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为这次的主将实际上是赵牧而非于禁。
于禁虽然有能力,但曹操不会让一个外姓人担任主将。
许攸再次强调袁绍的器量比曹操大得多,这样的夸赞让袁绍感到十分舒畅。
田丰若发表同样观点,袁绍不仅不会接受,可能还会将其驱逐。
这就是情商高和固执的区别。
袁绍自认为优于曹操,身为四世三公的他岂能让一个宦官后裔比下去?他认同许攸的观点,觉得曹操之所以强大只是因为他重用宗族武将。
他认为曹军主将于禁虽然名声不大但能力不足,尤其夏侯惇多次战败。
袁绍猜测赵牧利用于禁只是为了搞暗袭战术。
尽管对袁术称帝不满,但袁绍也不屑于他的失败方式并对赵牧抱有警惕。
郭图建议先防范赵牧的偷袭并派人通知邺城守将警惕不明身份的人。
然而许攸觉得郭图过于迂腐,认为人心难测,不能单凭一种策略来防范赵牧的计谋。
他提醒袁绍,赵牧曾成功奇袭多个城池且每次方法都不同,因此不能简单断定邺城是否安全。
听闻中山甄氏与郭图往来密切,时常赠送仙人酿,而甄氏又是赵牧之妾,令人怀疑郭图是否与赵牧勾结。
郭图献策于主公,实则为主公设下陷阱,欲使主公误判形势,赵牧得利。
若欲防赵牧,可故意示弱,使赵牧疑有诈而不敢轻举妄动。
郭图之言,难辨真假。
许攸洞悉其背后之阴谋,并揭露其抢夺功劳之手段。
袁绍对郭图之心生疑窦,质问其收受甄氏贿赂之事。
郭图辩解称甄氏所赠仙人酿并非独享,其他将领亦有所收。
田丰被重新召回后,立即指责许攸等人收受贿赂,践踏律法,要求将收贿者罢黜务农。
田丰言辞激烈,表现出其清廉忠诚之态度。
郭图则反驳称仙人酿只是小事,不应被扣上收受贿赂之罪名。
田丰嘲讽道:“一坛仙人酿五百金,你郭图所收之酒不下百坛,岂不就是五万金的贿赂?难道还不允许人说了?”
郭图被当场噎住。
郭图心中暗自叫苦,百坛仙人酿,五万金,这怎么计算得如此可怕?以往这些酒不过是他们享乐之物,何曾算过它们的价值?如今被田丰提及,似乎真的成了收受贿赂的证据。
他连忙向袁绍解释:“主公,我郭图爱酒,这酒贵是甄尧故意抬高价格,并非我收受贿赂。”
他对田丰心生怨气,却在解释时并未提及。
田丰似乎存心找茬,郭图及逢纪、审配等谋士心中均感不快。
袁绍制止了他们的争论:“几坛酒而已,不必为此争执。
因甄尧赠酒之事,我已对甄尧有所不满。”
接着,袁绍有了按兵不动的想法:“我决定驻扎黎阳,让颜良对付于禁。
如此可防赵牧诡计。”
田丰听后焦虑地提醒:“主公不可,按兵不动颜良必败无疑。”
袁绍对此心生不悦:“颜良为我的上将,统兵十万,怎会不敌于禁与赵牧?”
他警告田丰:“你若再惹事生非,便再回地牢。”
田丰并不在意袁绍的表情,他虽擅长察言观色,但不会因此对袁绍说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虚伪之言。
当他直言不讳地表示“主公不听我言,必败无疑”
,袁绍立刻愤怒地指责他放肆,并质疑他的谋士身份。
郭图趁机落井下石,建议让田丰回归农田,指责他在军事策略上的发言是农夫弹曲,乱弹琴。
然而,田丰反驳郭图,称他是谄媚之人,只会搬弄是非。
他甚至用“英明神武”
来形容袁绍,令在场的许攸、郭图、逢纪、审配、辛评等人惊讶不已。
虽然这并非是对袁绍的奉承,而是田丰一贯的表达方式。
当田丰再次指出亲贤臣远小人方为英明神武的君王时,他毫不畏惧地批评了包括郭图在内的“小人”
,并坚持主张严惩他们。
这令袁绍非常生气,一脚踢飞案牍,将田丰赶出去并关进囚车。
田丰并不因此沮丧,他预测袁绍不听他的建议将会失败,并决定在囚车中等待结果。
尽管田丰被赶走,袁绍仍然需要平复情绪,并再次询问是否应该采取按兵不动的战略。
此时,谋士们见袁绍已经听取了他们的意见,自然不会反对。
沮授虽欲劝诫,然念及田丰之遭遇,终是缄默无言。
如今,沮授已实掌袁绍三军统帅之职,负责调度各方。
颜良若败,他尚能凭借权限以作挽救。
但若权限丧失,则将陷入困境。
袁绍集众谋士议之,众皆无异议,遂下令按兵不动。
随即遣人告颜良,令其暂缓攻白马,改为围点打援,务必将于禁与赵牧歼灭。
颜良接令,见袁绍亲笔书信及承诺之未来大将军之位,心中甚是欢喜。
其誓言道:“主公恩重如山,颜良必不辜负其期望。”
视于禁为无名小卒,决心先挫其锐气。
颜良传令暂停进攻白马,领兵前往会见于禁。
其威望在十万步骑中最高,无人敢违其令。
虽非世家出身,却是袁绍最信任之家将,袁绍对其有如刘备对关羽之信任。
探子报来消息,于禁先锋军之关羽与徐晃已先抵延津,正在构建营寨。
颜良麾下骁将杨凯请战,欲灭于禁先锋。
杨凯乃颜良麾下第一猛将,随颜良征战多年,心气渐高,除颜良外不服他人。
赵钱和孙李两员骁将亦请战。
颜良大笑,命二人领五千精兵夜袭关羽营寨,取关羽和徐晃之首。
许胜不许败。
赵钱和孙李大喜,领兵前往延津。
在颜良眼中,关羽和徐晃名声不值一提。
其视关羽之郎中令职位为天子护卫,实不足惧。
颜良已备酒宴,以待赵钱和孙李凯旋而归。
延津之战,一触即发。
关羽和徐晃设营后,便派遣了众多侦察兵四处探听消息。
关羽与徐晃,同为刘备麾下的杰出将领,统兵经验丰富,默契十足。
二人因同乡之情,配合尤为流畅。
因赵钱和孙李过于狂妄,其行踪轻易被关羽的侦察兵发现。
关羽对此表示惊讶之余,也流露出鄙视与愤怒的情绪。
他对徐晃说:“颜良实在狂妄,竟敢轻视我关羽的营地。”
而徐晃则认为颜良是将兵法生搬硬套,对实际情况并不了解。
但关羽认为这正是立功的好机会,若能斩颜良,他们二人的名声必将震动天下。
尽管关羽傲气十足,但他对随军的军师们如荀攸、程昱、刘晔及赵牧的专属幕僚郭嘉等人均心存敬意。
同时,他也清楚必须遵守军令,不可违抗。
赵牧的命令严格,违抗者必将受到严惩。
因此,即使面对颜良的挑战,关羽也必须谨慎行事,为刘备着想。
夜晚时分,月色明亮,赵钱和孙李计划趁夜色的掩护进行偷袭。
他们无需火把,便可借着月色找到营地位置。
关羽巧妙布置营寨,关羽营内看似鼾声如雷,实则暗藏玄机。
赵钱与孙李藐视关羽的无防备状态,却未料到关羽早已洞悉他们的行动。
关羽采用独特策略,令士卒披甲而眠,闻鼓声即起,并设下五百精锐校刀手埋伏在帅帐外。
他与徐晃悠闲对弈饮酒,静待赵钱和孙李的到来。
此策略既避免了士卒的过度疲劳,又防止了因不知敌军劫营时间而造成的混乱。
徐晃对关羽的布置赞不绝口,认为即便谨慎的颜良劫营,也会落入关羽的圈套。
关羽的长须美髯随风飘动,丹凤眼微眯,脑海中闪现许家精骑与陷阵营的雄姿。
他自语道:“相较于景略的许家精骑与陷阵营,我的这些布置恐怕相形见绌。”
公明不知,许家精骑与陷阵营一旦出征,若无特别命令,将士绝不卸甲。
有时三个月,有时半年,夜间的甲胄也未曾离身,仅在白日稍事休整。
徐晃听闻,惊讶不已:“如此严苛?士卒难道没有怨言吗?”
关羽轻叹,似乎想到了什么无奈之事:“怨言?若你随景略出征,便知其中缘由。
景略自身,内穿软甲,外披鱼鳞甲,与士卒 ** 于战甲之下,仅在白日闲暇时才卸甲。
你便能理解,为何士卒无怨无悔。”
关羽继续说道:“不仅如此,景略还常对许家精骑进行思想宣传。
我记得他曾说过:我给你们最好的饮食、最好的装备、最好的甲胄、最好的武器及战马。
我为你们张罗媳妇,专人照顾你们的儿女,让他们读书识字。
你们的命,早已不属自己一人。”
他又补充道:“若在战场上英勇战死,那是你们的光荣。
若在休息时被偷袭而死,那是你们的耻辱。
你们的妻儿子女都会为你们的轻率而死而感到羞耻。
身为英雄的父亲和丈夫,若因怕苦而卸甲,被人偷袭致死,连骨灰都无法安放。”
徐晃被这话语深深震撼,“这是景略所说?许家精骑的待遇真的如此优厚?竟能让他们的儿女读书识字?”
尤其是这一点,让徐晃都有了想跟随赵牧的冲动。
在这个时代,读书识字并非普通人的权利。
许多人连一个字都不认识。
身为白波贼的徐晃,深知底层人对知识的渴望,知道这是改变命运的机会。
即使是最普通的兵,若能识字,也有机会成为武将身边的亲信。
因为军中需要识字的文书传递人员,更容易得到升迁。
甚至在这个汉末的时代,想要成为将军,几乎都需要识字。
想要立功封爵,也需要识字。
这是当时的规矩。
赵牧开创了先河,给了许家精骑一个跨越阶层的希望。
这一理念深入人心,成为许家精骑忠诚于他的核心原因之一。
即便他们名义上是雇佣军,但赵牧的慷慨给予,让他们生死相随。
相较于曹操和袁绍等世家出身的达官贵胄,赵牧的待遇更显慷慨。
好的武器、铠甲、战马,优质的生活条件,以及儿女抚养和教育的关怀,使得许家精骑对赵牧的要求,如披甲而眠和闻鼓而进,毫无怨言。
这是因为他们在维护自己的性命和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