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鱼似乎没在意游轮，只是缓缓摆了摆尾鳍，那尾鳍比船帆还大，一摆之下，海面立刻掀起小浪，让游轮又晃了晃。
它再喷出一道水柱，便慢慢下沉，深色的阴影在海里渐远，只留下痕迹。
直到鲸鱼的影子彻底消失，甲板上才响起此起彼伏的喘气声。
房玄龄长长舒了口气，扶着船道：“今日一见，才知天地之大，无奇不有。”
李世民望着鲸鱼消失的方向，语气里满是感慨：“裴宴，若不是你带我们来深海，朕这辈子都见不到这般奇景。”
你带我见了太多太多没见过的，太震撼了……谢谢你
裴宴刚要开口，小兕子突然指着海面喊：“它、它又出来了！”众人立刻望去，只见远处海面上，鲸鱼的脊背又露了出来。
鲸鱼的脊背在远处海面又浮了片刻，才缓缓下沉，海面渐渐恢复平静，可甲板上众人的心神仍未平复。
程咬金还在念叨“这么大的鱼到底够吃多久，好不好吃”，魏征则和杜如晦、杜如晦低声讨论“巨鲸现身是否关乎海疆气运”。
裴宴见众人情绪稍缓，才笑着开口：“诸位可知，这鲸鱼身上，藏着一件极珍贵的东西？”
“珍贵东西？”李世民挑眉，“是它的鳞片，还是骨头？”尉迟恭也凑过来，粗声问：“难不成是牙齿？”
裴宴摇头，目光扫过众人：“是龙涎香。”
“龙涎香？”长孙无忌立刻接话，“那不是宫廷贡品吗？据说能做香料，还能入药，价比黄金！”
花廉也点头：“此前西域使者曾献过一小块，陛下赐给皇后娘娘，那香气清雅持久，绝非寻常香料可比。”
“可这龙涎香，和鲸鱼有啥关系？”程咬金挠着头，满脸不解。
长孙无忌也跟着问：“难不成是鲸鱼叼来的？”
裴宴笑着解释：“不是叼来的，是鲸鱼自己生的。”
这话一出，甲板上瞬间静了，杜如晦刚端起的茶杯停在半空，魏征的眉头猛地皱起，连长孙皇后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自己生的？”程咬金瞪大眼睛，“鲸鱼还能生香料？”
“正是。”裴宴点头，“鲸鱼吃了深海的乌贼、章鱼，有些硬壳消化不了，会在体内凝结成块状物，慢慢排出体外。
这东西在海里泡上数年，杂质被海水冲去，就成了龙涎香。”
“竟是这般来的？”杜如晦放下茶杯，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此前只知龙涎香珍贵，从不知来源竟如此奇特。”
魏征也感叹：“天地造物当真奇妙，竟能从巨鲸体内生出这般宝贝。”
尉迟恭听得直咋舌：“俺还以为是龙宫来的东西，没想到是鲸鱼的粪便变的！这要是早知道，俺早来海边等着了！”
这话逗得众人笑起来，刚才因巨鲸而起的紧张感，顿时消散不少。
长孙皇后抱着兕子，柔声问：“那是不是每头鲸鱼都能生出龙涎香？”
“倒不是。”裴宴摇头，“只有少数鲸鱼会凝结，而且龙涎香在海里漂浮不定，想找到也难。
正因如此，它才格外珍贵。”
花芷柔小声问：“那刚才那头鲸鱼，会不会也有龙涎香呀？”
苏姬也好奇地看着裴宴，连云溪和清月都竖起了耳朵。
裴宴笑着道：“不好说，但即便有，咱们也不能去寻。
一来鲸鱼行踪不定，二来强行取之，反而会惊扰它们。还有就是你们打得过它吗？
李世民，程咬金等人回想，鲸鱼那个身躯，嘶～算了算了。
龙涎香本是自然馈赠，得靠机缘才能得见。”
李世民点头赞同：“裴宴说得对，万物有灵，不可强求。
今日既见了巨鲸，已是天大的收获。”长孙皇后也附和：“是啊，这般奇事，说给宫里的人听，怕是没人会信呢。”
游轮缓缓行驶一段时间，海面忽然变得格外清澈，连水下的细沙都能看清。待船再往前些，众人忽然惊呼起来。
水下竟铺着一片彩色的林子，红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还有紫的、黄的，层层叠叠，随着水波轻轻晃动。
“那是什么？”李丽质趴在船边，眼里满是惊喜。
高阳也挤过来，指着水下大喊：“好多好多彩色的花花～！”
“是珊瑚礁。”裴宴笑着解释。
众人纷纷围到船边，连李世民都扶着栏杆俯身细看。
长孙皇后抱着兕子，轻声道：“海里居然有花。
长孙无忌盯着一片红色珊瑚，喃喃道：“这般鲜亮的颜色，在水里竟一点都不褪色，真是奇怪了。”
杜如晦指着珊瑚间游动的小鱼：“你们看，还有这么多彩色的鱼在里面钻。”
魏征也点头：“大海果然处处有惊喜。”
程咬金看得眼睛发亮，粗声说：“这东西要是能搬上岸，摆在院里，定比石头好看！”
水下彩色珊瑚礁看得众人挪不开眼。裴宴望着清澈的海水，忽然说道：“诸位稍等，我去取些东西，给大家添个乐子。”
片刻后，他换了身众人从未见过的衣物，黑色紧身衣裹着身形，头上罩着带玻璃的罩子，腰间还挂着个网袋。
“这是何物？”李世民好奇发问，尉迟恭也凑过来，伸手想摸：“看着倒像盔甲。”
“这是潜水服，能让人在海里多待些时间。”裴宴笑着解释，随即翻过船，纵身跳入水中。
众人顿时围到船边，连大气都不敢喘，盯着海面的涟漪。
不过一会的功夫，水面忽然冒起气泡，裴宴探出头来，手里的网袋鼓鼓囊囊。
他爬上船，把网袋往甲板一倒，顿时滚出一堆贝壳。
有的带着螺旋纹，有的壳面泛着珍珠光泽，还有几个巴掌大的扇贝，闭着壳还在微微颤动。
“高阳立刻冲过来，蹲在地上戳了戳贝壳。
裴宴蹲在甲板上，小刀轻撬，一个螺旋贝壳应声而开，一颗珍珠卧在壳内，奶白底色泛着粉晕。
“好漂亮！”高阳第一个凑过来，眼睛亮得像星星。
裴宴笑着取出珍珠，用帕子擦净：“给你当礼物。”高阳一把接过，在裴宴脸颊上飞快亲了一下，脆声喊：“谢谢哥哥～！”
旁边的小兕子被长孙皇后抱着，见高阳这样，也伸着小手要珍珠。
裴宴早备好一颗淡紫小珍珠，递到她面前。小兕子攥住珍珠，软软地往裴宴身边靠，小嘴巴在他脸上碰了碰，奶声奶气地说：“谢谢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