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选择颜良担任主将,是他们共同的决定。
毕竟颜良作为河北四庭柱之首,其战力备受信任。
然而,谁也没想到,白马之战的结果如此惨痛。
许攸和郭图现在要将颜良失利的责任归咎于他的性格莽撞。
颜良确实喜欢单骑冲阵,自恃勇武,但这并不能成为他失败的唯一原因。
高干作为武将,自然不愿文官来分他们的兵权,他反驳道:“当初选择颜良作为主将,你们也是认可的。”
这时文丑心中怒火中烧,他对郭图的指责十分愤怒。
他与颜良关系密切,厌恶他们在颜良死后还在此构陷,也反感文官争夺兵权。
在这诸侯混战的时代,捏着兵权的武将才能建功立业,升官封侯,封妻荫子。
因此他们绝不会轻易放弃兵权。
“将军交战前考虑关羽勇武,现出现情报失误导致颜良将军惨死,你们却将责任推给我们,是何道理?”
其他武将情绪激动,河北征战让他们名利双收,如今文官欲夺兵权,无异于挑衅。
“胡言!关羽为郎中令,守卫天子安危,谁能料其会现身于白马之战?”
许攸冷静应对。
一声大喝“住嘴!”
令所有人闭嘴,袁绍头痛不已:“你们只会互相指责,那关羽的问题你们如何解决?如果不能,谁来指挥夺回白马的战役?需确保万无一失!”
现场陷入短暂的沉默。
袁绍军中的推诿和内斗源于多种因素,其中袁绍的犹豫不决是主要原因之一。
袁绍常选最差方案,喜听奉承,导致郭图、许攸等小人得志。
若无雄才伟略及果断,袁绍将被这些小鬼拖垮。
沮授身为袁绍军最高统帅,建议:“主公,颜良性格莽撞,不宜为三军主将。
但胜败乃兵家常事,若主公亲自统兵,有主公坐镇,可镇定军心,必能大败曹军!”
袁绍犹豫,但对沮授之言颇为认可。
有他这位四世三公的主公亲自坐镇,足以对抗关羽。
沮授之语,让武将集团首领审配、逢纪二人眼中闪烁不定。
虽然领兵作战为武将职责,但此刻的三军统帅是文官沮授,他们早已想夺其兵权。
袁绍与逢纪、审配对视后,皆点头认同。
沮授的态度令人不解,我军刚刚遭受挫败,他竟称颜良将军为莽撞废物,实难接受。
审配立刻接过话题,强调关羽等人的勇猛,提醒袁绍需小心应对。
逢纪和审配的话语让袁绍想起关羽的威名,背后冒汗,心中不安。
面对曹军,袁绍并无必胜信心,担忧若败退时遭猛将追击。
因此,袁绍目光冷冽地看向沮授,对他在知悉关羽勇武后的计策产生了怀疑。
逢纪与审配是他的亲信,他们煽风 ** ,让袁绍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
然而沮授却认为他们不识大体,在这种时候应该团结一心对抗曹操。
逢纪和审配则表示他们不满沮授在颜良战死之时贬低颜良的行为,他们担心将来自己若战死也会被人轻视。
逢纪无言回应沮授,只掩面而泣,似真寒心。
文丑在审配的示意下迅速发言,红眼悲愤看向袁绍:“主公,我文丑自随您征战河北,多次为先锋,汗马功劳无数,难道也属莽撞之举?颜良将军更是疤痕累累,难道皆是沮授口中的不智之举,未顾及主公及全军利益?”
众武将感同身受或嗅到某种气息,此时齐声看向袁绍,情绪激动。
袁绍脸色多变,虽知白马之败源于颜良之冲动,此时却将想法深藏。
他不可能亲自领兵冲锋,谋士文臣亦不可。
因此……
他看向沮授,面色严肃地冷声道:“沮授,你的话过火了!”
沮授神色无奈,欲再言,却被袁绍的眼神震慑。
他深深叹息,向众武将道歉:“诸位将军,是授言不当,抱歉。
这是授的过错,请诸位不要怪罪主公。
诸位对主公的忠诚与功绩,主公必定铭记。”
袁绍接道:“本将军对诸位的功绩与忠诚铭记在心,不会忘记。”
他借此机会向众武将表达诚意。
袁绍虽被指为无能,却不乏收买人心的手腕。
身为袁氏继承人,他深谙此道。
如袁术因轻视世人而被疏远,聪明世家多选择袁绍。
此刻,袁绍不放过收买人心的良机。
审配与逢纪对视而喜,齐声表示效忠。
其余武将也热切回应,无论真假,至少此刻他们很兴奋。
最重要的是,白马之败的过错不再全怪罪于武将集团,否则将显得袁绍轻视有功之臣。
沮授短暂沉默后,观察到武将们斗志昂扬,却明白即将到来的挑战并非轻易能应对。
他摇了摇头,转向袁绍严肃地商讨策略:“主公,白马的失利对我军士气影响甚大。
接下来的战斗我们将遭遇天武侯的考验,主公亲自坐镇军中乃是稳定军心的关键。”
审配看到袁绍面带疑虑,便借机攻击沮授的立场,指责其有意将袁绍置于险境,并怀疑其与曹操有勾结。
对此,沮授愤怒反驳,指出自己的计划纯粹是为了军心和战局考虑。
审配则坚持自己的立场,指责沮授身为前冀州牧韩馥的旧部,可能有异心。
袁绍虽为天下士子的楷模,但对夺下冀州的手段有所愧疚,因此对审配的指责不能全然忽视。
但沮授坚决否认有任何异心,只为一心为军谋利而遭受误解。
文臣们并未公开表态支持沮授,但他们对权力的争夺并不感兴趣。
田丰与沮授一样,对许攸、郭图等奸佞之徒并无好感。
关于白马之战,那位被囚禁在牢狱中的军师沮授,如今依然没有得到释放。
此刻他深陷困境,孤立无援,袁绍并没有接纳他的意见。
尽管他明白亲自出征方能稳定军心,但袁绍却因畏惧生死而不敢出征。
或许乱世中的奸雄曹操会毫不犹豫地亲自出征吧。
审配看着袁绍对沮授产生怀疑,心中明了。
他知道,现在只要袁绍一声令下,拿下沮授的兵权将毫无悬念。
然而,沮授仍心急如焚,他深知此战的重要性,试图再次劝说袁绍:“主公,此战必须慎重对待。
那关羽威震天下,我军中必须选出能征善战之士方可应对。
即使主公不能亲自出征,也应在公子中选择一位有威望、能力出众者代您出征,以稳定军心。”
然而,即便沮授如此急切地建议,袁绍仍然不为所动。
他知道关羽的勇猛,并担心万一失利会让局势更加恶化。
于是,他转向了其他将领:“文丑、高览将军,你们有何看法?”
文丑和高览虽然心中无奈,但面对袁绍的询问,他们只能挺身而出。
他们明白关羽的实力强大,但只要坐镇军中严防死守,便能削弱关羽的威力。
于是他们决定加强弩士的数量,以防关羽近身作战。
他们的想法是:只要有足够的准备和精锐士兵的护卫,万军之中斩关羽并非不可能。
然而沮授却深知事情的重要性与复杂性。
“主公,若只是派遣文丑和高览将军出征白马,恐怕难以稳定军心。
我们必须选择一位威望与能力兼备的将领出征,才能鼓舞士气。”
沮授再次急切地建议道。
他知道要想战胜士气高昂的曹操军,必须有坚定的军心和出色的指挥者。
此刻,局势已然转变为曹操占据优势背景下的另一场双雄对决。
“沮授,你的意图究竟是什么?!”
逢纪与审配心中惊疑,表面上却保持冷静。
文丑与高览已经请战,而沮授仍建议由公子担任主将。
这令袁绍怀疑沮授是否意图模仿曹操的多疑策略,以宗亲将领为主将。
审配对袁绍对曹操的厌恶心知肚明。
当年在洛阳,袁绍仅是曹操的跟班,如今曹操却挟天子以令诸侯,甚至让袁绍不得不称臣。
这种变化刺痛了袁绍的自尊心。
因此,提及曹操的任何事都可能触动他的敏感神经。
文丑与高览的激愤言辞精准地击中袁绍的痛处。
他们指责沮授贬低了真正冲锋陷阵的武将的价值。
这种指责几乎代表了所有武将的心声。
袁绍见武将们再次愤怒,脸色冷厉地看向沮授。
他坚定地说:
“我袁绍虽出身名门,但我更能任人唯贤,不会如曹操那般只任用宗亲。
因此,不要再提议由公子或其他武将担任主将了。”
他无法接受曹操的这种做法,更不能容忍他人羞辱他的武将。
文丑再次开口,情绪激动地表示他们冲锋陷阵却受到军师羞辱是无法接受的。
他甚至表示如果受到羞辱,他将无法忍受并可能采取极端行动。
高览也表达了同样的立场。
袁绍点头后,冷声下令,即刻撤去沮授三军主帅之职,改由审配与逢纪共同担任。
军师被禁言,待胜利后再解除禁令。
审配与逢纪听到命令,心中大喜,应声出列。
而沮授则呆坐在位,眼神中充满困惑与不甘。
袁绍的眼神冷漠,显然已对沮授失去信任。
审配、逢纪以及武将们的连环攻击,每次都能精准打击袁绍的痛处,使沮授的境遇愈发艰难。
许攸、郭图、荀谌等谋士选择沉默,暗中争夺沮授留下的位置。
沮授曾为袁绍定青州、并州与幽州,威震河北,如今却失去地位。
他神色如常地离开军帐,步伐沉重。
此后在袁绍军中,他虽能凭才能立足,却无法施展抱负。
他对选择袁绍作为明主的期望落空,对天下明主的信念动摇。
张合看着沮授的背影,心中叹息。
他与沮授曾同在一阵,对沮授的遭遇感到同情,也开始担忧自己的命运。
刚刚审配与逢纪推荐将领时,未提及自己,显然因他与沮授的过往而受影响。
今后在袁绍军中,他是否能得到重用也变得渺茫。
审配与逢纪掌权后,必定排斥异己,与沮授有关的人或将被全面清除。
在白马之战的关键时刻,袁绍询问审配和逢纪关于主将的选择。
文丑主动请战,并得到审配和逢纪的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