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莞的傍晚黏着水汽,成小驴拖着半旧的行李箱,站在城中村的巷口,手机屏幕上“合租屋招室友”的信息快被汗液泡花了。兜里只剩最后五百块,面试接连碰壁,再找不到住处,他就得睡桥洞。
巷子里的灯牌次第亮起,“猪脚饭”“五金维修”的霓虹混着油烟味飘过来,成小驴按着导航拐进一栋老旧居民楼,三楼的窗户亮着暖黄的光,那就是他要找的合租屋。
“咚咚咚”,敲门声刚落,门就被猛地拉开。
“你就是成小驴?”莫菁倚在门框上,穿着露背吊带裙,画着精致的妆容,颈后隐约能看到一个针尖大小的淡青色斑点,被碎发遮住大半。她上下打量着成小驴,眼神直白又热辣,“行李挺少啊,看来是刚到东莞?”
成小驴点点头,有些局促地攥紧行李箱拉杆:“我……我是来应聘维修学徒的,预算有限,想找个便宜点的住处。”
“便宜是便宜,规矩得说在前头。”莫菁侧身让他进来,出租屋不大但收拾得干净,客厅茶几上摆着麻将牌,阳台晾着白大褂和印着“防狼术教学班”的t恤,“不能带异性回来,公共区域轮流打扫,还有——不许随便进我们三个的房间。”
“三个?”成小驴愣了愣。
“还有我呢!”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姑娘从房间跑出来,左手腕上戴着个崭新的黑色手环,晃得人眼睛疼,“我叫于莉,开防狼术培训班的,以后谁欺负你,姐罩着你!”她说话时活力四射,手环突然闪了下蓝光,刚好照在成小驴胸口,让他那枚玉璧胎记莫名发烫。
“别吓着人家。”秦思雨端着一杯水从厨房出来,穿着白大褂,鼻梁上架着眼镜,手腕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我是秦思雨,在实验室做研究。这是你的房间,在最里面,家具都是现成的,就是空调外机有点旧,偶尔会漏水。”
成小驴道谢接过水杯,指尖碰到杯壁的凉意,胸口的烫意才渐渐褪去。他走进自己的房间,发现枕头套上印着“东莞厚街拖鞋批发”的字样,布料磨得有些起球,却莫名让人觉得亲切。
“对了,今晚我们打麻将,三缺一,要不要来凑个数?”莫菁倚在门框上,抛来一个媚眼,“赢了算你的,输了不用你掏钱,就当欢迎新室友。”
成小驴本想拒绝,可看着三个姑娘热情的样子,又想起自己孤身一人在东莞,便点了点头。
麻将局设在客厅,台灯暖光落在牌桌上,秦思雨算牌精准,于莉手气爆棚,莫菁则凭着直觉出牌,唯独成小驴笨手笨脚,连规则都没摸清。
“哎,你胸口怎么红红的?”于莉出牌时突然指着他的领口,手环又闪了下蓝光,“是过敏还是胎记啊?”
成小驴下意识捂住胸口,胎记的烫意又涌了上来:“是……是胎记,天生的。”
秦思雨推了推眼镜,目光在他胸口停留片刻:“玉璧形状的胎记很少见,位置刚好在心脏上方,能量节点的常见区域。”她随口说道,像是在陈述实验事实。
莫菁挑眉笑了笑,指尖划过一张“发财”:“这胎记挺特别,说不定是招财的呢。”她把牌打出去,“碰!”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汽车引擎声,秦思雨下意识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低声说:“楼下有辆无牌黑色轿车,副驾驶座的人戴着黑色皮手套。”
于莉凑过去看了一眼,撇撇嘴:“厚街这边总有些奇怪的批发商,上次我去旧鞋城进货,就看到好几个戴黑手套的,眼神阴沉沉的。”
莫菁也皱起眉头:“我前几天批发拖鞋的时候,也遇到过,他们问我有没有见过一本旧手册,还描述了个玉璧状的东西,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来……”她的目光落在成小驴胸口。
成小驴心里一紧,突然想起白天在人才市场,也看到过一个戴黑手套的人,总在暗中打量他。难道他们是冲自己的胎记来的?
胸口的胎记烫得越来越厉害,像是在预警。他强装镇定,拿起一张牌:“可能是巧合吧,东莞这么大,戴黑手套的人也不少。”
麻将局草草结束,成小驴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枕头套上“厚街拖鞋批发”的字样在月光下泛着微光,胸口的胎记时烫时凉,像是在呼应什么。
他不知道,楼下黑色轿车里的人,正通过车窗盯着三楼的灯光,副驾驶座的人抬手摸了摸带倒刺的黑手套,低声说:“目标确认,密钥持有者已入住,适配者也在,等时机成熟就动手。”
车后座的人递过来一张照片,正是成小驴的简历照,照片上胸口的胎记被红笔圈了出来,旁边写着:“意识链接器密钥,优先级一级”。
出租屋里,秦思雨坐在电脑前,屏幕上是实验室的加密文件,其中一页写着:“适配者需与密钥持有者共生,特质分别为意识融合、基因修复、能量转化,目标:守护黄金核心”。她推了推眼镜,目光落在隔壁房间的方向,若有所思。
于莉躺在床上,把玩着手环,手环屏幕突然亮起,显示“检测到潜在同源能量,匹配度65%”,她疑惑地皱了皱眉,以为是手环出了故障。
莫菁对着镜子卸妆,手指划过颈后的淡青色斑点,脑海里莫名冒出一个念头:“保护密钥持有者,是适配者的使命”。她摇摇头,觉得自己是想多了,却还是下意识锁好了房门。
成小驴不知道,这场看似偶然的合租,其实是命运的安排。他胸口的胎记、三位姑娘各自的特质,还有暗中窥伺的“黑手套”,都在悄然编织一张网,将他们卷入一场关乎黄金核心与城市安危的冒险。
月光透过窗户,照在枕头套上,“东莞厚街拖鞋批发”的字样旁,渐渐浮现出一道极淡的金色纹路,与成小驴胸口的胎记,轻轻呼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