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学的。”王一瑶才不接他的茬。
“成，嘴硬是吧？”付豪也不恼，“等成绩出来，看你还硬不硬气得起来。”
模拟考的成绩出得很快，隔天下午，各科成绩和排名，就贴在了教学楼下的公告栏上。
几乎所有人都涌了过去，黑压压的一片脑袋，叽叽喳喳，有人欢喜有人愁。
王一瑶没有去挤，她坐在教室里，心里其实也有些忐忑。
虽然感觉考得不错，但没看到确切分数和排名，终究没底。
付豪倒是大摇大摆地去了公告栏，以他的身高优势，轻而易举就看到了最前面的排名。
他目光在榜首的位置扫过，嘴角勾起一抹意料之中的弧度，然后又往下找了找，很快锁定了那个名字。
他拨开人群，慢悠悠地晃回教室，走到王一瑶课桌旁，敲了敲桌面。
王一瑶抬起头，看着他。
付豪故意卖关子，拖长了调子：“嗯——这个成绩嘛……”
王一瑶的心提了一下。
“语文125，数学148，英语141，物理95，化学92，生物89……”他一科科报出来，每报一科，王一瑶的眼睛就亮一分。
这分数，远远超出了她自己的预期！尤其是物理和数学，几乎是逆天的高分！
“总分多少？年级排名呢？”她忍不住追问，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急切。
付豪看着她难得露出这副模样，低笑一声，终于公布了答案：“总分690。年级排名——”他顿了顿，清晰地吐出两个字，“第十。”
第十！
王一瑶愣住了，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砰砰直跳。
她预感到自己这次考得不错，但没想到能冲进年级前十！这在她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位置！
周围听到他们对话的同学也瞬间安静了一下，随即爆发出小声的惊呼和议论。
“卧槽！王一瑶年级第十？真的假的？”
“690分？！这分数逆天了吧！”
“她之前不是中上游吗？怎么进步这么快？”
李倩也跑了回来，一脸激动地抓住王一瑶的胳膊：“一瑶！你太厉害了！第十名啊！我的天！”
王一瑶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澎湃，看向付豪。
付豪正看着她，眼神里不再是戏谑，而是纯粹的欣赏和……与有荣焉？
“怎么样？前十，小爷我说到做到。”付豪扬了扬下巴，那得意劲儿，好像考了第十名的是他自己。
“是我考到的，跟你的‘说到做到’有什么关系？”王一瑶忍不住反驳，但嘴角却控制不住地向上弯起。
巨大的喜悦和成就感，像温暖的泉水，瞬间淹没了她。
她做到了！凭借自己的努力，她真的站到了这里！
“行，你厉害。”付豪难得没跟她争，凑近了些，声音压低，带着蛊惑，“所以，庆祝一下？小爷请客，地方随你挑。”
王一瑶看着他那双带笑的桃花眼，心情极好的情况下，也难得开了个玩笑：“满汉全席也随我挑？”
付豪挑眉：“只要你敢点，小爷我就敢请。”
“算了，怕你破产。”王一瑶心情大好，收拾书包，“等我回家告诉我妈这个好消息，就是最好的庆祝。”
她知道，母亲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比她更高兴。
放学路上，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王一瑶脚步轻快，付豪双手插兜，慢悠悠地跟在她身旁。
“这次模拟考难度偏高，你能考到这个分数和名次，期中考试只要稳住，前十大有希望。”付豪难得正经地分析。
“嗯。”王一瑶点头，信心前所未有的充足。
“不过，别骄傲。”付豪又开始泼冷水，只是这冷水里带着提醒，“这次你算是初露锋芒，肯定有人盯着。下次考试，压力会更大。”
“我知道。”王一瑶看向远方，目光沉静而坚定，“压力也是动力。他们越盯着，我越要考好。”
付豪看着她侧脸在夕阳下镀上一层柔光，那眼神里的倔强和自信，格外动人。
他的女孩，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成长，即将绽放出让所有人都无法忽视的光芒。
而他，很乐意做那个见证者，以及……守护者。
“走吧，”付豪快走两步，与她并肩，“送你回家。顺便尝尝阿姨的手艺，庆祝你‘初露锋芒’。”他故意学着她刚才的语气。
王一瑶失笑，却没有拒绝。
夕阳下，少男少女并肩前行的身影，仿佛预示着，一段更加精彩、也充满更多挑战的征程，才刚刚开始。
期中考试的气氛，比模拟考更加凝重。
各个教室门口都贴上了封条，桌椅被拉开最大间距，监控摄像头无声地转动着，捕捉着每一个细微的动作。
王一瑶坐在指定的考场里，位置不前不后。她深吸一口气，将文具摆放整齐，目光沉静。
脑海里闪过母亲欣慰的笑容，闪过付豪那带着挑衅和期待的眼神，也闪过那些曾经或明或暗的质疑。今天，她要让所有声音，都变成惊叹。
第一场语文，波澜不惊。王一瑶扎实的文科功底让她应对自如，作文更是文思泉涌，结合了近期的经历和感悟，写得颇有深度。
真正的较量从下午的数学开始。数学是拉开差距的关键科目，题型灵活，计算量大。
拿到试卷，王一瑶快速浏览了一遍，心里大致有数。前面的选择题和填空题她做得很快，准确率极高。到了后面的大题，难度开始显现。
尤其是最后一道函数与导数的综合应用题，题干很长，条件隐蔽，需要极强的分析能力和空间想象能力。
考场里已经响起了一片细微的抽气声和烦躁的翻卷子声。
王一瑶凝神静气，拿起尺规，在草稿纸上仔细画出示意图，将复杂的文字条件转化为直观的图形和数学关系。她的大脑飞速运转，一个个公式，一条条定理被精准调用、组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她眼神专注，手下不停。
另一边，付豪所在的考场。他做题速度向来快，此刻也已经做到了最后一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