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唇笑了:“是啊,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太可恶了!”你狠狠再瞪他一眼,“我我我...我快憋死了。”
叶鼎之忍住没笑出声,挑眉,强压笑意道:“小阿楹竟然不知道,这个时候该如何换气?没关系,以后云云哥多教教你。”
你惊道:“你...”
“还有,”他伸手,轻柔的抚上你的眉眼,指腹滚烫,温柔的擦过你洇红的眼尾,声音低沉,带着几分蛊惑道:“这个时候,应该闭眼。”
“你一直用这双眼睛这样看着我,云云哥可就,更装不了正人君子了。”
你脸红的像熟透的番茄,哀嚎一声,挣脱他双手,背对着他坐了,叶鼎之也不闹了,靠着你坐过来,“怎么了?”
你把脸埋在膝间:“我...我感觉像做梦...”
方才发生的一切,都像梦境一般并不真实。
叶鼎之伸手拍了拍你肩膀:“我也觉得像梦,可是不是。小阿楹,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你闷闷道:“云云哥...你你你...都是跟谁学的?”
他故作正色道:“可能是无师自通吧。”
“啊...?”
“见到你,就无师自通了。”他笑道。
“云云哥,你不正经!”
“是啊,没法控制自己,”他认真道:“从小的时候,就喜欢你了,这么多年,越来越喜欢,自然控制不了自己。”
你愣愣的抬头去看他,叶鼎之的高马尾在风中飘起,如玉般侧脸在月光中温润,嘴角带笑,端的是一派少年肆意的风流。
你没忍住,笑起来,他微微俯身,凑到你脸前,问道:“那小阿楹呢?”
“什么?”你不解道。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你脸又红了红,眼神飘忽:“我...我也不知道啊...”
“一定也是从小时候开始吧?咱们可是青梅竹马啊!”他自顾自道。
“才没有!”
“一定是吧!”
“哎呀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渐深的月色暗下来,你们的说笑声渐渐沉下去,月亮还是那个月亮,只是南诀和天启的月亮,看起来总是不太一样。
......
自从你离开后,百里东君就变得有些沉默,司空长风也有些沉默,玥瑶又已经离开了,所以马车上都变得十分沉默。
两人虽然沉默,却都十分默契,心底都在挂念着你。
活到这么大,百里东君还从来没让你一个人出过远门呢。
他长长叹口气,要是侯府知道了,得骂死他。
可现在...比起这个,他更担心你的安危。
去往南诀这一路,险象环生,你孤身一人,若是碰到有心之人,又该如何自保?
外面驾车的司空长风也是同样的沉默,他想起你临走前的决绝与坚持,内心似乎明白,你此去南诀,到底是为了什么。
明明告诉自己要鼓起勇气的。
可是还是没能拦住你,没能追上你,说出那句未完的心里话。
不知道此生,还有没有机会了。
他垂下眉眼,忽然听到百里东君的声音从车中传出来,闷闷的:“司空长风,你说,现在阿楹到没到南诀啊?”
司空长风算了一下,道:“如果一切顺利,她应该已经到了南诀边境,若是叶鼎之也出发了,那...”他顿了顿,再开口的时候,语气有些涩然:“他们此刻...应该已经相遇了。”
百里东君又叹了口气,“希望阿楹能劝住云哥吧,我们还有多久到天启?”
“最多半日。”
“先去天启汇合再说吧。”
司空长风算的很准,当日下午,他们两人就入了天启,已经换成了百里东君骑马,他驾马飞奔了一段距离,颇觉得有些感慨。
想当初他和辞楹两人被萧若风带着来到天启的那一天,他本想策马天启,却被李长生打了下来,说他还没有这个资格。
如今不过短短一年,他...
他又被打了下来。
百里东君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谁!谁打小爷!”
“我。”
一道浑厚的声音从头顶沉沉传来,百里东君一怔,淡定爬起来,背对着那人,吹了吹额前被弄乱的头发,这才潇洒回眸:“我道是谁,原来是世子爷。”
来人正是镇西侯府世子,百里成风。
百里成风冷哼一声:“出来这么久了,也没学到点周全礼数?”
百里东君神色倦倦,压根不想搭理他。
百里成风叹气:“出来这么久,有没有想家里人?”
“想啊,想爷爷,想娘亲,想舅舅,就是没有想世子您!”
“你...”父子二人的斗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百里成风是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他轻叹口气,看向一旁的马车:“阿楹呢,怎么不下来?在睡觉吗?”
百里东君神色一顿,变得有些复杂。
马车帘轻轻打开,下来的,自然也不可能是百里辞楹,而是司空长风。
“见过世子,晚辈,是辞楹和东君的朋友。”
“不是朋友,是兄弟。”百里东君打断他,认真道。
百里成风顾着礼数,点头示意了一下,立马回眸神色严肃,“辞楹呢!”
百里东君无言以对,支支吾吾片刻,良久才道:“阿楹...去南诀了。”