笑了笑。
“我去山中透了透气,否则我怕会忍不住将你打死。”
听了此言,三藏心中的石头才真正落下,直长长的呼出口气来。
方才的心惧,是因为真齐天已经与一个冒充他的家伙打上了云霄。
而此时来的冒牌家伙,若是也如先前那个冒牌货一般的心性,一言不合就在这里大开杀戒……
自己的性命倒是无关紧要,只是三藏不想连累了八戒和这杨家的四人。
直到方才三藏确定此来的的的确确是假齐天后,三藏这才真正的心安起来。
因为这假齐天虽然桀骜阴冷,却有野心可寻,他的那份野心,又或说是志向,便可保证当下的三藏性命无忧。
三藏怎么也不曾想到,竟然有一天会仰仗着这假齐天来护着自己。
哪怕当初这假齐天还曾一心想过要借他人之手,弄死自己来着。
眼下的这般境况已经超出三藏自身能力可以处理的范畴,为了避免再出现不可控的意外事件,三藏对假齐天与八戒说道:
“悟空!八戒!今夜我等已连累杨老夫妇失去了独子,不该再留宿于此,还是速速远处,自寻歇处去吧!”
假齐天不置可否,更多的是因为他无所谓。
八戒一头雾水,不知三藏和自己的大师兄到底在说些什么。
因为先前沙僧模样的真齐天与另一个假齐天打上云端时,八戒去埋杨家小儿去了,并不在场。
此时八戒虽然心有疑惑,但也不曾多问。
他知此夜此地凶气太重,不作久留是正确的选择。
于是八戒与三藏两人迅速的将那几十具山匪的尸体一起埋入一巨大的土坑之后,便草草的与杨老夫妇告别,直向平草地方向而去。
平草地离杨家不过一里地左右的距离,地势稍高,但以几人的脚力很快便就走了过来。
刚止住脚的八戒四下望了望,忽的嚷道:
“哎呀师父!咱的行李不见了!”
三藏也四下看了看,发现不仅是地上的行李包袱不见了,就连那一直挂在白龙马上的九环锡杖此刻也不见了踪影。
八戒又四下寻了寻,忽的猛一拍大腿道:
“师父!沙师弟也不见了哩!”
三藏此时又头疼又心急,头疼是他不能把沙僧是真齐天的真相给现在说出来,因为假齐天正在这里。
若是公然说出来,便就等于是否定了假齐天的真实身份。
到时又会生出怎样的岔子来,在当下的境况,还是不要随意的改变现状为好。
正急时,那四处翻找的八戒又是忽的一拍大腿道:
“完了!完了!完了!”
三藏见状急疑道:
“八戒,又怎的?”
八戒苦着脸对三藏说道:
“老猪我早该想到的!
我说老沙近来怎的突然变得那般厉害!
之前他还在杨老夫妇家的院中,我把那杨家小儿的尸体给埋了后,回来时他好像就不见他了。
我当时因为以为有两个大师兄出现,一时慌了神,就把老沙不在的事情给忽略了。
现在想来,这老沙一定是某个神通广大的妖怪变得,他趁着今夜混乱,将咱们的行李包袱给偷走了啊!”
三藏闻言,眼前一黑,他最怕的便是事到此处。
只要有人这般作想,那沙僧一时半会怕是难以洗清了。
“真沙僧又到底去了哪里?”
三藏不禁心中疑道。
此时的八戒又是忽的一惊嚷道:
“师父啊!老沙不会老早就被那妖怪给干掉了吧?
我可怜的沙老弟啊!”
话落,这八戒竟是坐在地上抹起了泪来。
三藏没空搭理这东一顿乱猜,西一胡想的八戒,他的大脑此刻正快速的思量着,想着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那假齐天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朝着顶上的云层深望着。
就在此时,那被拴在树旁的白龙马突然口出人言道:
“大师兄!行李包袱和那九环锡杖,不久前不是被你给拿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