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听到应家传讯的应拭雪只想发笑。
本来陆家赔个礼道个歉就能解决的事,非要走弯路。
姚家的草药在早年可是吃死过人的,只不过那阵子姚溯光名声大噪,姚家趁机压下来了而已。
可是旁人不知,应拭雪却是知晓的。
何渊已经将师徒二人的行李都收拾完毕,静等几日后坐云梭前往青霄宗。
何渊往应拭雪面前凑:“师尊,听说你这次是去退婚的。”
应拭雪眼也没抬:“是又如何?”
何渊欢呼:“这简直太好了!师尊自己终于想开了!那个青云仙尊这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不知道他风评有多差!”
“成天寻欢作乐,境界也不见升,再有几年弟子都要赶上他了!”
应拭雪笑了笑:“好了好了,原本他们青霄宗也无意,这个婚退起来应该也容易……”
*
天水宗与青霄宗之间距离不近,坐云梭最起码也要五日左右。
因此崔榕川下令早些前往,崔榕川将云梭最北面的地方划分给了照雪峰,安静不说且都是上等房间,毕竟他小师叔身体不算好且一直是娇养着,换到一般的地方怕是也住不惯。
至于他大徒弟的事,崔榕川略有耳闻却没有多说什么,他的大徒弟耳根子太软,容易好坏不分善恶不明,这次他不插手就想给陆樾个教训。
若是陆樾还没有什么长进,那下任宗主也轮不到他坐。
近期谢鹜与应拭雪闹掰的传闻已经传遍了整个修真界。
大家说什么的都有,最后无非也就一个观点。
那就是谢鹜与天水宗实在无缘。
几十年前是如此,现在亦是如此。
姚亭舟本来就对应拭雪攀上谢鹜带着股看热闹的心态,毕竟按照前世的时间线,谢鹜顶多还有两年的活头。
好不容易找个靠山还是个短命的。
结果还没几日呢,二人就分道扬镳了。
姚家已经决定要药材卖给陆家,价格虽说比应家的贵一些,但好歹是解了燃眉之急。
帮了陆樾,姚亭舟在主峰的地位不言而喻,连带着之前被大家不喜的林清也跟着水涨船高。
久而久之竟没人提起大殿上林清诬陷应拭雪一事。
当然这一切应拭雪都不在意,只是狠狠的睡了五日,用何渊的话来说,像是粘在了床榻上。
终于在第六日清晨,他们抵达了青霄宗。
青霄宗当了那么久的天下第一宗,其布局大小是其他宗门根本没法比的,大到一眼望不到边,连地上踩的都是白玉,宫殿更是直通云霄落在云层之中,第一次来的弟子们满眼震撼,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看了。
应拭雪他们的住处被安排在青霄宗主峰门下,何渊陪着其他师兄弟去看青霄宗给他们安排的弟子殿。
由照雪峰的仆从陪着应拭雪前往住处。
这几天的云梭让应拭雪身心俱疲,他不如那些小弟子的恢复能力,如今他灵窍被封形如凡人,他脸上透着不寻常的苍白,衣衫略显宽松,一双眸子如同入秋的雨,清晨的光落在侧脸上,完美的轮廓让应拭雪看上去漂亮得像画中走出来的人。
而这一切都被清晨前来给苍穹真人行礼的青云仙尊廖青运撞了个正着。
廖青运瞬间就看直了。
这!这!这!
廖青运捂住自己的胸口,他控制不住自己激荡的心!他宣布!就是他命中注定的道侣!
廖青运扯了扯外袍上的褶皱,理了理头发,深吸一口气朝着应拭雪的方向狂奔过去。
应拭雪被突如其来的黑影吓了一跳。
廖青运盯着应拭雪那张脸,他实在不明白,一个人的眼睛为什么能那么大!为什么有的人远看已经很美了!走近看更加无可挑剔!
廖青运深吸口气,强忍住捂住心口的冲动:“你是哪个宗的仙君?我怎么从未见过你?”
应拭雪还未多言,在前方领路的青霄宗弟子看不下去了。
青霄宗的小弟子一把扯住廖青运这个想要开屏的花孔雀,一边咬牙切齿:
“别说了!这是天水宗的宿雪仙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