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豪看向王一瑶,眼神赞赏而带着一丝心疼:“你应对得很好,完全没被他牵着鼻子走。和陈明周旋,给罗伯特治疗,还要保持高度警惕,辛苦你了。”
王一瑶摇摇头,眼神坚定:“不辛苦,这是我们共同的选择。而且,和他们打交道,虽然累,但也让我成长更快。” 她顿了顿,问道,“你那边调查有新的进展吗?”
“有。”付豪目光锐利起来,“顺着陈明公司那条线,我们追踪到一笔资金,最终流入了一家位于东南亚的私人生物实验室。
这家实验室,明面上从事基因工程研究,但暗地里,似乎在秘密进行一些与‘人体潜能开发’、‘生命延续’相关的禁忌实验。而实验室的匿名资助者之一,使用的资金通道,与‘永生计划’之前活动时使用的某个隐蔽账户有重叠。”
王一瑶倒吸一口凉气:“他们……真的在搞这些东西?”
“嗯。”付豪神色凝重,“看来,‘永生计划’对‘灵枢九针’的渴望,不仅仅是看重它的医术价值,更可能与他们进行的这些禁忌研究有关。他们或许认为,‘灵枢九针’乃至你身上,隐藏着某种能够突破人类当前生命科学瓶颈的钥匙。”
这个推断,让整个事件的性质变得更加严重和骇人。
“所以,他们才会如此不择手段,如此有耐心……”王一瑶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
“没错。”付豪握住她的手,语气斩钉截铁,“因此,我们更不能退缩。不仅要保护好你和传承,更要设法摧毁他们这些危险的图谋。这场仗,我们必须赢。”
棋局之上,双方落子愈发谨慎。试探的触角在看不见的层面频繁交锋,真相的碎片正在被一点点拼凑。
而王一瑶和付豪,在危机中携手,意志也愈发坚韧如钢。
“巴黎论坛?”付豪听完王一瑶的转述,眉头立刻锁紧,斩钉截铁,“不行,太危险了。国外是他们的地盘,一旦你离开我们的势力范围,会发生什么根本无法预料。”
王一瑶坐在他对面,神色却不像他那样决绝,她沉吟着:“我知道有风险。但陈明抛出这个诱饵,如果我们直接拒绝,会不会打草惊蛇,让他们意识到我们已经看穿了他们的意图?他们可能会立刻改变策略,采用更极端、更不可控的方式。”
她顿了顿,继续分析,眼神冷静得不像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女孩:“而且,反过来想,这或许也是一个机会。
如果他们想在论坛上做文章,必然会动用更多资源和力量,这也会让他们暴露更多。
我们在国内,他们像泥鳅一样滑不溜手,到了国外,他们的活动或许反而会留下更多痕迹。
最重要的是,那个论坛的主题——‘东方哲学与生命科学’,也许能接触到一些,我们平时接触不到的信息,甚至可能与‘永生计划’的研究方向有关。”
付豪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骄傲。
他的女孩,在风雨中已经成长得如此迅速,不仅医术精湛,连谋略和胆识都远超常人。
“你说得对。”付豪走到她身边坐下,握住她的手,语气缓和但依旧凝重,“风险与机遇并存。但无论如何,你的安全是第一位的。如果我们决定要去,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他目光深沉,显然已经开始在脑中飞速规划:“我会让阿杰动用所有关系,彻底排查论坛的主办方、参与人员名单、场地安保,以及巴黎当地所有可能与‘永生计划’有关的势力。我们的人必须提前渗透进去。行程、住宿、交通,全部要用我们绝对信得过的人和方式。而且……”
他顿了顿,看着王一瑶的眼睛:“你需要进行一些应急训练,包括简单的防身术、紧急情况下的联络和撤离程序。还有,我会为你准备一些特殊的……‘小工具’。”
王一瑶没有犹豫,重重地点了点头:“好,我学。”她知道,这不是矫情的时候,多一分准备,就多一分安全和胜算。
“我们先不急着回复陈明。”付豪最终定下策略,“吊着他,就说还在权衡利弊,需要评估时间安排。利用这段时间,我们加紧准备。同时,看看罗伯特那边,以及东南亚实验室的调查,会不会有新的进展,帮助我们做出最终决定。”
几天后,罗伯特果然带着他那位“失眠的朋友”来到了济世堂。
那是一个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女人,名叫琳达,衣着精致,但脸色憔悴,眼下的乌青即使用粉底也难以完全遮盖。
她举止有些拘谨,眼神深处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审视。
“王医生,您好,久仰大名。”琳达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疲惫。
“请坐。”王一瑶示意她伸出手,开始诊脉。
脉象细数,沉取无力,舌红少苔。确实是长期思虑过度,耗伤心脾,导致心肾不交的失眠症,症状并非伪装。
“您这失眠有多久了?”王一瑶一边记录,一边例行询问。
“快两年了。”琳达叹了口气,“工作压力大,家里事情也多,躺下脑子里就跟过电影一样,根本静不下来。安眠药一开始有用,现在剂量越来越大,效果却越来越差,白天还昏昏沉沉的。”
症状、脉象都吻合。王一瑶开出宁心安神、交通心肾的方子,交代了煎服方法和注意事项,语气平和专业。
琳达认真听着,接过药方时,却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王医生,听说您的针灸对调理气血有奇效,像我这种情况,配合针灸会不会好得更快一些?”
又来了。王一瑶心中了然,面上不动声色:“针灸确实有帮助,可以疏通经络,安神定志。如果您有兴趣,下次复诊时可以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